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安風呢?”
我是誰?你個打騷擾電話的還問我是誰,姜桐看着了眼安風,“你猜。”
對面好似壓着憤怒說,口氣帶着質問:“我不猜!”
姜桐看着安風,安風雙手一攤,一我不認識她的樣子,姜桐想可能是哪個追求者,她拿着手機往陽台方向走,“我管你猜不猜。”
“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早上十點在安風疫情封閉的家裡和她吃早飯,拿着她的手機接你的電話,你說我是誰?”
對面不可置信:“你是安風的親戚?”
“我倆沒有血緣關系。”
“不可能!她朋友說她是單身!”
“别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我還說安風是我老婆呢,你信嗎?”
對面明顯愣了一下,
姜桐:“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你别纏着她了。”
對面很長時間的寂靜。
“我要聽安風親口說。”
“她怎麼親口說?”
姜桐直接挂了電話,把手機交給安風,然後咳嗽了兩聲:“我……幫你拒絕了。”說完喝了兩口稀飯,想着自己怎麼開口說自己敲錯門,認錯人的事情,看似穩如老狗,實則慌得一批。
安風打開餐桌抽屜拿出紙筆,遞給姜桐,上面隻有三個字:[對不起。]
姜桐看着這對不起三個字有些不知所謂,這對不起三個字不是該我說嗎?她想了一晚上加一個通宵都不知道該怎麼道歉,結果安風這個受害人先跟她說對不起?
安風看着姜桐滿臉糾結,想是因為自己昨晚和她的事情,剛才又和羊羊通電話後很難受,她不想讓姜桐難過,安風手裡鋼筆尖快要穿透紙張,留下一大片藍黑色的墨水漬,她把本子推到安風面前,轉了一圈。
[你等着]
姜桐看着‘你等着’後面的一大片墨水漬。沒有來的心慌,四川人罵人撂狠話的時候,最喜歡在末尾說一句‘你等着,看老子弄不死你’,但介于安風精簡的風格,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所以說,安風剛才對不起是因為昨晚夢遊的事情,然後說了對不起,就要弄死她了?糟了糟了,吃完早飯就要開始算賬了嗎?姜桐胡思亂想,草木皆兵。
姜桐:【糟了,我死了,安風讓我等着,她不會發現了吧!還是其實早就知道了?!要和我算賬了吧,不會要揍我吧?】
甲方你睡了嗎?我還沒睡:【沒事,你叫大聲點就行了。】
姜桐:【生死關頭,開什麼黃腔?!】
甲方你睡了嗎?我還沒睡:【我讓你求救聲叫的大一點,滿腦子黃色廢料,趕緊回學校品德教育重修!】
姜桐想帶上口罩跑路,但她作為狼人殺高玩,大師場排名前二十,奉行的宗旨就是:當狼人即使被投死也決不自爆!隻要不自爆,死也不認狼!不絕望!總能絕地反殺!
現在也就羊羊的一面之詞和安風的推測而已,自己隻要死也不承認!大不了再糊弄幾天,等小區解封,羊羊就算上門對質,自己也早就腳底抹油開溜。
安風拿着一疊東西下樓,她穿着拖鞋,下樓的腳步很輕,但姜桐覺得那一腳踢飛自己會很疼,畢竟滑雪運動員,能在空中旋轉一千度,單手抗20斤大米,打起人來肯定也很痛,我不抗揍,但我絕不能自爆,姜桐心想,她不自覺地往後仰,然後看着安風将銀行卡,護照,身份證,房産證挨着排着一列推到了姜桐的面前。
在姜桐滿臉滿腦問号下,安風:[這一切我都會負起責任,我不知道自己醉酒會那個樣子,對你造成的傷害,也不是光對不起可以解決的。這是我的誠意,這些是我的大部分财産,都給你。]
姜桐張了張嘴,呆呆地看着安風。
“什麼傷害?什麼财産?”你不是要揍我嗎?
在安風角度看來,隻覺得姜桐模樣委屈到了極點,像是自己的積蓄她根本不稀罕,安風急了,她想了半天,耳朵都想紅透了,然後宣誓般寫道:[除了結婚,我可以盡量滿足你所有,所以……我是第一次所以真的對不起。]
不……不是,為啥要滿足我所有?什麼你是第一次?
但姜桐嘴上卻問:“為什麼不能結婚?”
安風在說什麼?什麼結婚,什麼第一次,她要滿足誰?難道我旁邊後面還有個人?姜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但安風根本沒發現姜桐的怪異,隻快速地寫道:[我不能改國籍,我得為國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