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他又向桑閑傳輸了一些土地增肥的法子和物種改良的理念,把桑閑忽悠的連連稱奇。
喬承陵估摸着這一時間段的作物産量不高,大概率是土地肥力上的問題,貧瘠的土地上當然長不出高産量的糧食。
包括灌溉條件、種植技術方面都存在着一定的限制。
“你回去就組一個農業部,專門負責研究如何提高産量,然後對物種進行改良,到時候一年收成又何止兩石,就是六石也是輕輕松松。”喬承陵感歎道。
“況且百越那地方氣候事宜,一年更是能做到三收,大範圍種植水稻,那時我乾朝子民又何愁吃不起糧,我國庫又何愁收不上糧稅?”
桑閑已經被喬承陵給忽悠成小卡拉米了,一提到能提高糧食畝産,還能一年三收!桑閑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到時候我大乾朝子民人人都能吃得飽飯,何止盛世啊!”
“嗨呀!打!狠狠的打!”桑閑一拍大腿:“他娘的早就看那群百越人不爽了!”
喬承陵滿意的點點頭。
上輩子匈奴與百越人聯手,幾乎打斷了乾人的脊梁,北疆地區百姓遭匈奴人大肆屠殺,每年還要以極低的價格向草原出售糧食等必備物品。
那匈奴二皇子不僅堂而皇之的來到上京城挑釁父皇,辱罵國師和朝中大臣。當時他在長樂宮養病,沒能親眼見證那匈奴二皇子的殘暴行為。
後來看《起居錄》所記載的當日之事,盡管起居注官記錄的用詞已經很文明了,卻也看得他心頭堵了一層火氣。
讓他最接受不了的是,那二皇子竟然敢羞辱他的國師為“瘸腿奴”!
父皇遭此打擊一蹶不振,精神恍惚逃避政務,直到他病好後全權接手朝政,才勉強使整個國家運轉起來。
後來有了後世的知識,他才明白,那時的父皇恐怕已經患有嚴重的抑郁疾病。
連年高壓的政務環境讓父皇精神長期緊繃,他本就貧民出身,在一種世家官員的簇擁下就很是自卑。短時間内的兩場大敗讓他懷疑自己根本就當不好這個皇帝,成為了壓垮父皇脊梁的最後一根稻草。
都是上輩子血淋淋的教訓!
重活一次,他絕對不可能再讓這些事情發生。
沒有時間了,兩軍聯手是需要長時間商榷的,說不定此時的匈奴人已經和山越人取得了聯系,正商讨該如何出兵等事宜。
與之一同敲定的還有一版「農召令」:凡是《農典》上沒有的可食用植物,隻要上交官服即可五十兩賞銀。
其他植物按功效分類,其賞銀十兩到三十兩不等。
最為矚目的還是唯有召令榜首的三種作物,分别是番薯、土豆、玉米、辣椒,凡是上交官府者,賞金萬兩。
前三者是主食中畝産最吓人的,随便掏出一個即便不用培育,畝産都能達到驚人的二三十石。
還有一個辣椒單純就是喬承陵喜歡吃辣而已。
不過這三者都是外來作物,最早傳入的基本上都是一千多年以後了。
萬一有哪個倒黴蛋手握種子從美洲漂洋過海來到中原了呢?
人總是要有夢想的吧!
培育出高産種子者也有大量的賞銀。
畢竟科學技術才是第一生産力,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喬承陵相信此舉必能激起全國上下的研發熱潮。
他要做的就是在人民心中潛移默化的釘下一個思想鋼印。
反正錢是從國庫裡出,這點小事也就是大司農改個章的事。
“暫時就先如此吧,其他事宜等你晉為大農丞之後在商議。”喬承陵感覺腦子昏昏沉沉的,虛弱道。
桑閑看出喬承陵的狀态極差,但聽到晉升大農丞幾字,還是壓制不住嘴角的笑意,辭禮道:“唯。”
桑閑走後,喬承陵在小六的攙扶下,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寝殿,再一頭栽進了溫暖的被窩中,昏昏沉沉睡去。
夢中,他夢到了上一世廢太子的那一天。
那時他少年意氣,一輩子過得順風順水,哪裡受得了廢儲的侮辱,直接一把大火燒了整個永安殿,随後火勢蔓延将整個長樂宮也燒了去。
曆史記載,長樂宮那場大火燒了七天七夜,上京城内,夜如白晝。
一生風光二十三載,終是化作一捧塵土。
……
當年乾帝被兩萬敵軍圍困山上三天三夜,是雁辭策馬率三千輕騎兵,硬是殺出了一條血路将乾帝救回,正是這一戰,雁辭左腿被亂箭穿透,跛了腿,此生再也不能縱馬。
那時的雁辭不過十七歲就已經戰功累累,他本是軍中風光無限的少年将軍。
後來乾帝在上京稱帝,本想找個富庶地方給雁辭封侯封王,雁辭不允,乾帝就給他封了個太子太傅,将喬承陵交給他教導,念其腿疾,又将上京城離未央宮最近的宅子賜予他作為府邸。
天授八年,太子喬承陵監國,雁辭教導太子有功,冊封國師,雖無實權,但地位崇高。
“君長,您這花樣做的可真精美。”太喜捧着一壺剛燒好的開水,進到雁辭的書房正要換茶水。
就見雁辭的書案前鋪着一片錦綢,綢緞上擺着一組做工華麗的玉組佩。
玉飾整體呈清透的奶白色,置于玉組佩上端的玉環上雕刻着三條栩栩如生的小龍,其他的玉璜玉珩上雕着繁瑣的紋路,用金絲紅繩和紫珍珠将各部位連接成組。
玉組佩的長度足有五尺之長,其豪華的程度不禁讓人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