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一道明顯的泣聲。
季承煜覺得有幾分詭異的耳熟,轉過頭,就看見一張哭紅的漂亮臉蛋。
可不眼熟嗎?
上次私闖民宅,這次私闖雪場。
他還沒找這蠢兔子麻煩呢,自己倒是主動送上門了。
“是你?”季承煜不急着走了,他扔下雪闆,走到白茶面前蹲下,戴着滑雪手套的食指輕佻地挑起他的臉。
那張白皙嬌嫩的臉吹了冷風,變得粉紅,帶着淚珠的眼睫抖個不停,即便被迫仰着臉,也低垂眼簾努力不和他對視。
“躲什麼?”
季承煜狀似好心地給他擦眼淚,卻連粗糙的手套也沒摘,把他的眼尾生生搓紅了一片。
白茶的眼淚掉得更兇了。
“疼……”
白茶小聲抗議,偏過頭躲開他的手。
太容易得到就不會珍惜,白茶深谙男人的心理,上次表明了态度,這次就不能上趕着。
季承煜收回手,站了起來,陽光被他擋在身後,漆黑的影子像龐然大物一般籠罩着白茶。
可能是角度差的問題,在白茶聽來,男人的聲音也變得低沉而有威懾:“上一次加上這一次,我們一起算算總賬?”
“……這一次、這一次……”白茶支支吾吾,“季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闖入的,我不太會滑雪,不知道纜車一直通向那麼高的地方,所以、所以我……”
他掉了一滴眼淚,迎着男人沉冷的眼睛,盡力表白自己的無辜:“我走了很久,不知道走到哪裡去了,後來實在太累了,就滑了一段試試,沒想到撞到了您……對不起!”
“哦?不小心?”季承煜舌尖碾了碾這幾個字,“這次又是從哪打聽來我的行程?那個情報騙子?”
白茶第一次暴露得太猝不及防,他在這件事上沒辦法抵賴,但也不能就這麼認了。
“季先生,其實上次的事情是個誤會。我隻是想給您送個禮物,但是沒想到,”他咬了咬唇,有些羞于啟齒的樣子,“沒想到,會撞上令尊的那個、那個現場。”
“送禮物啊?”
季承煜明知他在胡扯,但心尖的麻癢迫切地催着他做些什麼。
他彎腰湊近白茶的耳側,垂眸戲谑道:“這個禮物,不會就是你自己吧?”
他含笑的眼睛帶着顯而易見的惡意,視線一寸寸掃過白茶呼吸間顫抖的鼻翼、不斷滑動的喉結,最後落到通紅剔透的耳朵上。
少年的耳垂沒有穿孔,飽滿充血,圓潤小巧,看上去手感極佳。
很适合被狠狠地啃咬,或者不溫柔地穿透。
凄豔的血色和忍痛的淚珠,嘗起來的味道才更加純正。
季承煜撚了撚指尖。
白茶小心翼翼地擡眸,瞬間被那雙幽深危險的眼眸捕獲了,像被猛獸咬住了後腿,連呼吸和心跳都是輕緩無聲的。
“不是的,”白茶還沒有忘記辯解的台詞,“是、是一份很特别的手工禮物。”
似是怕他不信,白茶加快語速:“這次是跟學校的車來參加設計大賽的,我沒有帶在身上,下一次我親自帶給你好嗎?”
既解釋了禮物不在身邊的原因,又辯解了這次的事故隻是一場單純的意外。
白茶借着擦淚的動作,悄悄翹起了唇角。
多麼聰明啊,白茶茶,這危機不就解決了?
他自以為藏得很好,但在季承煜的視角裡,他的一舉一動,就連唇角揚起的微小弧度都無處遁形。
又傻又天真的,還一次次送上門來讓人欺負的蠢兔子。
真想次次哭着回去啊。
“或許你願意再考慮一下脫敏療法嗎?”
凱瑟琳的話不合時宜地浮現,季承煜不再克制蠢蠢欲動的手指,揉捏上他肉.欲感十足的耳垂。
即便隔着手套,季承煜的指尖也仿佛有細小的電流竄過,噼裡啪啦地一串,濺起疼痛和酥麻。
隻是還不夠……
白茶“嘶”了一聲,沒等到季承煜的回答,卻等來冰冷的觸碰。
男人的手套帶着霜雪的寒意,近在耳邊的摩挲放大了細小的聲音,沙沙的刮擦感直抵耳膜。
可能是冷、麻或者是不甚明顯的恐懼,白茶纖細的身體幅度很大地抖了一下,像不堪忍受那樣,發出綿軟的泣音。
“嗚……”
發抖的樣子,也好可愛啊。
既然恐懼,為什麼還要來呢?
季承煜盡随自己心意撚動白茶的耳垂,直到盡興,才漫不經心地收回手。
那片白裡透粉的耳垂已經染上糜爛的绯色,飽滿透紅,好像有流動的、溫熱的血,下一秒就要破皮而出。
先前的冷已經盡數消去,白茶的左耳發熱,有種綿長的鈍痛,不重,卻莫名灼人。
他擡了下頭,眼睛透亮,好像含了很多未流的淚水,似乎真的很想送出精心準備的禮物,又很委屈為什麼男人沒有對他的真心作出回應,而是要給他似是折辱又似是暧昧的亵弄。
季承煜彎腰撿起雪闆,拍落了身上沾染的塵雪,玩笑似的回應:“好啊,我等你來親自找我。”
“看看你的誠意,能不能打動我的律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