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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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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12月,艾爾伍德莊園

午餐後,冬日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走廊,為木質地闆鍍上一層溫暖的光輝。斯内普原本打算回房休息,然而,他才剛邁上樓梯,就被一股熟悉的力道拉住了袖子。

“哥哥!走吧!”她的聲音裡滿是躍躍欲試的興奮,琥珀色的眼睛閃着光,亮得像一汪融化的蜂蜜。“今天帶你去看音樂廳和地下室,你一定會喜歡的!”

斯内普微微皺眉,視線掃了一眼被她緊緊攥住的袖口,指尖下意識地收了收,但很快,他又放松了下來。比起最初對她過分熱情的抗拒,如今的他已經習慣了她的黏人,甚至……并不讨厭這種被拉着走的感覺。

“……你确定?”他的聲音仍帶着慣常的淡漠,但比起曾經的刻意疏離,語氣已經緩和了許多。

“當然!”艾莉諾歪着腦袋,嘴角勾起一個狡黠的弧度,“你可不會想錯過這個——媽媽的音樂廳超酷的!而且,地下室裡還有爸爸的秘密哦!”

斯内普微微側過頭,眼神從她雀躍的神色上掠過,最後停留在不遠處的薇薇安和阿爾弗雷德身上。這對夫婦正站在窗邊閑聊,目光偶爾落在他們身上,卻沒有催促,也沒有打斷,顯然,他們已經默認了艾莉諾“綁架”行為。

他抿了抿嘴角,眼神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

他已經能察覺到——塞爾溫一家并非隻是對他履行“收養者”的義務,而是真的希望他能融入這裡。從早餐桌上不刻意的關心,到午餐時阿爾弗雷德主動為他安排實驗室,再到此刻,艾莉諾毫無顧忌地抓着他的手,像個真正的妹妹一樣興高采烈地帶着他四處探索……

一切都讓他感到陌生,卻又隐隐帶着些許說不清的安心感。

他垂下眼睫,指尖微微蜷縮了一瞬,最終沒有甩開艾莉諾的手,隻是語氣依舊保持着一貫的克制:“……那就走吧。”

艾莉諾眼睛一亮,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奮,拉着他朝音樂廳的方向奔去。

斯内普微微歎了口氣,步伐卻比早上輕快了幾分。

或許,跟着這個過于活潑的妹妹到處看看,也不是什麼壞事。

他們沿着長廊走向西翼,最終停在一扇雕刻着繁複藤蔓花紋的胡桃木雙開門前。艾莉諾興奮地推開門,沉重的木門發出低沉的咔哒聲,随即,一片柔和而恢弘的空間展露在斯内普眼前。

房間中央,一架漆黑如鏡的三角鋼琴靜靜地擺放着,琴蓋微微敞開,光線映在光滑的琴鍵上,泛起溫暖的光澤。牆邊的長桌上擺滿了各類獎杯與獎章,旁邊的書架上則堆放着厚厚的樂譜與音樂理論書籍。

斯内普的視線掠過桌上的獎杯與獎狀,金屬表面映着房間的光,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他雖然對音樂不甚了解,但他能看出這些獎項的分量——甚至有些獎章上還有英文與不認識的文字的銘刻,顯然是跨國的音樂大賽。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整面牆上的照片與剪報——斯内普緩緩走近,目光落在其中一張黑白舞台照上。照片中的薇薇安穿着一襲黑色禮服,端坐在鋼琴前,雙手輕輕按在琴鍵上,仿佛下一秒就要奏響音樂。她的身後是人頭攢動的音樂廳,舞台燈光落在她的側臉上,使她整個人都帶着一種專注而自信的光芒。

另一張照片上,薇薇安正從一位西裝革履的男性手中接過獎杯,臉上帶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周圍的觀衆正熱烈鼓掌——顯然,這是一次極具影響力的音樂比賽。

“媽媽會彈鋼琴哦!而且超級厲害!”艾莉諾雀躍地跑到鋼琴旁,手指随意地按下琴鍵,發出幾個不連貫的音符,“不過我還在學,但媽媽說我的節奏感像隻踩到熱水的貓。”

斯内普挑了挑眉,這個形容倒是精準。

薇薇安站在一旁,翻閱着一本樂譜,聽到這句話,眼皮也沒擡,淡淡道:“我沒說得那麼難聽。”

艾莉諾嘟起嘴,不滿地抗議:“你就是這麼笑的!”

薇薇安終于合上樂譜,目光落在斯内普身上,随口問道:“你會彈鋼琴嗎?”

斯内普搖了搖頭。

“嗯……”薇薇安手指輕輕敲了敲琴蓋,似乎若有所思,“如果你有興趣,可以試試。在我看來鋼琴像魔藥一樣,需要耐心和長期的練習。”

斯内普看了看那架鋼琴,目光微微收斂。音樂對他而言隻是一個陌生的概念,唯一的印象,也許隻有母親唱過的搖籃曲。

斯内普的目光最終落在牆角的一個陳舊書架上。那裡與其他整潔的書架不同,上面擺放着一些年代更久遠的書籍,有些書籍的封面甚至已經微微泛黃。

他随手抽出一本書,發現這竟然不是樂譜,而是一本封皮略顯陳舊的書:《魔法與音律》。他翻開幾頁,書頁間殘留着些微的舊紙氣息,裡面詳細描述了古代巫師如何運用音樂來增強魔法的效果——吟唱、樂器演奏,甚至特殊的節奏都能影響魔力的流動。

“魔法可以與音律結合?”他低聲喃喃。

薇薇安随意地靠在琴邊,漫不經心地說道:“阿爾菲告訴我,早期巫師的某些咒語是以吟唱和樂器演奏的形式施展的,尤其是在古老的儀式魔法中,旋律和節奏能夠影響魔力的流動。不過,随着魔杖的普及,這種施法方式幾乎已經被遺忘了。”

斯内普微微眯眼,手指滑過書頁,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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