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地看向了柯南。
柯南真的是很柯南,在我眼神落下去的瞬間就回望了過來。我對他和善一笑:“小偵探,到你大幹一場的時候了。你們不是叫少年偵探隊嗎?”
他看我的目光還是謹慎得很,欲蓋彌彰地夾起聲音跟其他小朋友們說:“說得對,那我們少年偵探隊就出發吧!”目光和步美對上時,他又安慰到:“步美,我們一定會幫你把相機找回來的!”
步美眼裡的淚水還沒來得及落下就被他這句話擦去了,她眨眨眼,重重地點了點頭:“嗯!”
***
無論多撲朔迷離的案情,在柯南的劇情裡都會最終演變成三選一。
在此之前,就讓我們耐心等待,敬候佳音。
下午兩點的陽光火熱,即使帶着墨鏡臉已然被曬得發燙。小朋友們都在為找回相機鬥志滿滿,連老人家都跟着跑前跑後,我這種年輕力壯的最強戰鬥力當然不能自己躲回帳篷裡休息。
但是好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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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事态終于明晰起來,但是在我們的偵探們開始盤問三位候選人的時候,歇斯底裡的尖叫聲就從倉庫裡響了起來。
我們的死者,來啦。
殺人案和步美相機的遺失,這兩件事會不會有關系呢?
不過不管有沒有關系,俗話說死者為大,大家隻能放下對相機的執着,先去關照死者。
死者林原理紗,22歲,夏樹文學院大四生,今天和4位大學友人一起為慶生來露營。沒曾想到,生日蛋糕還沒吃上,人已經被一刀放倒在營地的倉庫裡了。
對于死者的感受,我也是經曆了一些起伏的,從一開始剛入遊戲對遊戲角色清晰的認知到漸漸入戲後把它們當成真人,再到現在平衡了認知和情感,最終由于見了太多死者而産生麻木的感覺。
說實話,我甚至覺得這些屍體就像數據資源一樣源源不斷喂給柯南,旨在讓柯南在偵探賽道上一騎絕塵,逐漸成為全域最強代銷名偵探。
為什麼是代銷名偵探呢?因為他不做自己的品牌,長期與毛利小五郎、阿笠博士和鈴木園子三個品牌合作分銷,偶爾也會随機抽取一些本土幸運品牌,多渠道分銷,市場覆蓋面極大,經營風險小。
姐還是有些幽默感在身上的。
說回案情,巧的是,死者的一位同學就在相機盜竊案的三位候選人中。
警察不久後就趕到了。我本以為會見到目暮警官他們,沒想到來的是另一個有幾分面熟的年輕面孔。柯南在看見那張臉後瞬間就萎靡了,我捉摸着大概也是個早期劇情裡就出現過的警官,而且不太靠譜的樣子。
群馬縣警察啊...這裡居然已經是群馬縣的領域了嗎。
“也就是說,死者在上午11點左右和男友内山順義吵架之後獨自離開帳篷,而後就不知所蹤,直到剛才——1點57分的時候被在倉庫門口和羊玩耍的淺田羽弦和早野芽衣發覺遺體。”姓山村的警官拿着原子筆梳理了遍事情經過,豎起原子筆點向營地的大伯,“那麼我想問一下,這個倉庫平日裡都是向遊客開放的嗎?”
“啊...這...”大伯撓了撓腦袋,“倉庫是我們堆放用品的地方,雖然平時也不會鎖起來,但進出都會關門,一般情況下遊客也不會進去。”
山村警官眼神斜過去:“不讓遊客進去的地方平時為什麼不鎖起來?”
“這個...這個...”營地大伯已經開始汗流浃背了,本來營地有人被謀殺就已經讓他夠緊張的,雖然殺人事件在柯南裡常有發生,但對普通人而言也是一生難得會碰上一次的大事件。
話雖然這麼問着,但目前營地大伯沒有任何嫌疑,山村警官也就暫且放過他了,轉向與林原理紗一同前來的大學朋友們。
通過問詢得出,今天的死者也是天怒人怨的,跟她一同前來的4個朋友裡沒有一個跟她毫無過節。
A,女,被死者搶走男朋友。
B,男,是被死者從A這裡搶走的男朋友,欠死者30萬。
C,男,是死者的職業舔狗,去年終于迷途知返喜歡上另一個女孩,卻被死者從中作梗分手,沒想到女友傷心之際不慎出車禍身亡。
D,女,長期被死者使喚幫忙做作業和其他日常事務,因為面試時用的一篇論文之前以死者的名義發表過所以被認為學術不誠信,因而失去工作機會。
除此之外令人在意的是,在早前三位候選人裡有一個卷發男人舉止奇怪。首先,現在的溫度至少有24度,他卻穿着沖鋒衣,還把拉鍊全部拉起來了;其次,他站在第一排圍觀的阿姨身後密切關注着案件情況,又想藏起自己又想了解進展;最重要的是,他多次看向死者遺體的眼神不像是毫無關系的陌生人。
我蹲下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柯南的肩膀,小孩警惕得跟隻流浪貓似的立馬回過頭來,神色略顯緊張的看我。
“柯南,你們當時是為什麼懷疑這個男人來着?”我心裡想着你倆這一驚一乍的神情真的得改改,面上假裝毫無覺察,指指那個穿沖鋒衣的卷發男人小聲問他。
“哦,那個男人啊...”他定了定神,好像在确定我找他說話的意圖似的緩緩說到,“因為加藤先生——就是死者的朋友,那個時候看到他在我們帳篷外面經過,鬼鬼祟祟的樣子。落合姐姐,你為什麼問他啊?”
“因為我感覺他對這個案情的關注度不像無關人群。你知道他的姓名和職業之類的信息嗎?”
他不知從哪個口袋裡翻出線圈本,翻到其中一頁念到:“吉野恒司,31歲,貨運公司職員,愛好登山和露營等戶外活動。”
...
我在期待什麼。
有用的個人信息的話,還是需要警察做專業背調那種程度才可以,幾個小孩子還能搜集到什麼線索。
我正這麼想着,柯南繼續說到:“他有個弟弟,死于一年多前。”
“這你都知道?”我吓一跳。
“唔...”他的神色很天真,“我在那個叔叔手機屏保上看到了他們的合照,他說那是他弟弟,去年去世了。”
聊完這些我起身,安室透剛從山村警察那邊走回來,看他的神色難得的有幾分難以言喻。遠遠地,我聽見山村警官摸頭大笑——
“原來幾位都是醫學生啊!實不相瞞,我小時候的理想職業也是醫生來着,不過機緣巧合,最終還是當了警察。”
别了吧,這人看起來還是處理死人比較安全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