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硯吹頭發時,謝川就目不轉睛地看着,線條流暢、鋒利的側臉,即使穿着睡衣也是帥得移不開眼,晃動的動作露出白皙、骨感的鎖骨,謝川困意就這麼慢慢的被美色驅散了些,或許,喜歡上裴行硯是他的宿命,因為敵不過那張俊朗的臉。
嘶,他高一的時候怎麼就沒覺着這麼帥呢?還透着股性感的氣質,難道已經開始有濾鏡了嗎?
“嗡嗡嗡”的噪音停下,裴行硯一下就抓包了謝川直勾勾的眼神,他笑了下:“怎麼,又不困了?”
謝川腦子都沒過,順嘴答了句:“你太帥了。”
一秒後, “………”
裴行硯笑意更深了,順着他的話調侃回去,稍微有點臭屁,“你才發現啊?”
“要不是沒這張臉,你能看上我?”
謝川贊同地點點頭:“這倒是。”他是個顔控。
收拾好一切,裴行硯關了大燈,留了一小盞壁燈。
靜谧下來後,在昏暗的房間裡,謝川生出了些不自在,雖說上次也跟他一起睡過,但情況不一樣,那次裴行硯醉了,但現在,兩人都很清醒。
而且,好像還有件事沒說清楚。
沒過一分鐘,裴行硯翻了翻身體,側着面對謝川這邊,他問:“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
謝川睜開眼睛,他知道裴行硯正看着他,不敢對視。是啊,今天本來不就是有話要說嗎,是他自己承諾的。
他看着空中一個虛空的點,說:“裴行硯,如果未來有很多困難等着我們,無法預料,你能堅守住現在的想法嗎。”
他親眼目睹了唐朔出櫃後的場景,謾罵、不理解、異樣的眼光,這些或許也是他要經曆的,年少沖動誰都有,他謝川雖然看着不着調,但實則心思細膩謹慎,況且,對于他來說,喜歡上裴行硯,和跟他談戀愛,早就脫離了軌迹,向着未知奔去,他不懼,下定了決心就有承擔風險的魄力。
但談戀愛這事兒,要是真精打細算、瞻前顧後,或許會錯過很多風景,有時,也得靠那點青春的悸動、年少的勇氣去探索,去愛。
裴行硯并沒有立即回答,反而是過了心,剖析自己,說出最真實的想法:“我會永遠比你更堅定一分,在你搖擺不定的時候,拽着你。就算遇到了阻礙,我絕對不會是先放手的那個。”
他看着謝川,默默地念着沒有說出口的話--謝川,我遠比你想象的喜歡你更久、更深,就算重來一百次,我也會找到你。
謝川睫毛抖動,内心受到震顫,向外一層一層擴着漣漪,他輕聲說:“把燈關了。”
裴行硯沒問為什麼,照做。
黑暗中,謝川轉身摸到裴行硯的臉,又碰了碰他的唇,才熄燈什麼也看不清,他動情、熱烈地吻了上去,但他從未接過吻,能夠主動已經是很大的勇氣,隻是嘴唇貼着嘴唇。
幾秒後,又分開,終于說出了那句話:“裴行硯,做我男朋友吧。”
快速的呼吸聲此起彼伏,裴行硯右手直接摁住謝川後腦勺,唇舌相侵,吻得更深、更用力。從最開始的慢慢試探、再到放肆的迎合,牙齒一下一下磨着下唇,到後面,裴行硯直接撐起上半身,壓在謝川上面的姿勢親吻着,他的頭發又長長了,差點紮到謝川的眼睛。
這個吻持續了近兩分鐘,聽着轉瞬即逝,但沉溺于黑暗的放縱中,感覺過了很久很久,謝川好幾次都快沒換過氣,裴行硯恰到好處的停一下,讓他換了氣又繼續。
謝川感覺自己的下唇都充血了,燙得厲害,适應了黑暗,看清了裴行硯的輪廓。他癡癡地看着謝川,那眼神,仿佛是在看在一起很久的愛人,不僅充斥着新鮮熱烈的激情,還有那久久不消散的安甯和喜悅。
“裴行硯,你他媽是不是談過戀愛啊?”謝川舔了舔唇,雖然躺着,神色卻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裴行硯被這話一驚,笑着蹙眉:“何出此言啊?”
“你這接吻技術,不像是第一次親的。”謝川控訴,“老實交代,我不罵你,人嘛…談過戀愛也很正常。”
裴行硯一點沒有被質問的緊張,反而悠閑地半撐着腦袋看他,解釋得也是那麼的不嚴肅:“天地良心,你是我初戀,我接吻技術好你也要怪我?”
但實則這會兒裴行硯心裡想的卻是--确實不是第一次,在你身上都實踐不知多少次了。
他還記得上一世初次跟謝川接吻的時候,謝川還故意裝得技術很好,各種親,但被他一眼識破,兩人半斤八兩。
謝川眯了眯眼,企圖從他臉上找出點心虛,但符合他心意,一點沒看出來,他說:“行吧,姑且信你。”
“嘶,你說我倆這關系要不要保密啊?”謝川枕着手臂突然道,“要是讓齊陽那小子知道了不得嚎半個月,他能接受得了嗎?”
裴行硯:“我無所謂,看你。”
“那還是保密吧。”謝川轉頭,“以後在學校收斂着點啊,别老是動手動腳什麼的。”
“這我可不保證。”裴行硯笑。
謝川瞪他:“嘿!”
“哦對了,下學期我要住宿,不能一起放學了。”
裴行硯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嗯”了聲,腦子裡在想别的。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很快,剛才那點激情被困意沖散,不多時都睡着了。
裴行硯睡前腦中快速過了一遍白天發生的事情,又細細地将目前所有的記憶串聯了一下,依舊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那場觸目驚心的車禍,到底是意外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