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風聚氣,感興趣嗎?”
“我我我……我可沒有錢了!”刁九郎終于肯現出全身,銀竹和謝卿這才發現,刁九郎左腿是假的,全是齒輪機關,不過做工精細,行動起來與常人無異。
“沐葉啼,原來你之前還幹過打家劫舍的勾當?”謝卿朝着沐葉啼笑,等到沐葉啼走到謝卿身邊,他眼中的白光已經消散:“這多難聽?對了,你借我點錢,我好還給人家?”
謝卿從上到下掏了一遍自證清白:“我兜裡比我臉還幹淨!”
“沐葉啼?”十七娘笑着念了一遍沐葉啼的名字,倚在了一旁的柱子上;“無門無派,無名無姓的小仙人,如今也有名有姓了?”
沐葉啼不做聲,算是默認。
刁九郎上前問道:“來找我到底想作甚?”
謝卿看到沐葉啼盯着他笑,心中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幫個忙,過了這會就有錢還你了。”
謝卿與銀竹同時嗤笑着轉過頭,銀竹看到符叙湊到了十七娘跟前,連忙跟了上去。
“符叙……”銀竹到了跟前才發現十七娘為符叙倒了杯果酒,葛三七依舊抱着十七娘的腰身舍不得撒手:“這個可好喝了!”
看到銀竹眼底的疑惑,十七娘笑出了聲:“方才是她故意作怪才變成那副樣子膈應你們,這才是她的本相。”
如此看來,葛三七模樣倒也精緻。
“幽冥匠?”
另一邊傳出這個名号,十七娘也抿了一口果酒,幽幽開口向銀竹解釋道:“這說的是民間專門接手與鬼怪靈異有關物件的匠人,說來,和你們要找的刁九郎,還算師出同門。”
刁九郎将手中的小物件都插到發髻之上,翻出了祖師秘籍:“幽冥匠最多也隻能複刻雕像,神龛,不過,這一門通二界,的确非生人能為!”
“的确有人出手相助,不過那人是何方神聖,還未可知。”
刁九郎盯着沐葉啼看了半刻,又開始盯謝卿,最後将目光轉向銀竹二人時,被沐葉啼擋住了視線:“你在想什麼?”
刁九郎一臉探究,猛然湊近,頭上的東西差點戳到沐葉啼:“你小子成親了?”
“啊?”沐葉啼下意識看了一謝卿,耳根泛紅;“沒有啊,怎麼這麼說?”
刁九郎悻悻回到原位,看看銀竹符叙,又看看沐葉啼:“你之前不是說在找人?看樣子你已經找到了?我好以為你抱得美人歸了!”
沐葉啼心生一計,指着謝卿笑道:“找到了,是他,不過他不讓我抱。”
看着謝卿與沐葉啼打鬧,銀竹奪下了符叙即将入口的第七杯酒:“你們都認識沐葉啼啊?”
十七娘喝了不少,雙頰泛着微紅:“認識啊,醉生坊剛聚起來的時候其實就有他,不過這小子就喜歡自己一個人,待了一段時間就跑路了,說起來,他還是個癡情種!”
“嗯?”銀竹來了興趣,葛三七趁機又倒了一杯酒給符叙;“聊聊?”
十七娘揮手輕輕給自己扇着風,講起了當年的事:“當年我們幾個,也實在是慘,一個比一個慘,怨氣難消,去不了極樂,成了鬼祟,後來遇到了你們說的沐葉啼,他跟着我們幾個混了幾日,帶着我們東躲西藏,要不是他,也許我們早早地就被靈山神使收了。”
“你剛才不是說他是個癡情種?說說這個!”
十七娘酒意上頭,眼中已有迷離:“你倒是對他挺上心?怎麼?你看上他了?”
銀竹剛要湊上前反駁,十七娘卻已經醉了,沉沉地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符叙,符叙?”一轉身,看到符叙也已經喝醉了。
葛三七扶着十七娘回了房間,刁九郎也收了秘籍,提醒沐葉啼不要忘記還錢之後便離去,房外頓時隻剩修戮殿四人。
謝卿盯着沐葉啼看了片刻,随即嗤笑一聲:“喂,大情種?”
沐葉啼嘴角難掩笑意,随手拿了把蒲扇擋住臉,轉身卻發現銀竹也扶着符叙盯着他笑:“哎呦,這不是當年的癡情種嗎?您的心上人找到了嗎?”
沐葉啼朝着二人胡亂扇了兩下笑道:“以後有機會再解釋,先帶符叙回去吧。”
“來這邊就問了句話,那個什麼幽冥匠,你倆有辦法啦?”銀竹轉了下身,背起了符叙。
“嗯,現在确定了,幽冥匠隻是表相,掩人耳目,真正的關鍵,應該就是那天送你扇子的那位。”
說罷,四人又開了道法門,出了醉生坊。
界外晨曦初綻,看着背上符叙醉地正酣,銀竹決定走路回去。
四人走後,醉生坊門又被喚醒,睜眼一瞧,頗為不耐:“回來了。”
來人嗯了聲,提劍進了醉生坊。
“三七?老九?老薛?十七娘?”進門喚了幾聲,隻有刁九郎一人出來應聲:“老薛你又不是不知道,叫他也是白叫,十七娘喝醉了,三七陪着她。”
“今日,有客來?”
“有。”
“是何人?”
葛三七聞聲立馬出了屋門,趴在欄杆上朝下喊到:“憫生?你回來啦?你真的按坊主說的,把那些人都殺了?”
華憫生面上波瀾不驚,回了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