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硯沒參與進去,隻是盯着謝川,怕他沖動打架,但他想錯了,謝川坐在他床上穩如泰山,隻是時不時插一句嘴。
謝川聲音淡淡的,看着有些困了,盯着那男的:“行了,别嚷嚷了,出去,以後别讓我再看見你。”
羅繁還是有點不爽,心裡憋着氣,攔住他舍友,說:“别着急走啊,先道個歉。”
“道個屁!”
話一出,就迎上了謝川冷飕飕的眼神,立馬閉上嘴。
齊陽:“慫貨。”
黑衣男輪流被噴,知道自己處于下風,但他拉不下臉,咬牙切齒道:“羅繁,我跟你有私事沒了,免不了約一次,你這會兒也别仗勢欺人!”最後四個字咬的重,有點陰陽的意味。
羅繁還想罵兩句,恰巧十二點,整棟樓都熄燈了。
一直僵持着也不是個事,本來也是他倆的私人恩怨,搞成這樣,羅繁也有點不好意思,他說:“行,咋倆私下約。”
走之前,謝川漫不經心地問一句:“能搞定嗎,搞不定随時叫我。”
羅繁帶上門前回他:“不用,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都走完一下清淨了,謝川打了個哈欠,順勢躺在床上:“啊,不想動了。”
裴行硯說:“你現在脾氣比以前好多了。”
謝川看他:“是嗎?我以前很暴躁?”
“你覺得呢?”
“我覺得啊......”謝川坐起來,直勾勾地看裴行硯,拉低調子,“是被你調得好......”
一個不輕不重的“調”字,惹得裴行硯暗了眸光,配上謝川故意壓低的音色和不清不楚的眼神,簡直想入非非。
謝川卻沒意識到,還在滔滔不絕:“我們硯哥又不允許我打架,一看見我受傷就急,那我不得乖點啊?”他演上瘾了,平時不這麼說話,現在故意拿腔拿調,搞得裴行硯心癢得不行。
裴行硯牙尖磨了磨下唇,看謝川那勾人的樣,暗光一閃,轉了話題:“你還沒洗澡。”
“你先洗呗。”
“不行啊。”裴行硯抓住他手腕,将人提起來,拿上剛才準備好的換洗衣服,在謝川疑惑的目光中,将他推進浴室,自己也進去,鎖了門,這才接上了下半句:“一起洗快些。”
“我......艹...”謝川被他這行為搞得有些震驚,雖然裴行硯身上大部分被他看完了,但一起洗澡,還是...太過于誇張,沒做好一點心理準備,他訝異且不知所措。
廁所幹淨寬敞,裴行硯抵着門,眉梢微揚:“你要艹誰?”
“你踏馬。”謝川這才意識到逗過頭了,裴行硯那眼神跟狗見着骨頭似的,赤裸裸的,不同的是,狗是食欲,他是......欲望。
“你玩真的啊?”謝川拉了拉門,紋絲不動。
“我什麼時候說過假的?”
廁所裡隻有外面台燈透進來微弱的光線,有視野但看不太清楚,謝川不自覺咽了咽口水,他覺得今天是跑不掉了,反正也看不太清,洗了就洗了。
“行,洗呗,搞得我怕什麼似的。”說着謝川就開始脫衣服,裴行硯卻沒動,盯着他一件件,将上身剝光。
謝川覺得這視線快把自己灼燒,明明挺冷的,但皮膚燒得溫度不正常,他不滿道:“你踏馬倒是脫啊?跟個流氓似的,就盯着我。”
裴行硯微微笑着,三下五除二也脫淨了,伸手去放熱水。
熱水從頭頂澆灌,白霧缭繞,謝川抹了把臉上的水,他視線不敢下移,心跳如雷地看着面容不清晰的裴行硯,都到這份上了,他也不扭捏了。淋浴噴頭噴灑下來的範圍不大,不能完全容納兩個人的面積,謝川說:“湊近點,不冷?”
裴行硯靠近,兩人幾乎貼在了一塊,他摁住謝川的後腦勺,以一種掌控的姿态去深深地擁吻,貼近、再貼近,濕潤的舌尖互相糾纏,閉着眼,讓感官無限放大,去感受情緒的噴漲、身體的變化。
空氣漸漸升溫,水流讓本就不怎麼順暢的呼吸更加困難,謝川大口大口的喘氣,像要溺水般。
裴行硯輕啄他的唇,嘶啞着:“寶貝兒,我好喜歡你啊......”
謝川眼睛氲着一團霧蒙蒙的濕氣,他靠在裴行硯肩膀上,對着他的耳朵,說:“我也是,喜、歡、你。”
密不可分地摩擦,動聽的情話,他們某個地方跟心髒一起跳動着,發脹着。
裴行硯的手包裹着,嘴上也不停,緩緩地親着他的嘴、臉、喉結、鎖骨。謝川受不了仰着頭,閉上眼,嘴不可自抑的微微張着。
良久,他磕在裴行硯肩上重重喘息。
緩過了餘勁兒,他右手往下伸去,一眨不眨地盯着裴行硯,欣賞着裴行硯為他變化的每一個動人心弦的表情,看他沉溺其中,看他眼神迷離,牽動着謝川的神經也為此瘋狂,他手上漸漸用力……裴行硯的呼吸失控了起來,他猛地抓住謝川的手,波光粼粼地看了他一眼,又偏頭跟他接吻。
這個澡洗了很久,當他們收拾好一切躺在床上時已經兩點了。
謝川沒在自己床上,跟裴行硯擠在一起。
他突然回憶起,還沒跟裴行硯在一起時,他看自己的眼神,意味不明又情意濃重,他問:“你是不是早就觊觎上我了?”
裴行硯手指摩梭着他的後頸,答:“是。”
“我說的是今晚的這種觊觎。”即使現在平靜地躺在床上了,一回想剛才的瘋狂,謝川還是止不住的興奮。
裴行硯挑起嘴角:“我說沒有,你信嗎?”
謝川輕嗤:“信個屁。”
“那你還問。”
“呵。”
安靜了十幾秒,裴行硯又開口:“你沒喜歡上我的時候,确實沒有。”
謝川把他枕在自己頸下的手拉到被子裡,靠近了一點他的胸口,回答道:“那你還挺君子。”
裴行硯輕聲笑,圈住謝川的胳膊,說:“睡吧,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