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哈莉沒來得及回答。

達米安就成功把哈莉接下來的問題給按死在搖籃裡

如今想來，她總覺得在達米安身上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那掌握一切的表情好似其他事情都不會引起他情緒的變化，這經常遊走在阿卡姆裡穿着披風的黑色幽靈重疊在了一塊，除此之外，這孩子身上那種引領别人的感覺，又像是經常和實驗室打交道的那個男人，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還是在實驗室那裡。

哈莉作為一個心理醫生來說，難得見到一個人身上同時融合了好幾個人的特質，要知道人的性格将人的行為固定成了固有的模式，如果在同樣性格下，一個人卻又不同行為的話，那麼這個人大概率是個精神分裂。

而精神分裂的所有病症和達米安又對不上

哈莉對于那個孩子的好奇感越發的強烈

“讓我帶着人過去吧”，聽到哈莉的話，正在下國際象棋的小醜難得的擡起頭看了她一眼，不為别的，就因為從來不管阿卡姆其他事情的哈莉，今天主動提出要去調查關于那個新來的事情，“你就那麼在意那個孩子”

這也就是為什麼是哈莉這次帶着人來到實驗室的原因

“還有什麼事嗎？哈莉女士”，布朗看似耐着性子追問着，實際上隻要是了解他的人，尤其是跟過他實驗室的人，都知道這是他趕人的前兆，潛台詞就是不要在浪費他的時間在這些無聊的事情上。

布朗那個脾氣碰上達米安之後，正愁着沒地方借題發揮，畢竟他對付不了那個小崽子，還對付不了阿卡姆監獄裡的人？

他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了

“他受你陰影不小啊，達米安”，提姆低聲和達米安說了句，“現在正準備借題發揮呢？”

達米安一邊看熱鬧一邊回答他的話，“什麼陰影，我們那叫做救了他的命，然後沒有收取點對應的酬勞，隻是讓他來掩護我們”

“我看他和那個金色頭發的心理醫生，多半是有什麼私人恩怨在裡邊”

至于說起救了布朗的命，是在這群人出現之前……

提姆和達米安在提出“借用”實驗室的電腦後，布朗沒有立刻答應，他以為達米安這邊正準備的動手的時候，連武器都已經拿出來了。

揮舞起來的武器正好擋住了布朗上方洩漏出來的電源，在布朗座位的上方正好有個露出來的電線，布朗看着那個電線想起來，前不久他剛開除了一個實驗室的助手，估計是對方臨走的時候給他挖的一個大坑。

不要小看這種露出來的電線，支撐實驗室運轉的電腦都是那種高級算法的電腦，承載的電壓最大的記載在案的，可能會有一個小型發電站那麼多。

想象一下，如此高的電壓出現在一個人身上的話，生死就不是能考慮的問題了，基本就是必死的局，就連遺體能不能保留下來，都是一個大問題。

布朗有些不明白對方怎麼會救自己，在他們還是對立的立場裡。

達米安沒有理會他的神色，正巧剛才時候布朗已經站起來，沒有坐在他的電腦前，實驗室裡除了儀器的聲音，響起來的還有敲打鍵盤的聲音。

系統的文件和實驗數據都是經過高層加密，所以布朗并不擔憂對方能把系統裡面那些加密文件給破解出來。

畢竟對方也隻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不是！

可是随着達米安對電腦的持續使用，使用電腦的人臉上輕松的神情和這邊實驗室教授，布朗臉上先是随意，然後就是呆滞，最後變成了冷凝這種表情的變化過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非法使用DNA 使用數據”，達米安打開了一個文件，然後又打開了一個文件，“暗中進行人體實驗”

“我可記得進行DNA 實驗和人體實驗可都要經過和政府的申請”

達米安轉動椅子看向對方，“你是嫌自己在阿卡姆服刑的年限不夠長嗎？”

布朗冷着臉在這時候換了一張，他笑得有些勉強，“你的要求我可以答應”

然後又收殓起他的那張笑臉，“我見過你，達米安”

喊出達米安真名的時候，提姆有些警惕往達米安前邊擋了一下，因為對于阿卡姆的人來說，他們從來到阿卡姆之後就沒有使用過真名，所以這時候有人念出自己的真名，這是一件不得不防的事情。

“我在那個人身邊見過你”，布朗又說了這麼一句話。

提姆站在兩個人的中間，看了下布朗又看了下達米安，“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些什麼”

