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川嘴角一挑,無情地打出冰冷的三個字:“想多了。”
齊陽:“(心碎)(心碎)。”
謝川出去喝個水的功夫,群裡又聊到寒假作業上。這段時間過得太安逸,都快讓他忘記作業這回事兒了。
之前,臨近開學如果還有很多作業沒做完,齊陽會跟他合作,比如謝川寫物理,齊陽寫英語,然後交換答案。這會兒,齊陽的私信就來了。
“川哥川哥,你做了哪些?還是按老規矩?”
謝川回他:“做了一半物理和幾張化學卷子。”
齊陽:“ok,我英語快做完了,你物理做好了後面發我就行。”
對話框裡的“行”還沒發送出去,手機就被一隻手給奪走了。
裴行硯看到他“作弊”的聊天記錄,淺薄的眼皮垂着,然後又漫不經心地看了眼謝川,看得謝川心裡居然有點發慌。
不是,他慌什麼?
這又不是在學校,裴行硯還能管得了自己?
他剛想說什麼,就眼睜睜地見裴行硯摁了條語音:“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謝川瞪大眼睛:“你幹什麼?”
裴行硯把手機還給他,沒理他震驚的眼神,揉了把他毛茸茸的頭發,道:“你是不是忘了,我還在輔導你的學習,況且,你有個學霸男朋友你卻去作弊?”
謝川忽然覺得天塌了,這男朋友現在丢,還來得及嗎?
裴行硯似乎察覺到他在想什麼,眯着眼微微壓低身子,說:“把你腦中危險的想法收回去,不然......”
謝川心中本就不服氣,一時跟他眼神交鋒上了,也氣勢兇猛地看回去:“不然什麼?”
微小到近乎無聲的碰撞音凝固住了謝川的臉色,裴行硯碰了下他的嘴唇,頗為惡劣、警示的語氣道:“親到你沒想法為止。”
此刻誰都沒理會震動得飛起的手機,謝川好看誘人的桃花眼半颔,他上下掃視了一眼裴行硯的臉,右手食指做了個危險、挑釁性十足的動作,他撓了撓裴行硯的下巴,裴行硯順勢微擡,謝川緩緩道:“你還威脅起我來了?”
“可惜。”謝川兩根手指稍微用力夾住他的下颌,略帶笑意,“這個威脅不到我。”
他咬上裴行硯紅潤的唇瓣,仿佛是對剛才那件事不滿的宣洩,謝川坐着,裴行硯站着半彎着腰,一隻手撐在桌沿,指骨凸起,身體越壓越低。
終于,謝川被手機消息提示搞得沒耐心了,才意猶未盡地離開那誘人、甜蜜的嘴唇。
齊陽打開那條語音,聽到嗓音偏低的男聲後,當場呆住,為什麼,謝川的聲音這麼像他們班長?!
呆滞幾秒後,他震顫着手指狂打字:“謝川,你快告訴我這是幻聽!”
“不是,是你在班長家,還是裴行硯在你家?所以,這幾天約你打遊戲你連着拒絕了三次就是因為他!!”
“雖然但是!你怎麼能這麼重色輕友!”
“不對,班長這意思是以後我都抄不到你的寒假作業了嗎?不要啊!!”
“你們在幹什麼,為什麼不回我的消息嗚嗚,徹底失寵了嗎......”
謝川順毛好裴行硯後又開始安慰手機裡那位,他看到那四個字後,警惕地問:“什麼叫重色輕友?亂說什麼?”
齊陽幾乎是秒回:“繼續裝?!我早就知道你跟裴行硯有一腿了!你就是重色輕友!”
謝川如遭雷劈,反反複複地看這一行字,他快速打字:“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他們很明顯嗎?齊陽這呆子都看出來了,他持續震驚中。
幾秒後,他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啊,他跟裴行硯不是前兩天才在一起嗎?齊陽順着網線知道的?
“那次你被課桌劃傷,在醫務室,我看見你你......跟班長離那麼近,他媽的像要親上一樣,我就知道不對勁了!”
“呵呵,什麼都瞞不過我的火眼金睛,還不感謝我幫你瞞了這麼久。”
謝川再次震驚且無語地看着手機,白眼快翻上天,他噼裡啪裡打字:“神經病啊?我跟裴行硯寒假才在一起,你他媽腦補了這麼久,要不去二院挂個号看看眼睛.....”
“不,是看腦子!”
兩人捧着手機瘋狂輸出,齊陽看見消息直接站了起來,他也遭受到了沖擊,回複:“你們黏黏糊糊的跟他媽真情侶似的,班長那眼神快化你身上了!還有你,每次班長有什麼你急得跟個什麼似的,現在你告訴我寒假才在一起??!”
謝川正欲再跟他争辯個三百回合,裴行硯坐過來了,還端着杯鮮榨橙汁,遞到他面前。
“怒氣洶洶的,在跟齊陽聊天?”
謝川接過猛喝一口,手肘磕在桌上,吐槽道:“齊陽這個傻逼以為我倆早就在一起了,我就說有時候他看我倆的眼神怎麼跟個智障似的。”
裴行硯輕笑:“也挺好,免得你以後不好跟他說。”
謝川呼了口氣,放下空杯子,轉頭找手機,他雙目微怔,沒想到手肘磕在錄音鍵上,剛才說的話一字不落的全錄進去了。
“............”
沒過多久,齊陽長達六十秒的語音發了過來,謝川沒有勇氣點開,裝作沒看見。
這天晚上,謝川苦哈哈地拖着半殘的左手,跟裴行硯一起做了半張卷子,安眠藥的效果都沒有作業強,十一點半,他要死不活地倒在床上,枕着裴行硯的手臂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