“你不應該過來,這是他給我安排的家。”
趙誠随手丢掉了煙頭,然後兩下踩滅了火:“放心吧,他不會過來的,我本來還以為你真能随随便便就得到他的信任,現在看,他也不是很滿意你。”
阮輕安不想和趙誠讨論蔣潇,他隻是問:“你父親要跟我說什麼?”
趙誠倒是很想和阮輕安多說兩句,所以他邁步想靠近,逼得阮輕安不得不往後退。
而他們都不知道,這一幕全都被另一棟樓上的蔣潇看見了。
猜忌和懷疑,這些也都是被安排好的巧合。
001飄在蔣潇身邊,看着他。
盡管這些全都是它安排的,可瞧着下面兩個人影,它不知道該不該出聲安慰下蔣潇。
“……看來我跟阮輕安真的應該有一段過去。”蔣潇輕快地說過,“否則他沒有必要這麼忍辱負重,他看趙誠的眼神簡直跟看垃圾沒什麼區别。”
001還記得蔣潇在它的個人空間時的那副模樣:“你不知道過去嗎,我以為你全都知道,所以才妄圖改變命運線。”
蔣潇搖搖頭,他沒再盯着看了,轉身坐回椅子上。
“連你這個能感受命運線的外來系統都看不到,深陷局中的我又怎麼可能知道全貌呢?”
001疑惑道:“既然你都不清楚前因後果,那你又到底要做什麼?”
蔣潇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001,我現在很生氣,你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
001感覺蔣潇這問題後面不會是什麼好話,但它思考了一下,沒思考明白。
“為什麼?”
“因為現在就該是我生氣的時候,所以我要因為阮輕安的行為而生氣,并且這份氣焰還足夠讓我拒絕去找阮輕安解釋,而直接認定好一個答案。”蔣潇很有耐心地回答道。
001立刻就聽明白了。
命運線安排了蔣潇在這裡生氣。
可故事是有局限性的,作者的确能賦予情節一定的邏輯性,方便讀者對後續的情節有所感知,但完整的世界不會按照“邏輯”來運轉。
“我會依你說的完成命運線,但很多時候,我也是生不由己。”蔣潇重新站起身,他再度走到窗邊。
樓下已經看不見阮輕安了,但趙誠竟還癡癡地等着。
“我隻能做我能做的事。”蔣潇唇角向上揚了揚,“在這個無法讀檔重來,隻有一條命的顯示副本,嘗試下無傷通關。”
001沒有再說話。
隔天的接風晚宴,蔣潇沒有在搞事情,而是準時準點去接了阮輕安,兩人一同從正門進了宴會大廳。
這位柳清,001絮絮叨叨反反複複念叨了無數次的白月光。
盡管001說了他曾在蔣潇幼年時救了他一命,但蔣潇對柳清的全部印象還是隻有高中同學和柳家僅剩下的男丁這兩個标簽。
柳家往前倒退一百年算是最一流的世家,老宅裡真是有不少能稱得上古董的東西。
柳清并非當家人原配的孩子,是後來才被迫接回來的。
看看他高考結束後就去國外學藝術就能明白柳家對他的定位,奈何柳家近些年不知是碰到了什麼怪東西,年輕一輩的孩子漸漸就由于各種意外都走了。
隻剩下花瓶柳清還好端端的。
實際上在蔣瀾出車禍前,柳家看在蔣家這些年發展迅猛的态勢上,還隐隐約約搞出了一些流言蜚語。
當然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蔣瀾已不會出面,蔣潇則帶着阮輕安一起來這場為柳清舉辦的宴會。
在進來後,阮輕安就一直跟在蔣潇後面,乖乖巧巧地當一個漂亮的花瓶,沒有得到蔣潇的吩咐,就什麼也不會做。
而趙誠,這家夥作為趙家的繼承人當然也是能過來的。
這家夥早就在裡面守着了,一瞧見蔣潇進來,直接是迫不及待地靠了過來。
“真是意外啊,這還是你第一次參加這種晚宴吧?”趙誠挑釁道。
蔣潇挑眉道:“因為我第一次有了想要帶到這種宴會上的人。”
他做了一個分外簡單的手勢,阮輕安便往前走了一步,站到了趙誠面前。
客觀來說,阮輕安的樣貌無可挑剔,更何況他此刻還有一種對于趙誠來說幾乎不該出現的溫順。
趙誠臉上的肌肉顫抖了幾下,嗤笑道:“還以為是誰,他是個什麼東西?”
“是個東西。”蔣潇平淡地回答道。
趙誠想再跟蔣潇繼續理論幾句,但他還記得他爹給他的要求,稍微給蔣潇一點壓力就行。
而在趙誠離開後,周圍還有一圈人想靠過來跟蔣潇聊一聊。
作為蔣家理論上的第二繼承人,正如蔣潇最開始給001吹噓的那樣,就該是别人認得他這張臉。
“你自己一個人到那邊拿東西吃吃吧,我還有事。”蔣潇用手推了下阮輕安,示意他自便。
阮輕安無措地微張開嘴,他在這個充滿了人的宴會裡隻和蔣潇有唯一的聯系,但蔣潇卻要抛下他。
他慌張和不安,他應該說些什麼,但他并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