這就是他們達成合作的前提，不然布朗怎麼又突然願意為他們打掩護呢！

兩邊的人有種針鋒相對的意味，布朗在等着哈莉，哈莉看到對方輕松的神情，以為對方是有所準備。

“我們走“，哈莉吩咐下去，她覺得在實驗室浪費時間，不像是她的作風，還不如趁着這個時間去别處找點線索。

聽到外邊的人要離開的時候，提姆和達米安總算放松了點，他們現在正在分析能量高收集器前不久的數據

躲進架子後的之前，布朗給了他們一台便攜式電腦，可以幫助他們分析能量的，這個便攜式電腦是從實驗室的主系統分離出來的，和實驗室的電腦用的是同一個芯片，可用了高速運轉分析。

能量分析器連接上這台電腦的時候，導出的能量分析在迅速生成各種各樣的圖表，讓提姆覺得有意思的是，同樣一個圖标裡出現好幾個曲線值，意思就是說在他們查看的這個圖表裡不隻有一個單位，同樣的條件隻出現在不同條件下的同種實驗體，或者同個條件下的不同實驗體諸如此類對照實驗。

意思就是說，對于這個環境的能量抽取，出現了多個環境的能量反應，更簡單的說法來翻譯就是，這個世界正在和其他世界重疊在一起。

而在能量分析的抽取數據中，其中溫度差異讓達米安他們尤為感到奇怪。

“高達一百度可以将人體燃燒成骨灰”，達米安指着上面的溫度差異說道，”然後在短短時間内又變成零下十度的溫度”

提姆說的的話就更直白點，“這好比上一秒剛把你從火葬場拉走，下一秒就把你送到冷凍庫裡保險”

然後他調到下一張圖，紅外線分析上，顯得這個地方又大幅度溫度升高的情況，而且波及的範圍越來越大，雖然每次出現的時間并不長，但是出現的頻率卻越來越高。

“你說有沒有可能，阿卡姆并沒有和其他時間線的阿卡姆融合，而是曾經和它自己的時間線相融合”，達米安一直在電腦上查閱着資料。

因為這個實驗室一直屬于阿卡姆，更便于他們查閱到阿卡姆曆年的情況。

然後在查到某一年裡，有個很小的紙質新聞報道，這個紙質新聞報道的篇幅并不大，也就兩三百字，估計也就在報紙上并不顯眼的地方，然後這個小篇幅的報道被掃描後進行存檔。

“7月8号，于哥譚市城郊某處監獄發生火災，火災雖搶救及時，但因為救援的時候火勢過于猛烈，已造成50餘人死亡，以及16人受傷”

“等等，火災”，提姆反應過來，“那我們看到的那些亡靈就是……”

兩個人發現他們的想象和推斷已經完全跟不上事情的走向，正震驚于發生事情的時候，因為動作過大，不小心碰到了架子一下，碰撞聲在實驗室裡格外的明顯。

尤其是對于外邊的人來說

在哈莉他們一行人準備要走的時候，架子後卻傳來的動靜，好像有什麼被推了一下，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哈莉手底下的人正準備過去看看，其中一個人卻主動的說，“讓我來吧”，山姆繞到架子後，呆了大概有幾秒的事情，他臉上的神經和剛才的沒什麼變化。

“後面沒什麼東西，就是有個架子上裝試管的擺件被其他工具給擠了出來”山姆随口解釋了下。

在他解釋的時候，哈莉牢牢盯着他臉上的神情，山姆對上她的眼神沒有躲閃，哈莉收回視線，然後帶着人往實驗室外邊走去，她浩浩蕩蕩帶着人來，現在又浩浩蕩蕩帶着人走了。

山姆走在最末尾的位置，最後走出實驗室的時候，他回頭望向架子的位置，然後收回視線，跟在隊伍的後邊一起離開了這個實驗室。

等到晚些時候，達米安他們也從實驗室裡離開了。

“半小時後我們在零号牢房那見面”，達米安和提姆商量好，從剛才在實驗室看到的那篇報道裡，他們追溯到火災發生的年限正是小醜被關在阿卡姆的第三年。

在他們哥譚曾經流傳過一個死亡笑話，“當蝙蝠俠幹不動的時候，他就闖進阿卡姆裡邊把小醜先殺了”

這個說法有着一定的道理，畢竟達米安和提姆發現發生火災的地圖上，以零号牢房為中心其他幾間裡牢房的人都出事了，偏偏就小醜沒事，意思就是說，有人在發生火災的時候闖進去把她帶走了。

達米安一路上小心行事，畢竟周圍都是在找他的人，他可不想落在那個心理醫生的手裡。

“你……就是你”，達米安正打算低調的走過去，就發現過道上有人喊住他，這人手上正捧着那盆栽，看樣子對方并沒有把達米安給認出來。

達米安本來想裝作沒聽到一樣走過去，但是對方發現了他的小動作，“喊得就是你，躲什麼躲”

