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的姚尚景看到姜有魚立馬熱情打招呼,“姜學姐,你們等了多久?”
姜有魚說,“也就幾分鐘。”
“這個阿譽,人都跑去港城了還不忘奴役嬌弱的我。”姚尚景故作傷神地扶住額頭。
顔孺靠着姚尚景肩膀,拆台道,“人沒走兩天就告狀告到姐姐這兒了。”
姜有魚輕笑,“麻煩你們幾天了,完事後我請你們吃飯。”
姚尚景得了便宜賣乖,“這怎麼好意思...”
顔孺動動手臂晃兩下姚尚景,“行了,趕快搬東西,别讓學姐站在外面吹冷風。”
姚尚景撐開雙臂拉伸四肢,扭了扭脖子,粗略點了下包裹數量,和舍友分完工,提起自己的那份,腳步輕松地進樓了。
最後一個是墨言,那個惜字如金的男生。
因為話少,所以見過幾面,姜有魚對他印象依舊很淺。
他拎着袋子轉身進樓,經過姜有魚時刻意頓足。
姜有魚低頭看手機,一道極淡的男音輕輕地響起,“學姐,周譽生,他是不是有精神病?”
姜有魚擡眼的一瞬間就被一雙黑沉陰暗的眼睛攝住了,男生面目冷清,唇角卻噙着詭異的弧度,看她的眼神帶着不善的嘲弄。
姜有魚暗暗握緊手機,指尖微顫。
墨言輕瞥了眼她的手指,似嘲諷般淡淡開口,“這種人居然會好心救助動物,真沒想到。”
阿譽...
姜有魚咬了下唇瓣,鴉黑的睫毛輕顫,眸底掩藏了化不開的疼意。
阿譽确實有精神病史,不過是在很小的時候,現在的他完全是個正常人,墨言是如何發現的?
墨言知道,那姚尚景他們是不是也知道?
姜有魚陷入沉思,不遠處的馬玲玲喊了她好幾聲才把她喊醒。
晚上,馬玲玲帶她去了商業街的川渝雞公煲店吃飯。
等菜期間,姜有魚拖着腮幫子,心事重重地戳着手機。
“學姐,奶茶。”顧明澤買了三杯奶茶回來,先給姜有魚一杯。
馬玲玲看他關心姜有魚的樣兒就泛酸,連顧明澤推過來的奶茶都不理。
顧明澤默了幾秒,“不喜歡這種口味?”
馬玲玲動了動嘴唇,呼之欲出的酸言酸語在面對顧明澤這張斯文白淨的漂亮臉蛋時可恥地敗下陣來,癟癟嘴,掃過奶茶插進吸管,兀自吸了起來。
喝到第一口芋泥,馬玲玲後知後覺,看向顧明澤的眼裡充滿了驚訝。
芋泥可可加啵啵,是她平常最喜歡的口味。
然而顧明澤現在滿眼都是姜有魚,憑她傷心、失落,亦或是驚訝、竊喜,他都看不見。
可能是她多心了。
馬玲玲垂下眼簾,失落地看着奶茶杯上的logo。
吃完飯,結完賬,三人軋了一段馬路,聊的都是些輕松的話題。
顧明澤先回宿舍了,剩馬玲玲陪着姜有魚繼續走。
“你怎麼不回去?”姜有魚問。
難得看見馬玲玲失魂落魄的樣子,姜有魚不由得擔心,又問,“怎麼了這是?”
馬玲玲搖搖頭,擡起頭來,眼睛濕漉漉的,昏黃路燈下,眼眶似乎紅了。
姜有魚停下腳步,攔住馬玲玲,想仔細看她的臉,卻被她有意避開。
“誰惹你了?”姜有魚柔聲問。
馬玲玲深吸了口氣,仰頭眨眨眼,哼出兩聲低低的嬌泣,“嗚嗚嗚魚寶,明天上午又是兩大節電路實驗課,秃頂老頭兒等着我去找罵呢。”
原來是課業上的煩惱。
姜有魚高懸的心終于落定,舉手摸摸馬玲玲的頭,“沒事沒事,我認識幾個特别厲害的物理系學姐,他們應該做過類似的實驗,我推給你,到時候不會的可以問。”
“魚寶,你真好。”
馬玲玲抱住姜有魚,把臉埋進了她的懷抱。
走出北門,馬玲玲牽住姜有魚的手,像小時候一樣搖晃撒嬌。
黏乎乎的。
姜有魚任由她搖了一會兒,歪頭看着她有些皺巴的臉蛋,笑了笑,“女大不中留啊。”
馬玲玲目露疑惑。
姜有魚壓着聲音說,“有人喜歡你了哦。”
馬玲玲更加不理解了。
姜有魚輕輕捏了捏馬玲玲肉乎乎的臉頰,看破不說破,說聲拜拜就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