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一旦對那種事有了心理陰影,會對你以後的人生産生影響”?什麼叫“我會親自把那個陰影抹去”?
都是中國字,擱在一塊兒咋就那麼陌生呢?
蘇陽覺得,自己要是個男的,被肖雨這麼刺激着,沒有陰影也有陰影了。可她不是男的啊,她是女的。她是喜歡女的,喜歡他的蕭老師,喜歡了七年,然而她連兩個女人之間怎麼那啥,都不知道。
用手指嗎?還是……磨?
蘇陽不着邊際地想。
所謂書到用書方恨少,她這會兒是真後悔這些年光顧着讀書創業了,不然怎麼會被肖雨刺激得雙腿發軟,腦子裡全是粉紅色的泡泡,連如何準确地應對都想不出來?
說到底,她這些年拼了命地努力,讀書,積攢财富,證明自己,還不是為了她的蕭老師?
“蕭……”蘇陽重重吐出一口氣,用還能用力的左手緊緊地禁锢住了肖雨試圖繼續的手。
“咱們不能這樣!”蘇陽尋回自己的呼吸,申明立場。
就算她喜歡,喜歡到了想到眼前這個人都要心髒發疼的地步,她也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就和肖雨……肖雨的态度,肖雨的言辭,太過含糊,讓蘇陽心生戒備。
肖雨胸口起伏着,吻蘇陽讓她自己也身體發軟,要倚靠着蘇陽才不至于跌倒。
蘇陽好不容易喘勻了氣,再看到她媚眼如絲的模樣,心跳又停了一拍。蘇陽輕輕别開臉,生怕自己被再次魅惑了:“你告訴我,你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
肖雨心裡無聲地歎息,表面上卻微揚着臉,含笑瞧着蘇陽:“需要原因嗎?”
蘇陽的眉頭擰緊:“不需要嗎?”
肖雨:“如果我說,我隻是想把前天晚上沒有做完的事做完呢?”
蘇陽一口氣憋在心口:“你沒事吧?前天晚上我是救了你,但我沒想對你如何。我就是——”
肖雨:“如果我想對你如何呢?”
蘇陽:“……”
前天晚上肖雨的模樣在她的腦中晃過,還有肖雨說過的話——
她喃喃的,尾音都帶着小鈎子,一下一下地勾着人:“我碰你……還是……你碰我?”
蘇陽紅了臉。
肖雨莞爾,順勢雙臂環住了蘇陽的肩膀,交纏在蘇陽的腦後:“我們繼續,好不好?大家都是成年人,這種事……很正常的。”
那是一個索吻的姿勢,隻要蘇陽稍稍向前傾身,那種柔軟的觸感她就又能享受到……
“這種事,很正常?”蘇陽冷笑低語。
肖雨仿若沒聽到她語聲之中的意味,仍是含着笑:“是啊……你不是已經知道我和王闖是什麼關系了嗎?說起來,你和王闖又有什麼分别呢?”
蘇陽臉色慘白,嘴唇因為惱怒而顫抖起來。
肖雨視若未見,依舊笑得妩媚:“我就是一朵菟絲花啊!菟絲花知道嗎?就是靠着依附旁人活着的。過去是王闖,現在是你,隻要你們能給我想要的,我的身體、我的一切,都是你們的——唔!”
不等她的話說完,就被蘇陽撷住了下颌。蘇陽幾乎是一字一頓的:“你說什麼?!”
她不敢相信,她的蕭老師,會說出這種話來。這還是那個美麗、公正,教她道理和知識,讓她崇拜和喜歡的蕭老師嗎?
肖雨忍痛:“我說什麼,你不是都聽到了嗎?”
蘇陽恍然意識到弄疼了她,忙松開了她。
不知為什麼,肖雨的眼神開始失焦,她本能地攥住了蘇陽的手腕。
蘇陽覺察到了她的不對勁兒,忍着右手腕的痛意:“你怎麼了?是不是頭暈?”
肖雨努力地聚攏最後一絲意識:“别送我去……”
蘇陽把耳朵湊到她的唇瓣,費力地聽到最後兩個字,醫院。
之後,肖雨就無意識地暈在了蘇陽的懷裡。
接下來的五分鐘非常煎熬。
蘇陽不止一次想要撥打120。她摸肖雨的脈搏,跳的節奏還算正常;她把手湊到肖雨的鼻下,呼吸也還算正常。
再等等。
蘇陽對自己說。
肖雨看起來就像是睡着了,一切都很正常。但越是看起來正常,越不正常。
蘇陽守在床邊,時刻盯着肖雨的反應,大腦快速地搜索過往所知——
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她的眉心攢起:所謂“mei藥”,說到底就是一種精神控制類藥物,受害者被用了這種藥之後,在藥效過後神經多多少少都會受些影響,有的人可能會有惡心、嘔吐的反應,但絕不至于暈厥。
像肖雨這種情況,要麼就是被用在她身上的那種“mei藥”不是普通的,而是特制的,要麼就是她的身體有了其他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