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我把大白狗腿上的血迹甩了一下,走到他身邊觀察這個東西。
悶油瓶在我的身邊,他的氣息很穩,但是那一瞬間的爆發往往是最有效率的一擊制勝。在以往我見過的悶油瓶的交手中,他幾乎不會把刀亮出來以後再走過去,因為他的目的非常明确,他不是要威脅對手,也不關心對方是不是會想要投降,他的目的一直都是制服或者殺死對方。在這個時候他所有做的都是怎麼樣把握最好的時機,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優勢,以最快最有效率的方式幹掉對方。
我有點不太确定這個東西算是什麼,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打開了手電照了一下,這個看起來有點像是猴子,但是比一般的猴子要大上一些,聽說這邊保護區裡倒是放養着一些猴子,但是這裡離人類的居住地已經很近了,猴群應該不會來這裡吧,更何況猴子身上也不應該有滑膩膩的觸感吧。
悶油瓶忽然伸手拿過我的手電照向這個東西,燈光完全落到那東西身上,我才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麼猴子,這是一個人,因為本身比較矮,又佝偻着,在黑暗中看起來有點像猴子。在這個人身上有一層白色的薄膜,在燈光的照耀下甚至反射出珠光般的色澤。
我剛想蹲下去觸摸一下,這層完全貼合這個人的薄膜像被一陣大風忽然吹了起來,猛然躍起,朝我們撲了過來。
它猛然膨脹起來,我看到裡面細密尖利的牙齒,甚至還有一些錯落的血管,它張開來的大小有些不可思議,我覺得那幾乎像一張雙人床單從頭上罩下來。我剛想閃避,悶油瓶出刀劃了過去,刀鋒所過之處發出類似劃過岩石的沉悶之聲。
我連忙從口袋裡摸出小型的□□,快速點燃以後扔了進去。那東西一下子就包住了正在燃燒的□□,悶油瓶一把拉住我把我撲倒在一旁。
我在被拖走之前還看到那東西緊緊包住了□□,甚至還傳來了細碎的咀嚼聲。我一瞬間擔心它把導火索給壓滅了,但是很快我就知道沒有,□□一下子就爆炸開來,氣浪翻湧,震地周圍的樹木發出沙沙的聲音。
好在爆炸的聲音并不響,大概是因為那東西包在□□的外面的緣故,一些屍塊飛濺開來,悶油瓶把我按低的時候堪堪躲過。我看過去,不明白那東西是什麼,看了悶油瓶一眼,打着手電站了起來。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焦臭味,看起來雖然那東西長的奇奇怪怪的,但是本質上還是由骨血構成的。我小心翼翼地接近,有點害怕那東西又忽然撲過來,這次我被那東西包住怕是要涼涼。這種東西讓我想起阿拉丁神燈裡的飛毯,當然了,那毯子不像會吃人的樣子,這東西卻是一直會撲溫度高的東西——大概。
由于那東西包着□□,也有可能它真的把□□給咬破了,所以□□裡面的火藥粉漏了出來,爆炸的面積略微加大了,以至于散落在周圍的細小屍塊有很多。我看了看,用大白狗腿把那東西的一邊挑起來,那是像飛毯一樣的東西倒是有點像我們吃過的海參的表皮,凹凸不平,在燈光下顯現出一種慘白的顔色。
我看向悶油瓶,悶油瓶的表情凝重,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我繼續研究這個東西,它的身上沒有完整的骨骼,看起來像是軟體動物,長在内部的牙齒有好幾層,看起來倒像是中空的,不知道它的進食原理是什麼,總之在我的認知中,這種東西不存在這個世界上。
我看向悶油瓶:“我們該不是穿越到了什麼平行世界吧?”
悶油瓶對他不了解的用語從來都是回以沉默的,他轉身去看那具被這個飛毯一樣的東西覆蓋住的屍體,我也連忙跟上去。那屍體已經千瘡百孔,看不出原來的容貌了,骨頭都已經斷成了好幾截,他身上的血已經幹掉了,看起來是那飛毯裹着這具屍體在行動。那東西之前就趴在我的背包上?
這樣一想,一股涼氣直竄腦門,我下意識地去抓悶油瓶的手,可是一抓之下居然抓了個空。我心裡立刻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我轉頭一看,果然悶油瓶剛才站着的地方空空如也。我一直知道這是個職業失蹤人員,十幾年來一直在鞏固我對這個失蹤人員的認識,我以為我會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怪,但是現在我依然脊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