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總監還挺懂的,”胡佳佳冷呵,“女人和女人之間怎麼回事,梁總監還挺有經驗?”
梁元就喜歡和她對着幹:“對啊!我特别有經驗,胡老闆想不想了解了解?”
梁元也不知道自己腦子抽了還是怎麼着,快對着胡佳佳耍上流氓了。一定是因為姓胡的太招人煩了!梁元想。
胡佳佳不吃她那套:“我聽說梁總監一心撲在事業上,也沒和哪個女人有過什麼感情糾葛。”
梁元哈哈哈:“胡老闆這麼了解我嗎?還是,胡老闆特意調查過我?您不會暗戀我吧?”
胡佳佳:“直女裝姬,天打雷劈。”
梁元的笑容凝固,直接就噴了過去:“姬裝直女,千刀萬剮!”
胡佳佳啧聲嫌棄:“梁總監不是博士嗎?一點兒都不押韻。”
那意思,博士?就這?
梁元哼了聲:“胡老闆這是挑釁呢?”
胡佳佳:“當面挑釁,梁總監敢來嗎?”
梁元心裡喊了一聲“耶!”。胡佳佳這個人,想見她一面難上加難,梁元也隻跟着蘇陽有機會見過她一面。
隻要讓她接近胡佳佳……梁元從櫃子最裡面摸出一個小裝置,嘿嘿暗笑。
梁元怎麼都沒想到,胡佳佳約她見面的地方,竟然是一個les酒吧。
玩兒得這麼花嗎?
梁元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她這輩子還沒來過這種地方呢。
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這裡沒有烏煙瘴氣的氛圍,因為來的都是女人,連空氣裡都帶着甜香的氣息。偶爾也會有煙味,但馬上會有服務人員過來提醒請去外面或者專門的吸煙區域抽煙。
梁元其實挺想裝成熟客的,奈何這種地方于她而言太新鮮了。她骨子裡又是個好奇心特别重的人,一雙眼睛就忍不住地可哪兒瞄,換來了幾個善意的微笑,還先後有三兩個頭發挺短的女人過來與她搭讪。
梁元知道自己的打扮還是偏女性化,她的氣質也不似蘇陽那樣外表清冷,讓她裝高冷她更裝不來。而且剛從公司裡出來,她身上還穿着正裝,這就更讓她看起來像是個夜晚無聊出來打發時間甚至找樂子的普通白領。
姐是金領!金領!
梁元在心裡為自己正名。她從小就是個天才少女,自恃聰明慣了,特别不喜歡别人看低她。
梁元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胡佳佳約的那個地方,她停住腳步,摸手機,想再和姓胡的确認一下,冷不防一個人撞在了她的身上——
“啊!對不起對不起!”對方慌忙向她道歉,“有沒有弄髒您衣服?”
一邊說着一邊雙手在梁元的外套上舞。
梁元皺着眉躲開:“沒事……你别碰我。”
這人是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穿着酒吧服務員的統一服裝,臉上都是驚惶。因為和梁元撞個滿懷,以至于她端在托盤裡的調制飲料,連杯一起摔在了地上,杯倒是挺結實的沒碎,飲料都灑了,還有一些濺在了梁元的褲腿上。
小姑娘都吓哭了:“怎麼辦啊!好貴的……”
這時候一個短頭發的女人沖了過來:“你怎麼回事!把我飲料都灑了!你得賠!”
梁元冷眼瞧着那個小姑娘,饒有興趣地摸了摸下巴:“怎麼辦呢?”
小姑娘“啊?”了一聲,下意識地看梁元褲腿上的污漬。那條褲子看起來料子很好,和上裝一起,應該是很貴很貴的套裝……小姑娘的眼淚都被吓出來了:“我、我沒有那麼多錢……可不可以讓老闆扣、扣我下個月的工資?”
理智告訴梁元,這個時候她不應該心軟,可那個小姑娘的模樣勾起了她的回憶,這令她很不愉快,一股火氣往腦門上撞:“你是不是勤工儉學的?是不是從小跟爺爺奶奶一起長大的?你的學費都是你爺爺奶奶撿廢品一分一分攢的?你爸媽在你很小的時候就去外地打工了,你還是個留守兒童?”
小姑娘徹底傻了,忘記了掉眼淚,滿臉寫着“你說的都是我的詞兒啊!”的表情。
梁元更覺得憤惱:“你老闆呢?!讓她來見我!躲着算什麼東西!有能耐跟我當面鑼對面鼓啊!”
梁元說着,不自然地擰了擰脖子,莫名的脖頸後面一陣涼意。
小姑娘聽到“老闆”兩個字,才回過神來,于是接着哭:“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
梁元被她哭得腦仁疼。
這時一個三十多歲、妝容精緻的女人含笑湊了過來:“和氣生财!各位,和氣生财!這位妹妹,别難為我們小姑娘啊!”
梁元挑眉睨她。
女人笑微微地瞧着她:“我是這家酒吧的老闆,這杯飲料我請了。”
說着便打了個手勢讓小姑娘退下,又安撫了幾句短發女人。短發女人被賠了飲料,也沒什麼可說的,就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梁元不想和酒吧老闆多廢話,其實她很是存着戒備的。真當她是傻子嗎?剛才那小姑娘明顯就是故意撞她的,要不是她反應快,那杯所謂的“飲料”就都得扣在她身上,鬼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梁元低頭看看褲腿上的污點,因為料子顔色深,現在基本看不出什麼了。如果這是腐蝕性的液體,這會兒是不是會像硫酸一樣在她的腿上蔓延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