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内心恨不能馬上抱住顧楓晚，時淺意還是忍住了沒有動手動腳：“不要哭，你不要哭了！都是我的錯，真的，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補好，這麼久都沒有和你說，全部都是我的錯！”

顧楓晚吸了吸鼻子，時淺意完全受不了她這幅樣子，還是忍不住抱住了她。

“對不起。我知道，現在說這個或許已經太晚了，也許你已經對我特别、特别失望。但是請你一定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這麼做......如果你真的生氣了，想打我也可以，千萬不要離開我。”

“現在的我......已經不能失去你了。顧楓晚，我喜歡你。”

時淺意鼓足勇氣，真心話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從腦袋裡倒了出來，内心的小人單膝跪地，把一顆真心雙手捧到顧楓晚面前，乞求她的原諒。

顧楓晚的肩膀抖了抖，她的聲音很輕，低聲道：“我知道的。”

“一開始，其實會有一點感覺。在知道這件事以後，我就明白那是為什麼了。”

時淺意猶豫着說：“我......”

“不過，我真的可以理解。”顧楓晚輕聲打斷了她，“因為你一直這樣關心别人的感受，所以，是因為擔心我，才一直沒能告訴我的吧。”

時淺意的心又酸又痛，連帶着鼻子也變得酸楚起來，眼前熱熱的。

“我的确，一直很擔心你的看法。但或許不是你想的那樣......楓晚，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她緩緩閉上眼睛，“當我發現自己是因為喜歡你，所以你不希望你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是個很差勁的人。”

“因為，我隻是害怕你知道以後會選擇離開我，所以才忽略了你可能會覺得難過這件事。”

“為什麼，你總是要把自己看得那樣差勁？你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顧楓晚原本清冷的聲線如今隻剩哽咽，她哭泣着，像是想要把自己所有的想法也跟着語言一起傾訴出來，“你明明就是因為在乎我才這樣做，為什麼沒有辦法承認？為什麼總要輕視自己？”

無論是在學習或是生活上，幾乎所有時候，時淺意都是那樣自信、張揚，唯有在和顧楓晚的感情上，她總是忍不住有些自卑。

或許喜歡就是這樣，不管為對方做了多少，都會時常覺得有虧欠。

時淺意的眼淚也克制不住落了下來：“我以後改好嗎？你教教我好不好，我是真的喜歡你。”

顧楓晚的手指狠狠抓住她的衣角，指尖用力到有些發白：“真的嗎？你現在，是真的覺得，自己喜歡我嗎？”

時淺意：“我已經發現，自己特别，特别特别喜歡你。”

顧楓晚再次确認：“真的嗎？”

時淺意毫不掩飾，幾乎想把自己的心從胸口掏出來給她：“真的不能再真了！我這輩子除了你，不會再這麼喜歡一個人。所以......”

她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道：“顧楓晚，我喜歡你，和我在一起吧！”

......

顧楓晚沒有說話。

時淺意覺得胸口莫名一熱，低頭才發現那是顧楓晚的眼淚。

她的肩膀微微顫抖着，淚水如決堤般湧了出來，打濕了時淺意的胸口。

顧楓晚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艱難道：“這次，是真的了嗎？”

時淺意伸手，把她的臉碰了起來。

兩雙同樣流着淚的眼睛，注視着對方。

時淺意哽咽着開口：“是真的。所以，可以告訴我，你心裡的想法，和我是一樣的嗎？”

顧楓晚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緊咬下唇，呼吸急促，像是努力克制着不要哭出聲音來。

她的手指依舊緊緊抓着時淺意的衣袖，說：

“沒錯，我暗戀你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