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紅線被權随珠安排了客房。
于是輪到安排溫蘭殊了。
他潛意識裡覺得,鐵關河送上來的那杯酒不對,喝的時候給他的感覺……像極了栖雲那杯茶。裡面都有股味道,他說不清楚,可是鐵關河明明也喝了,酒杯裡的藥藏在哪裡,怎麼會如此離奇?
他看到鐵關河,就覺得很熟悉,在哪裡見過?
高君遂則趁着離宵禁還有那麼一點兒時間,托言自己實在不忍逗留得趕緊回家,不待權随珠挽留一股腦兒跑走了。雖說不太禮貌,但是溫蘭殊和權随珠也不好意思問。
他手上的傷剛包好,不想舟車勞頓了,跟高君遂那樣年輕氣盛跑馬能跑幾裡地的不一樣,隻能接受權随珠的安排。
剛在客房歇下,他仰躺着望簾帳頂,胡思亂想,此時突然有人敲門。
“門沒關。”溫蘭殊慵懶回答。
忽然一張大臉映入眼簾,蕭遙捧着他的臉頰,“來親一口……”
溫蘭殊沒什麼力氣,等蕭遙狼吞虎咽片刻後,掐了這人的手臂一把,“省省吧,在别人家裡呢。我好像丹毒又發作了,以後不能接過别人送來的酒了。”
“鐵關河那杯?”蕭遙思索片刻,躺到溫蘭殊一邊,“确實,他估計憋了什麼心眼子,你一定小心他。”
“你跟他很熟?”
“子馥,你是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啊?我倆都是蜀地出來的将領,常常被拿來比較,這人看不起我世家出身青雲直上,背後說過我幾句閑話。”
“啊?那你怎麼回複的?”
蕭遙側身籠了溫蘭殊的肩膀,拆了被子蓋在二人身上,又脫了自己的外袍,“不回複啊,這有什麼,說的都是實話,比如我摳門,私生子,小家子氣,問題不大。”
溫蘭殊:“……”
蕭遙很熟練地解了兩個人的衣袍,手不老實地摸索着,“你今天受驚了,我在前院看見紅線一副鬧事的模樣,可吓壞我了,要不是柳度攔住,她真敢跟建甯王掰扯掰扯,畢竟理不在建甯王。”
“她?和柳度?”
蕭遙煞有介事,“對啊,我看柳度對你家紅線,好像很上心呢。權随珠也是,她這種暴脾氣,竟然被壓在地上打也不怒,你不覺得奇怪?”
“有什麼好奇怪的,權随珠理虧。”溫蘭殊不做他想,等反應過來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被解得隻剩下白袷了,再解下去,亵褲都沒了!“你消停消停吧,這是在别人家裡!”
蕭遙一臉壞笑,“你這幾天都不找我,我可是憋壞了。”
隻見這人不懷好意地潛入被褥下,頭往下蠕動,停留在溫蘭殊的雙腿之間。
“蕭遙你!”溫蘭殊頭枕着枕頭,“别……别胡鬧!唔!”
那感覺太奇怪,溫蘭殊真是強忍着才沒喊出來,他四肢沒勁兒,耷拉着,隻能提起力氣來劇烈呼吸,正巧窗前出現了一個人影,“溫公子,我是來道歉的。”
鐵關河?!溫蘭殊顫抖着,聲音有些跳躍,害怕一說話就是奇怪的聲音,低頭一看,蕭遙這厮油嘴滑舌勤奮耕耘上上下下旁若無人……
他雙手痙攣,推了蕭遙一下,沒推動,雙眼渙散,眼前出現道道重影。
“溫公子,溫公子?你睡着了?”
“沒!沒有!”溫蘭殊呐喊着。
“你這是怎麼了?”鐵關河道,“要不我請個醫生給你看看?”
“不用!啊!我很好!”溫蘭殊五官快擰成一團了,大喘着氣,說完才意識到剛剛自己的語氣不大對,恨不得刨個坑把自己埋了,恨不得從未出現過。下面蕭遙更起勁兒了,似乎這麼做更刺激。
“哦,你有什麼就直接跟婢女說,我走了。”
眼看鐵關河的身影消失,溫蘭殊終于能放下緊繃的弦,他打了蕭遙一下,心道自己還是低估了蕭遙的潑皮程度,“起開吧,在别人家裡,影響不好。”
蕭遙從被窩裡鑽出來,擦了擦嘴,“你是侍禦史,隻有你說别人的份,誰敢說你?”
溫蘭殊訝然,從一旁的衣服裡拿起一塊帕子,扔給蕭遙,“是,明天上早朝我就彈劾你,有傷風化,對侍禦史動手動腳。”
“糾正一下,動口不動手,我多文雅啊。”蕭遙志得意滿,顧盼自雄。
溫蘭殊長舒一口氣,最後在蕭遙懷裡安然入睡,連蠟燭什麼時候滅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