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說起當年的事情，布魯斯認真在聽着，但是臉上還是流露出一些不解的神情，比如說他自己的事情，托馬斯是從何得知的。

興許是看出布魯斯的疑問，“你肯定在想，我們并不是一個時間線的，關于你的事情我是怎麼知道的”，托馬斯看了下虛空的地方，然後又把視線收回來，看向布魯斯，“我知道的關于你八歲那年的事情，除了之後你告訴過我的，還有的就是我們一起經曆過的”

“是的，布魯斯”

“或許你已經不記得了，但是我們實實在在曾經在一起生活過”

布魯斯隐約有些印象，在他書房裡有本日記，從小時候到現在，他并沒有寫日記的習慣。但是很奇怪的是，在他八歲那一年，從巷子裡回來後，他莫名發起高燒，病好後的那一個星期裡，他寫了七天的日記，但是再往後的日子裡，他漸漸對這本日記淡忘，也忘了那時候為什麼要寫日記。

現在回想起來，隻能隐約記得日記上幾個關鍵的詞語，巷子、莊園、電影…還有就是守夜人。這些詞組無論如何都無法聯系起來，可随着布魯斯再次回到這條時間線，一些過往的記憶開始慢慢複蘇。

關于日記裡的“巷子”，指的當然是哥譚市裡某一條普通的巷子，那條巷子很長，那天布魯斯想從這個巷子裡穿過去。

因為從這條巷子穿過去，能比他平常回家的路上要節省二十分鐘的時間，本來他是想從巷子裡出去之後，再讓家裡的司機來接他。

可是進入巷子之後，他發現裡面光亮漸漸變暗，在進入一片陰影之後，他怎麼也走不到盡頭，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終于出現了光亮，他随着這條光亮的出口走過去。

在一片白光裡，布魯斯站在了某個街頭上。

當他再往回看到時候，身後的那條巷子變成了一面冷冰冰的牆。

“布魯斯少爺，你怎麼一個人站在這”，有人喊着他的名字，布魯斯看向對方，是一張陌生的臉，“你是誰？”

“我是你家司機，布魯斯少爺”，對方有些不解，看着三十好幾的青壯年，可是布魯斯卻清楚的記得，他家的司機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之前從事過一些危險的行業，所以在他的右手的虎口處有條很深的疤痕。

布魯斯看着對方光潔如新的手，開始覺得自己周圍的一切都不對勁起來。

同樣覺得不對勁的，還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托馬斯，托馬斯見到布魯斯的時候，發現這根本不是他的兒子，“你是誰？”，托馬斯開口問道，瑪莎走過來正想給兒子一個擁抱，聽到這句話瞪了他一眼，“這是我們兒子啊”

“我可記得你爸爸還沒到糟老頭子的年紀“，瑪莎對着布魯斯說了一句，”怎麼年紀輕輕就開始有健忘症了呢“，她擁抱完布魯斯，就接着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托馬斯和布魯斯兩個人互相看着，從對方的眼神中，找到了同樣的迷茫的感覺，這種感覺持續到了，他們發現家裡面，布魯斯從小到大的照片都變成了後邊來的那個布魯斯的模樣。

“我記得我的家不在這裡”，布魯斯稚嫩的聲音，隻是說話的語氣存在深深的自我懷疑。

托馬斯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你先不要和其他人說起這件事，我來調查下是怎麼回事”

事已至此，布魯斯也隻能點點頭。

大概三天後，托馬斯去接布魯斯放學的時候，兩個人并沒有急着回莊園，托馬斯将他帶去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是個研究所，研究人員隻是将兩個小白鼠分别放在一個玻璃的前後，這兩個小白鼠長相和個體有很大的差異。

而這兩隻小白鼠身後還有其他幾隻小白鼠和一隻貓，研究人員将小白鼠調換，除開上帝視角的第三方，其他的小白鼠對這冒出來的小白鼠并沒有反應，而對于貓來說，就更沒有什麼區别。

也就是說，為了維護時間線的規則，在每個時間線隻有一個布魯斯的時候，在這個時間線關于布魯斯這個人存在的痕迹，就會自動美化成原本時間線上的布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