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安室透看了眼,怪不得呢,人家搞不好其實是看在栗子的份上邀請的我們,結果我們這兩個毫無眼力價的大人自顧自的來的。
“啊...栗子啊,你們想一起玩的話下次我去和她的父母說一下,再把她帶出來。”他抓了抓頭,彎下腰向光彥承諾到。
“好耶!這樣我們就多一個外校的朋友了呢!”步美開心說到。
“中午要吃咖喱的話,現在差不多要開始煮咯。”灰原哀在不遠處收拾着食材,向我們這個方向投來一瞥目光。
這邊的幾個小朋友異口同聲地說:“好~我們過來幫忙!”
“咖喱?不是燒烤嗎?”我跟着小朋友們走過去,但他們各有事做,反而是我不知所措,隻能茫然問到。
“哦,我們是打算晚上吃燒烤啦。這裡的牛羊肉據說很不錯,真是讓人期待啊。”阿笠博士笑呵呵說到。
灰原哀斜他一眼:“高血壓的老爺爺不要這麼嘴饞,我可是會盯住你的。”
雖然小朋友們都很獨立,在這裡一點事不幹還是挺尴尬的。我看他們洗完蔬菜準備切塊,紮起頭發走過去說:“菜就讓我來切吧。”
光彥很客氣地說:“那就麻煩落合姐姐了。”
我随手拿起胡蘿蔔開始切,剛下刀就感覺不對,怎麼這麼難切?我用了更大的勁才切斷一塊,不由看着菜刀懷疑人生,是胡蘿蔔太硬還是這把菜刀不行?
“刀握得前面一些,小心手,胡蘿蔔這類圓柱狀的蔬菜容易手滑。”安室透在幫忙點燃木炭,轉過頭來對我說。
我按他說的又試了試,有點改善,改善不多。我拿起邊上的土豆再試了試,非常輕易。
這不是見鬼了嗎?胡蘿蔔居然是這麼難切的。
“你不會連胡蘿蔔都沒切過吧?”
大概是我的動作實在太生疏,連元太都注意到了,指着我大聲問到。
我面子上有點挂不住。我的白人飯都是放胡蘿蔔幼崽的,你說呢?
“元太,你太沒禮貌了!”步美眉頭微蹙制止到,然後很貼心地問我,“需要步美幫忙嗎?”
不了不了,這樣的話姐姐更是老臉丢盡。我勉強一笑:“沒事啦,我快切完了,你們先燒水去吧。”
小朋友被我忽悠到鍋邊去了,這時安室透走過來不動聲色地接過菜刀,斂着些微笑意的眼神對我進行了無言的嘲弄。
食材已經全部放進鍋裡煮了,接下來隻要等它們煮軟就可以吃了。灰原哀搬了張小闆凳坐在鍋邊用長柄勺攪動着咖喱,對其他人說:“這裡就交給我了,你們去玩吧。”
我看着小孩的身影下意識想囑咐句什麼,一想到她也是個成年人就默默咽下了想說的話。
幾個小朋友都很信賴她,聽她說完這話就樂呵呵地跑出去了。阿笠博士站在灰原哀邊上收拾着前面用來丢包裝盒的垃圾袋,對小鳥一樣飛出去的孩子說:“注意安全,不要跑遠了啊!”
安室透起身:“我們一起過去看着他們吧。”
營地目測不是很大,燒烤區一排帳篷裡大概有十幾個是有人的,營地中間點的位置還有三五個自帶的帳篷。周圍是樹林,再過去就是山裡了吧。我的視線迎着幾近午時刺眼的光看去,一座山頭聳立在樹林之後,看起來離我們很近的樣子。
“步美帶了照相機,可以給大家拍照哦!”步美拿出手裡的相機晃了晃。
小姑娘愛漂亮,今天穿了花邊領的白襯衫和鵝黃色的背心裙,還配了同色系的發夾,打扮得精心,想必是想帶着些好看的照片回家去的。我向她伸出手:“我來幫你們拍照吧。”
“還是我來幫你們拍吧。”安室透笑眯眯地走過來在步美身邊蹲下,指了指我們背後的花,“你們兩個可以站到那邊去。”
後面繡球花開得正盛,一團一團的淺藍淺紫色像氣球似的落在綠葉間。别問為什麼繡球開在四月初,問就是柯學時間。
步美很高興,我剛蹲下她就湊過來貼着我擺好姿勢,一邊還指導安室透怎麼使用數碼相機。
安室透很有耐心,配合着她的話按下快門。
營地的大伯拎着化肥袋和鋤頭從倉庫走出來經過,見我們在拍照,樂呵呵地指了指邊上說那裡還有羊。
我們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兩隻大羊帶着四隻小羊在那兒吃草。最小的羊比貓大不了多少,看着白白嫩嫩的。我随手把它抱起來,步美和光彥驚呼着好可愛伸出手摸它的腦袋。
我想起前面阿笠博士說這邊的牛羊肉很不錯,便問到:“這是晚上要吃的嗎?”
