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身上馬,拉住缰繩,馬兒慢慢走動了起來,向着遠處走去。
“銀鞍白馬......既然如此,就叫你流星好了。”
流星高興的嘶鳴了一聲,随着林霖的動作,真的如流星一樣向遠方跑去。
看着一人一馬的背影,許秋意眼裡流露出些許懷念,“果然當屬少年人最風流啊,真是意氣風發。”
傅成歡慢慢地喝着茶水,看着許秋意,沒有說話。
“阿歡,待我腿傷修養的差不多了,也帶你去騎馬,怎麼樣?”
“好。”
草地與河流在流星的奔跑下連接在了一起,落日慢慢沒入山頭,鬥轉星移。
風帶着發絲飛揚在空中,看着眼前的一切,林霖勒住了缰繩。
“你說我還能回來嗎?”
“可以,隻要你想回來,沒有回不來的路。”
林霖望着遠處的山,想起了路途遙遠的京城,高門林立,風流名士,高頭大馬。她第一次去的時候還會因為這些誠惶誠恐,但現在估計也隻會笑一聲,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我要用林霖的通關文牒進去嗎?”
“早就給你做好了,”001懶洋洋地說道:“你要是用原本的面目回去,來不及做準備,就會被你的那群家人折磨,還不如利用他們的愧疚心做點有意思的事情。......對了,在你沒有償還清楚當初受傷和這次通關文牒的積分前,建議你先别完成你的複仇目标,要不然你的餘生得給我打工還債了。”
“你的意思是......”
001無奈地歎了口氣,“主線任務期間的積分獎勵和任務結束後那能一樣嗎?”
聽到這裡,林霖在心中大罵奸商狡詐,001充耳不聞,甚至直接閉了麥過自己的逍遙世界去了。
獨留下林霖一人氣得肝疼的騎着馬往回趕。
原以為這次離家會轟轟烈烈的,在林霖在床上翻滾千回起身後,才發現離别也不過是個尋常的早晨。吃個飯,整理整理衣物,道個别,就騎着馬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這一路倒比她想象的要精彩許多,乞讨的,唱戲的,攔路搶劫的。直到此時,林霖才感歎當初學習逃跑技術的英明決定,所有不想應付的事情,隻一個“跑”字就是,雖然會狼狽,但也落得個清閑。
就這麼一路走走停停,也總算提前了一天來到了京城的外面。
望着逐漸黑下的天和還有一段距離的路程,林霖無奈下馬,四處尋找栖身的居所。剩下的時間肯定不夠她騎馬到京城,怕是剛去沒多久,就到了宵禁。
就這麼抱着露宿荒野的想法尋找,倒真讓她找到了一座破廟。
林間緩緩泛起白霧,嗅着空氣中有些濕潤的氣息。林霖快馬加鞭的來到了廟前,将流星拴在了樹上,一個閃身進了廟裡。
聞着嗆鼻的灰塵味,林霖認命的收拾出一塊還算幹淨的地,在最中心搭上了柴火。
收拾好這一切,她往外一瞧,外面已經落下如煙霧般的薄薄細雨,流星在樹下有些可憐的看着她。
“乖馬兒,好馬兒,我錯了,這就把你帶進去。”
剛把繩子從速樹上松開,一陣不緊不快的馬蹄聲從不遠處傳來,林霖回頭望去,一個白霧般的身影就這麼闖入她的視線。那少年眉眼如畫,見到這裡還有人時,那畫倒像是活過來了一樣。
“姑娘,我能在這裡住一晚嗎,”少年有些局促的摸了摸有些濕潤的頭發,“這雨怕是會越下越大。”
林霖輕輕點了點頭,笑了出來,“你應當去廟裡問問這廟的主人,我也是來這裡暫住的,問我是怎麼回事。”
少年有些窘迫的低下了頭,他身旁跟着的那匹棕馬随着寒風打了個噴嚏。這一下到是驚醒了二人,兩人連忙帶着馬走進了廟裡。
把柴火堆點燃,林霖抱着流星擦着它的鬃毛,順帶看着那少年在不遠處忙來忙去。
那少年動作很利落,三兩下就收拾出了一塊空地,随即就一直踟蹰在原地,打量着廟裡的東西。
林霖隐隐約約的猜到了什麼,也沒有提醒什麼,就這麼好整以暇的聽着那人輕聲道出了那句話:“廟裡的主人家,外面雨實在是大,特來借宿一晚,希望不要打擾到你的清靜。”
說完後,廟裡并無聲音傳出。那少年松了口氣,對着林霖歉意的笑了笑,坐了下來。
“在下朔州靖城人士鐘不為,應邀參加城裡林府的賞花宴,并非有意打擾。”
這人居然也是來參加林府的賞花宴?
林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就在她即将伴着火光睡去時,001的聲音驚醒了他,“你們已經遇上了?也好,省得我還要指路了。”
“什麼?”
“眼前這人是我給你整來的幫手,帶你進林家的賞花宴的。”
林霖這下徹底清醒了。她看着眼前發呆的少年有些驚愕,“那我該怎麼和他相認,你去幫我溝通?”
“我同一時間隻能連接一個人,你隻要問他認不認識我就可以了,我還有點事,等會再來找你們。”
鐘不為的耳朵很靈敏,他看着原本昏昏欲睡的姑娘像是遇到了什麼驚悚的事情一樣,猛然瞪大了雙眼,起了身。
這麼過了一段時間後,那姑娘頻繁的看着他,眼睛裡充滿了好奇。
他身上莫非有什麼奇怪之處?
“你......認識一個叫做001的系統嗎?”
鐘不為這下也不由得驚坐起身了,“你就是那個叫系統的天外來物給我找的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