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些攻略。”我朝他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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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查到MS-13的老大——外号Cobra的家夥和他堂弟在紐約有三處房産,我們分成三隊分頭去找。
“等等…這個’我們’裡面包含我?”看着安室透的目光,我感覺事情不對,皺起了眉頭。
“你以為你是度假來的嗎?”他眉頭一挑,把槍藏進衣服裡。
他們最近是不是日漸遺忘了我隻是組織的前台這個事情,這可不大好,我感覺事态危急,有必要想辦法加強一下大家對此的認知。
“就算這樣我也不要跟你一起,我們兩個情報人員,萬一對上Cobra會死定的。”
“我沒有這種顧慮,你有的話就自求多福吧。”他重新整理好衣服,等在門口好整以暇地看向我。
我拿上槍和子彈,不動聲色地查看了下自己現在在射擊、體術和死亡偏差值個方面的數據。這兩年來我還真沒經曆過什麼危急場面,和人動手次數屈指可數,早早買好的恢複藥水至今也沒用上過。
還有點閑錢,要不在體術上再加點吧。
我一直立的聰明且不費力的人設,猛加調查研究、信息技術這方面的技能了,相比之□□術差了一大截。我趕緊把剩下幾乎所有金币都加在這上面,現在勉強有個中位數的水準了。
這個地址在哈萊姆東側附近的97街,他本來打算去開車,我阻止了他。
“相信我,你不會想在曼哈頓開車的,我們坐地鐵去。”
法拉盛主街的地鐵站如同記憶裡的繁忙,我們花四十二美金買了兩張地鐵卡刷進了站,車已經在等了。
車門一關,音響裡的音樂比這截老态龍鐘的車廂在鐵軌上發出的摩擦聲還刺耳,幾個黑人青少年扒拉着杆子上蹿下跳,把鴨舌帽從腳尖踢到頭頂,再從頭頂踢到腳尖,最後踢給同伴,那個同伴拿着這頂污迹斑斑的帽子向車廂裡的熱心市民們讨要着零錢。
“你以前來過這裡嗎?”沒有理會那個過來要錢的少年,安室透低頭看着我。
我是不介意在這種事上露出點與我人物經曆不符的馬腳的,從一開始就沒掩藏對紐約的熟悉:“是啊,我不是說過嗎,我和Cobra打過交道。”
雖然也就是跟着過來呆了三天而已。
我們在中央車站換乘6号線,搖搖晃晃十餘分鐘,到了97街。這一代的房子老得跟柯布西耶作品集上的照片似的,帶着數碼相機剛剛問世時的那種偏青的色彩,沉默中略帶蕭瑟地矗立在街邊。
按着門牌号,我們找到了他堂弟名下的房子。這是個淡綠色的建築,窗簾半合,透過沒有合上的一小部分能看見裡面空蕩安靜的廚房。
“那些薯片都要發芽了我覺得…”
很顯然這地方已經有段時間沒人住過了。
保險起見,我們還是從後門溜了進去。我攻略對象不愧是職業大壞人,在荒草叢生的後院轉了圈撿了一根鐵絲來,拗一拗,熟門熟路地試圖撬門鎖。
“不用這麼麻煩。”我撿起地上的Cosco廣告紙,折了幾折塞進門縫,一邊壓着鎖舌一邊用肩膀把門往裡頂。
在廣告紙和肩膀的雙重力道的作用下,鎖舌回縮,輕而易舉地就把門打開了。這個方式百試不爽,我租房時候忘帶鑰匙常常都是這麼幹的,操作簡單,不破壞門鎖本身,換鎖師傅休想再從我手上騙到錢。
攻略對象看我的眼神充滿respect,我有一點點爽。
房子果然有段時間沒人住了,從家具和牆紙看上去像是父輩傳下來的老房子,裡面東西不多,空蕩到都沒有淩亂的可能性。我随手翻看着餐桌上一堆廣告信件和水電費的催款單,最近的都是三個月前了。
安室透給Gin打了個電話告知這裡沒人,Gin他們還堵在下城區。我聳了聳肩,繼續翻看着。
“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中介廣告?”我蹲在茶幾邊看着一踏印刷出來的廣告,從文字内容上粗略看下來好像是從烏克蘭招人過來打工的。
安排簽證、負責接機、搞定工作,還能幫助解決住宿問題,聽上去對那邊過的窮苦的人而言很有吸引力。
“Cobra近兩年和鮑裡斯.約翰遜紐克走得很近,鮑裡斯是烏克蘭人。”安室透也走過來看這些招聘,“他們是通過他堂弟認識的。”
“你覺得,他們是不是用招人的噱頭在搞點什麼名堂?”
“對體力要求不高的手工藝活,生活方面安排妥當,工資收入較低,看起來像是針對女性的。”
聽起來像是什麼很惡劣的事情。我起身遠離了這堆廣告。他拿出手機拍了張照,說這裡雖然沒人來,但久留未必安全,我們檢查了下确保沒有留下痕迹,從後門離開了這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