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晚會就這樣在詭異的氛圍中結束了。
原本衆人都以為林康會再次發作,沒想到林康卻隻是愣了一會兒,便走掉了,自覺回到了監獄裡。
衆人也沒有興緻再繼續玩下去,三三兩兩的散了。
隻有錢白白捶胸頓足,哀歎失去了一次這麼好的提問機會。
第二天,依舊是例行的獵獸任務。
葉十九提出想要一起參加,但首領拒絕了。
首領想派祝千風留守在小鎮看着葉十九,祝千風一百個不情願,結果錢白白倒是主動攬起了這個活。
于是在首領帶着大部分隊長前去獵獸時,林康孤獨地呆在監獄,錢白白則纏着葉十九閑聊,問東問西。
經過這一天的相處,錢白白才發現,葉十九的真正難搞之處。
完全是軟硬不吃,胡說八道,毫無破綻。
錢白白發現葉十九喜好美食美酒,就請葉十九在小鎮最好的飯店吃最貴的飲食。發現葉十九身無長物,就花大價錢給葉十九暫時居住的地方添置家具、衣物、日用品……
葉十九欣然接受。
按理說接受了他人的饋贈,一般人都會有些吃人手短拿人手軟的想法。
但葉十九不同,她一點想要回報錢白白的意思都沒有。錢白白問了一天,也沒有問出任何信息。
于是錢白白道德綁架,指責葉十九白吃白喝,沒有道德。
葉十九羞澀一笑:“被你發現了,我這個人确實沒什麼道德。”
錢白白:“……”
她覺得自己已經算是個臉皮厚的了,沒想到這次遇到對手了。
看着自己幹癟下來的錢包,錢白白怒了,她想打人。
對着葉十九的後腦勺比劃了幾下,錢白白還是沒動手。
因為她意識到,打人也沒用。
她打葉十九,隻會反傷到自己身上。
錢白白終于明白祝千風為什麼那麼不願意留下來看着葉十九了。
她後悔……
總算熬到了晚上。
大部隊回來了,錢白白終于可以不用看守葉十九,可以自由了。
她興奮地迎上去,想和衆人打招呼。
卻發現,回來的每個人都臉色肅穆,有一些人低着頭,一臉淚痕。
錢白白心中咯噔一下,連忙問剛下車的祝千風,“發生什麼事了?”
祝千風看向隊尾的一輛車,神色滿是哀傷,“趙海出事了。”
“什麼!”
錢白白平日和趙海關系不錯,有需要兩兩組隊的任務時,也總是她和趙海一組。這麼多次任務,他們從未出現過什麼差池。可怎麼會這次?
錢白白跌跌撞撞地奔到車前,看到有人用擔架擡下一個人,那個熟悉的身影渾身是血。
她顫抖地手去探趙海的鼻息。
已經沒有了呼吸。
“治療呢?治療異能者在哪?”錢白白崩潰地朝四周大喊。
“沒用了,”祝千風哀傷地搖搖頭,“他已經斷氣了。”
“不試試怎麼知道沒用?”錢白白猛地想到了葉十九,沖進旁邊的小店把葉十九拉了出來。
“你是治療,你快救救他!求求你了……”錢白白的聲音帶着哭腔。
葉十九看到趙海躺在那裡,神色中也閃過一絲悲傷。
她上前俯身檢查趙海的傷,趙海的小腹部有一個猙獰的血窟窿,胳膊上有幾道紅痕,頭頂一片紅腫。
“你在看什麼,快給他治啊!”錢白白急道。
“抱歉,他已經死了,我救不了他。”葉十九淡淡地道。
錢白白急得團團轉,“你沒治他怎麼就确定救不了?你試試啊!”
從載着趙海的車上下來的郭骁也對葉十九說,“就算是人死了,治療術也能治愈傷口的,你試試也無妨。”
在兩個人的催促下,葉十九隻是低頭查看着傷口,完全沒有治療的打算。
“我知道了,你就是怕損耗自己異能,對吧?”錢白白失望地看着葉十九,“林康說的沒錯,你果然是個沒心沒肺的人,看着昨天還和大家說笑的人倒下,你就沒有一絲仁慈之心嗎?”
另外一輛車上,張然一臉淚痕地跑來,道:“白白,你别傷心了,我來給趙海治,雖然已經來不及了,但我至少能讓他完整地走……”
說着,張然伸手朝趙海的傷口處探去。
就在張然要治療趙海時,葉十九卻一把抓住了張然的手腕。
“不要治。”葉十九冷靜地道,“他已經死了,治愈他根本就是無用功。他死後的傷口也應該留下,可以供人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