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踱步過來,靠近齊雲霆,反問道:“莫非,齊兄害怕擔不起這聲稱呼?”
齊雲霆沒想到少年竟還有這般促狹的一面,他有些失笑,但面對她的問話,齊雲霆卻正色道:“有何懼之?”
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十足。
這會兒功夫,王媽媽也轉身回來了,許是她還吩咐了孩子們些什麼,這才耽擱了些時間。
她一見到倆人,就是滿臉笑容:“不知二位公子預備何時來上課?”
姜楚悅回道:“我們不知會在此地停留多久,所以自是越快越好。”
她本是打算待陳府之事了結後,便立刻離開此地。
如今,雖已答應要留在這裡教導這些孩子們,但以她的身份,還是不能在此久留,因此當然是盡快将孩子們教會才是。
好在,簡單的計算并不算太難,隻要掌握方法想必很快就能學會。
至于齊雲霆亦是如此,他還有要事要辦,自然是無法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的。
于是,他開口道:“姜兄所言極是,若是你今日方便,就勞煩你盡快就将孩子們學習的地方收拾出來,如此一來,明日就可開課了。”
聞言,王媽媽高興還來不及,又如何會拒絕,她連連道:“方便,當然方便!”
“既如此,我們二人便先告辭了。”
待出了慈幼局大門,兩人相攜走在街上,齊雲霆忍不住揶揄道:“不知姜兄準備如何教這算數?我可是要先提醒姜兄,這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
姜楚悅卻隻是神秘一笑,“我自有方法,齊兄拭目以待便是了。”
這倒讓齊雲霆來了興趣,莫非少年還有什麼特殊之法不成?
姜楚悅瞧見他那滿臉疑惑的樣子,心中隻覺得終于舒坦了,今日可讓他看了一天的笑話了,如今可算是扳回一城了。
隻是她也沒有得意太久,隻因姜楚悅突然想起,她若是想要教會那些孩子算數,定是要演示一番的。
可這個時代黑闆和粉筆都還沒出現,對她來說可太不方便了。
而若是要現在去定做,一來她現在身上也沒那麼多銀錢,再就是這種新奇物事,怕是一時半會兒的也做不出來。
齊雲霆眼見方才還神采飛揚的少年,突然便眉頭緊皺,好似十分為難的樣子,便問道:“可是有何難事?”
姜楚悅坦率道:“的确有一事,怕是要麻煩齊兄。”
還是孩子們的學習要緊,以齊雲霆的身份,說不得就認識什麼厲害之人,可以快速将兩樣東西做出來。
若是這都不成,那她也隻能買些紙張,貼在牆上,用完便換了。
隻是這種法子,實在有些浪費紙張,而且紙的價格也是個問題。
如今,造紙術仍是掌握在少數人手中,物以稀為貴,因此紙的售價實在說不上便宜。
姜楚悅心道,實在不行,她就隻能自己把紙造出來了。
反正這東西成本低廉,而且,她曾經也演過相關類型的角色,雖然是個雷劇,可是她憑借那個角色,也模模糊糊知道些造紙的方法。
隻不過時間過去太久了,她現在有些記不清了,但是她隻要多嘗試幾次,相信總能成功的。
想到這裡,她頓時覺得豁然開朗起來。
“姜兄?”
原來是齊雲霆見姜楚悅說完那句話後,就沒下文了,這才疑惑地問出聲。
見狀,姜楚悅才回過神來問道:“不知,齊兄在此地是否有相熟識的手藝人?”
她道:“有兩樣物件,我在教學時需用到才可,隻是眼下我的手上卻沒有,且也買不到,還需找人制作出來才行。”
齊雲霆雖不知少年又想到了什麼,這才又恢複了活力。
但對她話中提及的物件,齊雲霆卻十分好奇,他眉梢一挑,納悶道:“姜兄不妨先說說是何物件,竟有這般重要。”
事關重大,姜楚悅自是不會含糊,于是,她便将黑闆以及粉筆的制作方式,還有用途如數說了出來。
“這麼說來,這黑闆和粉筆搭配起來使用,确實不失為教學的好用具。”
聽完姜楚悅的解釋,齊雲霆也明白了這兩樣物件的作用。
黑闆代替的是紙張的作用,粉筆則是筆的作用,好處在于用它寫字隻需一擦便可繼續使用,的确方便不少。
可即便少年言之鑿鑿,齊雲霆對這物是否有這般好用,仍是心存疑慮。
不過,是真是假,隻要将其制造出來,一看便知。
于是,他彎唇笑道:“此事便包在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