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葉十九懇求的目光,蘇森的心軟了幾分,她記得在渡輪上聽到的一些對話,對話中能猜出,葉十九似乎有什麼隐秘的過去。
或許葉十九是心中有隐痛,有想要忘記的往事,所以才想要借酒澆愁。
葉十九是她和冬冬的恩人,難道她連這樣一個簡單的請求都不肯滿足對方嗎?
想到這裡,蘇森心中湧出了幾分心疼之情。
她歎了口氣,還是妥協了。
酒攤的桌子上,逐漸出現了十八個空杯。
葉十九正在喝第十九杯,但她還是一點喝醉的模樣都沒有。
蘇森看着自己逐漸幹癟下來的錢包,開始後悔自己一時心軟的決定。
“我沒錢了,最後一杯,再想喝也沒有了!”
“好吧。”葉十九撇撇嘴,放慢了喝最後一杯的速度。
她珍惜地喝完最後一口酒,滿足地攤在了椅子上。
蘇森看着葉十九,溫柔地問道:“你有醉意了嗎?”
葉十九朝蘇森笑出一口白牙,“腦袋有一點暈乎乎了。”
“那你,”蘇森有些猶豫地觀察着葉十九的神情,“想要忘記的事,能借酒忘記嗎?”
“我要忘記什麼?”葉十九愣了。
“你難道不是在借酒澆愁嗎?”
“誰說我在借酒澆愁了?”葉十九疑惑道,“我隻是單純的愛喝酒而已。你不覺得喝酒之後暈乎乎的感覺很舒服嗎?”
“……”蘇森捏着幹癟的錢包,有一種把錢包砸在葉十九頭上的沖動。
她就多餘心疼!
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月亮高高挂在天邊。
街道兩邊的小攤邊挂着星星點點的燈。
這裡一片祥和,變異的巨獸被遼闊的大海和周圍的城市隔絕,讓封州天府城成為末世難得的淨土。
隻是所有人都清楚,安定隻是暫時的。末世之後,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了絕對安全的所在。
任何一座城市,都可能被突如其來的災難掩埋。
于是,末世的人們也很少做長遠的打算。每活過一天,都算是賺到。
所以,哪怕是天黑後,人們依然選擇聚在一起,說笑玩樂,徹夜狂歡。
蘇森看着滿足地攤在椅子上的葉十九,問道:“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麼?”
葉十九眨眨眼,沒有立刻回答。
蘇森接着道:“靈豹團存活的人應該已經返回中州了,他們沒有封州的ID卡,沒辦法在封州久留,被查到後會有麻煩。不過我猜靈豹團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他們一定會再派人來追殺你,你最好趁現在這個機會找到躲藏之處。”
“ID卡,是什麼?身份證嗎?”葉十九問。
蘇森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你也沒有封州的ID卡?”
葉十九搖搖頭,“别說封州的卡了,我什麼卡都沒有。”
“這可麻煩了。”蘇森看向坐在一旁吃着果盤的冬冬,有些發愁,“冬冬雖然有中州的ID卡,按理說可以辦理封州的卡。但冬冬的城鎮被靈豹團滅了之後,冬冬的ID卡被黑了。她想辦下封州的ID卡也很難……”
“沒有ID卡會怎樣?”葉十九一邊問着,一邊去蘇森給冬冬買的果盤裡捏了一隻櫻桃。
冬冬朝葉十九甜甜一笑,把自己面前的果盤移到了桌面中間。
“ID卡和末世之前的身份證差不多,沒有ID卡,很多事都辦法做。更重要的是,一旦被人查出你沒有ID卡,你将會被關進監獄聽候發落,好一點會被遣返原籍,倒黴的就會被直接處理掉。”蘇森用手掌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看來在我不在的七年裡,你們的世界發展的還不錯,新的規則都已經建立了。”葉十九感歎道。
“你什麼意思?”蘇森有些茫然,“對了,我還沒問過你,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哪裡的ID卡都沒有。你這七年來在幹什麼?”
沒等葉十九回答,蘇森突然一拍腦袋,“我明白了,你一定是被關在監獄裡了。你是個逃犯,剛從監獄裡逃出來的,對吧?”
“額,也可以這樣說。”
“難怪靈豹團的人對你窮追不舍,難為你了。”蘇森拍拍葉十九的肩膀,“所以我們現在有冬冬一個黑戶,還有你一個逃犯,得好好想想怎麼留在封州了。”
葉十九看着蘇森,笑道:“我說,你就别賣關子了,你應該有搞到封州ID卡的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