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閑被喬承陵的悲傷情緒影響,他一咬牙:“沒有大司農的印章和陛下玉玺,臣也沒法調動糧草啊,而且統兵一事非常繁瑣,也不是一兩個月内能解決的了的。”
“殿下若真想發兵百越,還是得得到陛下的同意,否則私自統兵,這算是謀逆的!”
皇帝可能不會砍你,當讓我們這些臣子遙遙領先還是輕而易舉的。
“這你倒是不用擔心,我已往北疆發布召令,令劉大将軍遣十萬青乾軍返回上京。”
十萬大軍,返回上京!
短時間内北疆應無大戰,直接調十萬大軍回來,減少糧草和統兵的時間。
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這乾朝都窮成什麼樣了,有錢當然還是盡量掰成一半去花。
捧起溫熱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濕潤下嗓子,接着道:“父皇那邊我會親自去說,你們不用擔心,一切後果我替你們承擔。”
“三日後朝會之上,孤會提及此事,到時候斯年,劉黎,還有桑侍令,你們一定要想辦法促使此事辦成。”
“若此事能成,斯年,劉黎,孤就冊封你們為先鋒迎軍侯,各率兩千精騎。”
劉黎雖是大将軍劉世塵之子,雖有領兵之才,如今年紀不過二十,太過年輕,當大将軍出征有些不妥。
斯年雖是丞相之子,但是上一世他發現斯年這人渾身上下都是邪點子,當個先鋒迎軍侯統領千人,剛好能把他這身邪點子發揮出來。
斯年這人,還真當得起一個将才。
“迎軍侯……”斯年呼吸都變得雀躍,“那豈不是很威風喽?”
劉黎微微挑眉,對這個結果表示情理之中:“殿下可是有作戰思路?”
他這個殿下,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所謂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說的就是他這種人,況且殿下剛從北疆督戰歸來,定是在父親那裡學到了不少東西。
自大乾結束百年紛争,一統中原以來,天下間多和平,除卻北疆的匈奴時常南下侵略,很少有戰事發生,也就沒有多少争軍功的機會。
三年前廣城之戰的慘敗,匈奴與中原關系惡劣到不可調和的地步,不久之後必然爆發一場大戰。
劉黎的軍功一直不溫不火,因為見識過匈奴人的野蠻殘忍,他迫切的渴望着一場戰事能讓他展露頭角,等到與匈奴大戰之時,他能以大将軍之職報三年前廣城之戰的血海深仇。
他的哥哥,廣城之戰的車騎大将軍,被匈奴侮辱緻死。
喬承陵想了想道:
“嗯,有點想法。”
他倒是想立刻講來,但是重病之下的身體還是扛不住長時間的思考,他此刻虛的不行,沒精力給劉黎一個精準的答複:
“等三日後朝會上再說吧,你可以先回去思考一下。”
他的作戰思路都是根據後世對百越之戰的分析總結,思維是有局限性的,況且兩千年以來,地形氣候和戰況不一定能全部被史書正确的記載。
有劉黎這個純正的本地人在,也能根據現狀對戰術上進行改動。
戰争不是兒戲,這是兩千年前。
十萬青乾軍不是史書上冷冰冰的數字。
而是每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劉黎察覺到喬承陵的有氣無力,立刻起身拜别:
“既然如此,殿下,那我就先和斯年先一步回府了。”
正巧他也急着回去看輿圖。
斯年還沉浸在自己能當迎軍侯的喜悅中。
他是家中老二,上有老大精明能幹備受重視,下有老三撒嬌讨喜惹人喜歡,唯獨他這個老二一直被忽視。
他也一門心思的想整個軍功揚一揚士氣。
突然被叫到名,斯年猛然擡頭:“沒問題,殿下你也早點休息,你就等着看三日後朝會上我是怎麼給你長臉的吧。”
喬承陵點點頭,目送二人離去。
這邊的吳懷有些坐立難安。
他本是斯年帶來的人,現在二人離去也沒叫上他,太子也沒有事交給他做,一時間不知道是去是留,隻能試探問道:
“太子殿下,草民也先行離去了。”
吳懷身無半職,在太子面前隻能自稱草民。
沉默幾秒,喬承陵忽然想起:
“你說你祖上曾是墨家傳人?”
“回殿下,确實是如此,不過先祖去世的早,并未留下任何憑證,隻留給草民一本墨家機關術,若殿下需要,草民可以盡數獻給殿下。”吳懷老老實實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