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落款和稱呼并未透露太多内容,又或許是她對這個朝代了解的不多,所以看不出什麼來,若想知道有沒有什麼隐藏的線索,看來隻能到時候讓齊雲霆來看看了。
但是這封信的内容卻叫她大吃了一驚,裡面竟赫然寫着宸王不知所蹤,疑是在查拐賣一事,叫他小心行事,必要時可轉移位置之類的話,這樣說來,此前他們去探查,莊子上突然出現的兩個人就是胡維勇故意安排潛伏進去的了。
還有其他幾封信又寫了些什麼呢,姜楚悅剛要打開繼續看,卻聽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老爺,小的有事禀報。”
姜楚悅心知,若非十萬火急之事,絕不會有人在此時來打攪,看來她今日是無法将全部書信看完了,果然,胡維勇見狀立即走上前來道;“小公子,你看這......”
姜楚悅也沒拖延,将書信往桌上一甩直言道:“收起來吧。”
胡維勇收起桌上的賬本和書信,待将其重新放好後,才開口喚道:“進來吧。”
随後,隻聽門吱呀一聲響,來人便走了進來,恰在此時,齊雲霆也順勢跟在後邊進了屋。
方才他雖出了房門,但因心中放心不下,便并未走開,而是一直在門口守着,沒過多久,就見一個身影急匆匆地往這奔來。
待他走近些,齊雲霆便清晰地看見他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心道看來是出了什麼事,他雖心中好奇,但他如今的身份自然是不方便開口的,便隻得按耐下來,看看他要做些什麼。
待他敲門禀報後,齊雲霆見裡邊傳來聲音喚他進去,他見狀也不願在外等待,就也順勢跟着走了進去。
進門後,他徑直走到了姜楚悅身邊,兩人一個坐着一個站着,目光卻都盯着胡維勇二人,好奇究竟是出了什麼事。
隻是他們沒想到來人竟是從地下牢房而來的,他本是牢房守衛,方才也是見過姜楚悅等人的,自然知道她的身份不一般,這會兒便也沒避着二人,直接将來意道了出來。
“大人,方才牢中那些人不知吃了些什麼,突然都倒了下去,眼下氣息微弱,恐怕......恐怕是不行了......”
他跪在地上,語氣急促,面色焦急又帶些惶恐,心知這批貨若是出了事,胡大人定饒不了他們,心中已是怕極。
果然,胡維勇聞言,臉上再也沒了方才的鎮定,怒斥道:“廢物,你們竟連一群小孩子都看不住。”
若是隻死了一個兩個,他自然不會這麼焦急,可如今要是這些人全都死光了,那麼他的辦事能力定然會被質疑,若在平時,他随意糊弄幾句,說不定也就這麼過去了,可今日偏偏讓一向與他不對付的小公子瞧見了,此事怕是無法輕易揭過了。
他躊躇了一番,終是開口道:“讓李大夫去瞧瞧。”
他們幹的都是不能明說的買賣,自然是不是明目張膽地去醫館請大夫的,好在他們本就在府上養了個大夫,對一應事宜都心知肚明,既是自己人,也就不必害怕他透露出去些什麼。
“是,小的馬上就去。”他一骨碌從地上起來,急匆匆地就出了門。
這時,姜楚悅才忍住了心中的擔憂,穩住表情慢悠悠道:“胡大人可真是辦的一手好事,我倒是要看看你們是怎麼把好端端的人給看死了的。”
“走吧,胡大人。”
這是姜楚悅臨時做下的決定,她無法眼睜睜看着這樣一群孩子就這樣丢了性命,此事來的猝不及防,為了及時救下這些孩子,他們别無他法,必須得将計劃提前了。
在胡維勇面前,她無法将自己的打算告訴給齊雲霆,但是她相信以齊雲霆的敏銳,定然能明白她的意思,慶幸的是,他們已經知曉了那些證據的藏身之處,隻要将胡維勇引開,再将此處控制住,證據自然就能手到擒來。
胡維勇見姜楚悅這般咄咄逼人,就知她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可此時把柄早已遞到了她手上,他也隻能聽之任之。
于是,他并未推脫,隻眯了眯眼睛,就從容地走了出去。
姜楚悅見狀,也不遲疑,隻回頭看了一眼齊雲霆,就跟了上去。她要盡量想辦法拖延時間,拖住胡維勇,給齊雲霆更多的準備時間,他才能盡快控制住形勢,領着大夫來将這些孩子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