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門口我才發現,三小時前安室透回了我信息。
下午出門前我給他發了信息,本來想着他回家早的話幫我盯一下保潔阿姨,因為不是什麼大事,我也沒在意他回沒回。
短信裡他态度好得很,像是生怕我誤解他懶得幫我這麼小的事一樣。我連門都沒來得及進,站在外面趕緊回了一條解釋沒關系。
短信剛傳送出去,邊上傳來開門的聲音。安室透穿着燕麥色的短袖從門後探出頭來:“GG?”
現在已經一點多了,我有點驚訝:“你還沒睡啊?”我搖了搖手上的手機:“抱歉,我也剛看到,前面在忙。”
“能讓你忙到不看手機,看來是很大的事了。”他調侃到,放輕的聲音在被一盞小燈照亮的走廊裡格外溫柔。
我裝模作樣點頭:“嗯,是很大的事。”
他眼裡含着笑意。
“早點睡吧。”說着,我從包裡拿出鑰匙打開房門,他應了聲,直到我關上門才也聽到隔壁傳來的關門聲。
我感覺腦袋有點發熱,欲蓋彌彰地抓了抓頭發。
什麼呀什麼呀,被Scott傷到心又被Rye搶走人頭的Bourbon什麼時候才能恢複正常啊!
雖然現在這個氣氛也不錯,但我不喜歡主動權不在自己手裡的感覺,很沒有安全感。
又做了一晚上亂七八糟的夢,因為今天跟蘆田約了工作,我也不敢睡到自然醒,設了個9點半的鬧鈴起來。差不多半小時前她給我發過消息,我随便收拾下吃點餅幹就出門了。
路上收到她的信息,圖上是兩杯星巴克。
蘆田看Scott的電腦,我看紙質材料,我倆都知道,我們看的再仔細也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查出點什麼多半不會彙報上去。
安室透發來信息,問我去不去久世集團看看,我回複他有工作。
蘆田掃過來一眼:“Bourbon?”
我漫不經心“嗯”了聲。
她邊看着電腦裡的文件夾邊問:“你們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零吧。”
她不可置信。
說起來我都好久沒看過他對我的好感值了,不過在碰過這麼多次壁之後我現在也沒有看的興趣。我邊晃着筆邊跟她說:“沒辦法,這人太難搞了。”
她好像總是很容易被我的反應逗笑,輕笑了聲回到:“總比我這個容易些吧。”
說到這個我就沒幹活的心思了,索性轉過頭跟她聊起天來:“那你什麼打算呀?”
她也放下手上的工作,擡起頭:“雖然之前挺喜歡這個角色的,不過看到他跟其他人談的樣子就沒什麼興趣了...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
作為善于聆聽他人煩惱且提供解決思路的ENTJ,我蹙眉思索片刻,答到:“那要不你試試Bourbon吧!”
她臉上平靜而略帶惆怅的神情瞬間消失無蹤:“你怎麼想得出來的?”
我正色道:“資源重新配置,很合理啊。”
好了,被翻白眼了。
但是美女翻白眼也這麼好看。
“說實話,我隻是找個地方混日子而已,Bourbon還是Jack Daniels都無所謂。”我怕她覺得我在搞她,解釋說。
“你也是因為回不去吧?”她靜靜聽我說完,突然放輕了聲音問到。
“嗯。”我望向窗外。四十七層不算高,但附近一馬平川,從坐着的視角看過去就仿佛離天很近。一隻小小的飛機剛飛過去,留下白色的飛機雲。多真實的畫面阿。
“我也是。”她重新擡手握住鼠标,“所以我決定在這裡好好生活下去,其餘的都不重要。”
“嗯,離FBI大裁員還有二十多年,你安心打工吧。”我拍拍她肩膀。
她揚眉威脅我:“信不信我先把你送進去?”
“那我就先告訴Gin你的身份。”
“無憑無據,Gin怎麼會信?”
“像他這種人,開始懷疑就夠了。”
“毒婦,把我給你買的星巴克吐出來。”
我們嘴上說得狠毒,臉上笑得開心,又鬧了會兒,這才開始不緊不慢地幹活。
***
這幾天因為任務的關系我一直跟蘆田呆在一起。
傍晚的時候Gin和Rye過來了,他們大概是在附近有任務就順道來看下,來的時候Rye還背着狙擊槍。
我從廁所回來的路上先看到他們,進門跟蘆田随口揶揄了句“你老公來了。”
沒想到幾分鐘後先推門走進來的居然是Vodka。
她瞪我一眼低聲說:“你老公!”
我看着Vodka那張方得跟樂高成精了似的臉,不由露出嫌棄表情。
Vodka不明所以,隻能開口問工作。
“有什麼發現嗎?”
此時Gin和Rye也進來了,我靠在桌邊揚了揚下巴,示意蘆田來說。我可不能再給大家留下在Gin面前積極表現的印象了。
“Scott是用加密聊天軟件發送信息的,消息閱後即自動清理,沒有辦法還原。但是他在加密聊天軟件裡上傳過這些照片,我用軟件複原了。”她把電腦屏幕轉過去,上面是一個先前引起我們注意又百思不得其解的文件夾,“不過,我們也還沒弄清楚這些照片是什麼意思。”
Gin走到我們中間,左手撐在桌面俯身看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