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總理解地擺擺手,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舉起了手機,打開錄像。
錢敬文在江市根基尚淺,還沒摸清今天這一出是得罪了那位大佛,走到為首的警察面前陪笑道:“警察同志,您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咱們是做小本生意的,遵紀守法地辦個社交宴會,不知道怎麼得罪了這群街頭混混……”
警察先生冷酷無情地執行程序:“走廊的監控我們已經看過了,有什麼誤會去局裡一起說吧,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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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樓。
“承煜,你在半山湖光?”
季承煜靠坐在沙發裡,手套已經摘了,修長的手指泛着一層不健康的粉紅,他單手接了電話,另一隻手把玩着掌心裡的紅寶石,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怎麼?祁總這是忙完了,也想來潇灑潇灑?”
“下次吧,”祁洲笑笑,“在附近談了筆生意,看見有警車上山了,還以為你又折騰出了什麼事。”
“……警車?”季承煜動作一頓,“嚴家那位出的警?”
“是吧,除了他還有誰敢動你季家的産業?”
季祁賀嚴,江市四大家,彼此之間有合作也有競争,嚴家這代出了個做警察的,倒是查出來四大家不少爛賬。
季承煜不在乎季長廷的家業,但是今晚……會跟那個膽大包天的蠢兔子有關嗎?
兩人淺聊了幾句,季承煜就挂斷了電話,然後撥了内線:“怎麼會有警車上山?”
“小季總,抱歉打擾您休息了。今晚‘亭台小築’發生了惡性鬥毆事件……”
“算了,”季承煜聽了半句就興緻缺缺地打斷了他,“把事情處理好。”
一個攀附權貴的玩物而已。
季承煜撂下電話,随手把解癢的耳夾扔進了抽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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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錢家别墅。
錢敬文怒氣沖沖地甩上了門。
錢星宇翻了個白眼,側臉頂着一個顯眼的巴掌印,汲着拖鞋“啪嗒啪嗒”往樓上走:“老東西别又砸壞一個門。”
“錢星宇!給老子站住!”錢敬文當場脫下了拖鞋就要揍他。
白茶最不能招架的就是正面戰場,他眼疾手快地推了錢星宇一把,讓他趕緊回屋處理傷口,别再火上澆油。
一邊飛快轉移話題:“父親,今晚有看到合意的聯姻對象嗎?”
餘婉秋落後了半步回來,看白茶有好好護着錢星宇,松了一口氣。
白茶一年前獨自來江市上學,脫離了她的全方位監管,她總擔心這孩子心野了,被什麼不三不四的人帶着,再做出那種大逆不道奪取家産的事來。
現在看來,白茶還是那個乖孩子,知道護着弟弟,也配合着相看聯姻對象。
白茶居高臨下站在樓梯上,把餘婉秋臉上的神色變化看得清楚,心想多虧錢星宇隻遺傳到了父母智商不高這一優點,沒長什麼亂七八糟的心眼,要不然……
他笑笑,對餘婉秋點了下頭:“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上去了。父親和秋姨早些休息。”
錢敬文跟這個換取利益的長子沒什麼多餘的話要交代,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白茶臉上的社交微笑落了下去,他捏捏隐隐作痛的肩膀和耳垂,歎了口氣,明天上午還有課,他本來今晚就要返校,但是錢星宇在警局挨了錢敬文一巴掌,今晚他要不攔着,又得白挨一頓揍。
他提着藥箱,敲了弟弟的門。
錢星宇坐在床上玩手機,巴掌印果然沒處理,這會兒高高腫起,看上去更嚴重了。
白茶放下藥箱:“喏,自己處理一下。”
錢星宇頭也不擡:“不管。”
“哦。”白茶也不慣着,“那我走了。”
錢星宇見白茶真的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也開始脫衣服準備睡覺,但是這扣子好像偏要和他作對,解了半天也解不開。
他氣得一個使勁,那叛逆的扣子骨碌碌滾了出去,碰上房門,落到了白茶的腳邊。
白茶開門的假動作一頓,低頭拾起了扣子,放到一旁的桌上:“怎麼還拿衣服撒氣?”
錢星宇别過腦袋,像個垂頭喪氣的大狗。
白茶從小冰箱裡拿了瓶冰水,示意錢星宇敷一下臉,壓低聲音問他:“你不是想知道我今晚去哪了嗎?”
錢星宇警覺地盯他。
“我去幫人看隐疾了。”白茶揭曉答案。
錢星宇扯了扯嘴角:“就你還能幫人看隐疾?有醫師執照嗎?”
白茶拿棉簽敲他腦袋,神神秘秘道:“這可是江市豪門秘辛,保密論壇,消息保真。”
“有興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