兩隻小手一頓。
“不是不是,”營地大伯在短暫失神後連忙擺手,“這是我們營地養着玩的,食材是牧場運輸過來的。”
小朋友們松了口氣。
安室透在我背後彈了彈我的後腦勺,我吃痛,手上的小羊也耐心耗盡開始掙紮起來。
“好啦好啦,放你自由。”我連忙把它還到草地上,它就咩咩咩地跑開繼續吃草了。光彥借過步美的相機給它們拍照片,剛對上焦,小羊開始一粒一粒拉粑粑,他有些尴尬地直起身來。
我和安室透跟他們在營地裡轉了轉,拍了些照片,看周圍沒什麼視覺死角,來的人也都挺正常的,就讓他們自己玩了。回帳篷前,他似乎是想叮囑些什麼東西,對上柯南的眼神後就罷休了。我突然覺得柯南真不容易,像我們不想和小孩玩了可以待到邊上去做自己的事,他不行,他得成天跟小孩混在一起。
“對啦,試試我新買的摩卡壺。”前面跟小朋友們一玩都沒想起這個。我興沖沖地從包裡把摩卡壺拿出來。“博士,喝咖啡嗎?”
阿笠博士正在看報紙,聞言擡頭扶了扶眼鏡:“咖啡啊,麻煩加上我的份,謝謝啦。”
現磨的咖啡粉很香,剛打開袋子氣味就撲鼻而來。我小心翼翼地把粉裝進壺裡,擰緊蓋子後放到炭火上加熱。
沒兩分鐘,上層的壺就開始析出咖啡液,冒着泡泡逐漸盛滿。正看得新奇,咖啡突然噴濺出來,我連忙用毛巾包住壺的把手把壺拿開,但衣服上已經被濺到一大片了。
“怎麼了?沒燙到吧?”聽到動靜不對,安室透走過來。
我把壺放到一邊,他眼疾手快在下面墊了個隔熱墊。
“這個壺有問題,突然就噴出來了。”我邊拿濕紙巾擦衣服邊抱怨。
他歎氣到:“你比那群小朋友還需要看護。”
不遠處煮咖喱的灰原哀“呵”的笑了一聲。
我們看過去,她頭也不回,面色冷淡地繼續攪動着咖喱:“咖喱還挺好笑的。”
“你去換衣服吧。”安室透繞過我去看咖啡壺。
我有點尴尬:“我沒帶換洗衣服...”
他驚訝擡眸:“那你包裡裝的什麼?”
好問題。是我清晨9點空空蕩蕩的腦袋。
“出門時候往放進包裡了。”我硬着頭皮說。雖然晚上想到要不要提前把衣服放進包裡以免出門匆忙容易忘記,但就是懶得動這麼一下,結果果然忘記了。
他歎了口氣,走過去拿自己的包:“穿我的衣服吧,靠譜的大人。”他的重音落在後面幾個字,提醒我被昨天自己說的話打了臉。
我從他手上接過衣服,拿人手短,不好反駁什麼。
“襯衫?”來營地穿這麼正式?
他眼神突然嚴肅起來,壓低聲音問我:“你忘了明天我們要幹什麼去?”
哦對,明天我們要跟蹤本田健三郎,還要去他家逛一逛。考慮到從這裡回市區要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就不回家中轉了。
雖然我把明天的換洗衣服忘了,但作案工具可全都放在安室透車上了。在工作上,我就是這麼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