喊了兩句，然後有什麼東西從牢房裡扔出來，這人迅速的躲開，先蹲下再站起來，站起來之後，腰往旁邊側了下，裡面扔出的茶杯直接給砸在了牆上。

眼看達米安就是不願意過來，這人罵罵咧咧的抱着盆栽朝着達米安的方向走過來，“臭小子，和你說話你裝作聽不見是吧”，他也不管達米安的反應，直接把盆栽塞到達米安的手裡邊，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裡面就是個瘋女人，老子再也不奉陪了”

達米安抱着那盆盆栽，擡頭看向牢房上邊的編号，“0”這個數字格外的顯眼，他歎了口氣，年紀輕輕的臉上有種看透世事的厭倦感，“毀滅吧”

不同于剛才那個人的大呼小叫，達米安先是站在牢房外，先試探性往裡面看了眼，然後就看到瑪莎正站在鏡子前照着，她今天沒有畫什麼奇怪的狀态。

整個人平和的有點像是還在莊園的時候

達米安小心翼翼的走進去，但是就是沒有走到鏡子的可照射範圍，他有種直覺要是被這面鏡子照到會有一些不好的事情發生。

趁着這時候，他打算先把手上的盆栽找個未知放下來，找個趁手的位置把盆栽一放趕緊走了。

在他放下盆栽的時候，瑪莎就站在鏡子前，照着鏡子的眼神有些許空洞。

也許在其他人的眼中，她和往常那般，但是在她的眼中看到的世界卻和我們有着很大的不同。

瑪莎站在鏡子前，這已經是數不清的第幾次了，她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在朝着自己微笑，然後身後傳來了敲門聲，一轉頭發現屋子外有個人影，長頭發的女人正站在門前通過玻璃窗看着自己，那張臉和她一模一樣。

“167和178的牢房的人又沒了”外邊傳來了說話的聲音，那幾個犯人似乎是過來和小醜彙報情況的。

可是看到達米安還在裡邊的時候，他們幾個人都愣了一下，不過礙于他隻是個孩子的模樣，所以其他人對于他的存在并沒有覺得自己收到了什麼威脅。

犯人看到小醜還沒有反應的站在鏡子前，最近他們發現小醜似乎變的不太愛說話，但是礙于“小醜”本身這一人設就自帶光芒和設定，所以他們都覺得小醜日常的一些行為和舉止都是有它的深意的。

這幾個人和小醜彙報了一下情況就走了

達米安卻聽到了關于他們談話的一些内容，尤其是裡面的幾個字被他給注意到，首先沒有任何犯人越獄的征兆，卻有犯人成功從阿卡姆裡離開，其次按照托馬斯的性格，他是不會容忍有犯人離開阿卡姆的這個地方。

種種迹象表明，犯人離開之後，阿卡姆這個地方會對他們的認知進行修改，在短時間内能夠記起關于這些犯人，但是長時間過後，他們便不會再記得阿卡姆裡會有這麼一些人的存在。

達米安想着事情的時候，一個沒注意已經跨過了不能照到鏡子的安全範圍

今天零号牢房的人沒有出來，在外邊活動區域準備守株待兔顯得有些無聊了。

科達安站在一個角落裡，周圍是他的兩三個手下，手下和他彙報情況，“到底是什麼情況，整個阿卡姆裡邊居然不能找到一個臭小鬼”

“老大，你在看什麼”，手下發現他沒有說話趕緊和科達安招呼一聲。

科達安看到遠處走來一個熟悉的面孔，這張面孔他在達米安身旁見到過。

“想知道他的下落的話，他的朋友應該會知道的最清楚的”

科達安說着站起了身，身旁的兩個手下，跟着他穿過一層又一層的人群。

現在正是活動區域的時間，所以提姆這才光明正大的在外面行走着，周圍的犯人都在熙熙攘攘的說着最近發生的事情，提姆想從活動區域傳過去，因為從這去往零号牢房會縮短接近一半的路程。

走進通道後，深厚嘈雜的聲音完全被隔離在了外邊。

有幾個人在後面跟着提姆，提姆側過頭，然後又收回視線，繼續往前走着。

通道頂上的燈在閃爍着

阿卡姆裡所有通道在這一時刻具象化起來，先從立體的三維變成了直鋪的平面，然後上面可移動的目标點都在它的眼中。

懸浮的電子眼一直在暗中觀察一切

在通道中的時候，兩邊的距離越來越近，科達安不明白對方的腳速怎麼能這麼快，讓他們快要追上的時候，就感覺耗費了好大的體力。

“你們幾個包抄上去，絕對不能讓他給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