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1月,艾爾伍德莊園
聖誕節的餘韻早已消散,艾爾伍德莊園漸漸恢複了往日的平靜。節日的裝飾被一件件收起,客廳裡的聖誕樹也被移回了儲藏室,隻剩下一圈金色花環,映着暖黃的壁爐火光,殘留着幾分節日的餘溫。
斯内普已經适應了莊園的生活。他依舊沉默寡言,大部分時間都泡在圖書室,或者坐在客廳裡和艾莉諾一起看書,但有時也會回應她的問題。
一切都像往常一樣平靜。
但今天,空氣裡似乎有些不太一樣的氣息。
斯内普一大早就醒了,他從不需要鬧鐘,總是比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更早睜開眼睛。窗戶玻璃上凝着一層淡淡的水霧,他盯着窗外寂靜的景色,指尖下意識地摩挲着被子的一角。片刻後,他緩緩将自己埋進溫暖的羊毛織物裡,閉上眼睛。
今天隻是個普通的日子。他對自己說。
但他的心髒卻奇怪地跳得有些不一樣。
他當然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可這并不重要,從來都不重要。托比亞·斯内普從不會記得他的生日,母親……或許有幾次,但那時的她已經疲憊不堪,隻是在餐桌上輕聲說了一句“生日快樂”,然後就沉默地繼續喝她的茶。
生日,不過是個日期,和日曆上的任何一天都沒有區别。
斯内普盯着天花闆,靜靜地躺了一會兒,然後翻身下床。他赤着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走到衣櫃前換上了深色的毛衣和長褲,動作一如既往地謹慎而安靜。他不需要穿得很厚,即使是冬天,這座莊園的暖氣足夠,他不必像從前那樣,将自己層層包裹以抵禦寒冷。
下樓時,一股淡淡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但并非尋常的早餐味道,而是……烘焙的氣息?
斯内普微微皺眉。
走進餐廳時,他看到阿爾弗雷德已經坐在餐桌前,正翻閱着一份《預言家日報》,而薇薇安則端着一杯熱茶站在廚房門口,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更奇怪的是——艾莉諾不見了。
平日裡,艾莉諾總是早餐時最活躍的那一個。她會一邊嚼着吐司,一邊興緻勃勃地和父母讨論各種事情,有時甚至會拉着他一起聊天。而今天,整個餐廳都安靜得有些反常。
斯内普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拉開椅子,目光掃過餐桌上的食物——仍舊是他熟悉的早餐:牛奶、吐司、果醬,還有一小碗麥片。可在餐桌中央,卻多了一個蓋着銀色蓋子的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