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昊空一半心思都在遊滄粟的身上,見他落後了,便問道:“遊影帝,怎麼走不動了?侍應生,推着遊影帝進去。”
遊滄粟眉頭微蹙,垂下眼睑,搖搖頭:“不用,我自己可以。”
謝雲防淡淡地看了自己便宜侄子一眼,謝昊空摸不着頭腦,但小叔難得賞臉一次,他也不能多說什麼。
“跟着我,不要亂走。”
遊滄粟輕輕應了下來。
進入别墅,遊滄粟才發現謝昊空的那句“就差你們了”不是虛言,大廳裡觥籌交錯的,聚會早就已經開始了。
香槟塔整齊地排列了兩組,有人取走,便有人很快拿上。
遊滄粟不知道這酒是什麼,但想也知道價格不菲,他對這裡不熟悉,全程跟着安排走。
穿過大廳,便來到了别有洞天的内部,這别墅看着中規中矩,但裡面的空間卻是大的超乎想象。
包廂裡已經坐了十來個個人,能進到這裡的,大部分都是實打實的謝氏的高層——當然也有不是的,就像謝雲防帶着遊滄粟,他們也都帶着自己的男伴女伴。
煙霧缭繞的,骰子、撲克,散落了一地,幾乎是每個人的身邊都有個人陪着。
謝雲防不是謝氏集團的人,雖然是自立門戶了,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謝家的二公子,又有本事,他一出現,便有人湊在的身邊。
粗粗掃過,有想拉投資拍電影的,有想做生意的,其他人帶來的男伴女伴,也都往他身邊湊。
衆人落座,隻有遊滄粟因為輪椅的緣故,格外突出,把輪椅放在了謝雲防的身旁,安靜的不像樣子。
遊滄粟在這裡無所适從,坐在輪椅上,對那些應酬交集,說不出來什麼,更顯得有些“礙事”了。
他猶豫片刻,還是決定騰出位置,“謝先生,我去趟洗手間。”
謝雲防見圍在身邊的人,也隻能點頭應下,現在距離十二點,還有兩個小時,應該不會事的。
*
遊滄粟不想去洗手間,隻是一個借口而已,他找到了個有窗戶的角落,打開半個窗子,透透氣,也躲個清閑。
弦月如勾,遊滄粟靜靜地發呆。
謝先生這麼忙,這個晚上,應該顧不上自己了吧?
他這樣想着,心中輕松,卻有一個熟人找了過來,隻是這人遊滄粟勸不怎麼想見到。
蘇溫溫。
遊滄粟不想知道蘇溫溫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還沒有去韓國,見他過來,便推動輪椅,準備離開。
蘇溫溫卻是上前一步攔住了他。
“怎麼,看我這個樣子很可笑嗎?”
遊滄粟搖了搖頭:“我沒有這個意思。”
他看着蘇溫溫半天,從他的脖頸處看見了一些可疑的痕迹:“小謝先生幫你擺平了嗎?如果是這樣,你不用來我的面前炫耀,學校已經給了你處分,我不會再說什麼了。”
“原來你還不知道啊,你那位謝先生不是很寵你嗎?”
遊滄粟眉頭微蹙,他在思索,蘇溫溫說這句話的用意。
“你是真的不知道,這個高層聚會是幹什麼的嗎?”
蘇溫溫居高臨下地看了他片刻,臉上的表情帶了一絲嘲諷和釋然:“謝氏的高層經常會辦這種party,前半場是正經的生意場,後半場便是情色場。”
“你和謝先生是什麼時候來的?如果謝雲防是單純來談生意的,怎麼可能這麼晚才來?”
蘇溫溫輕笑了笑,指着整個一樓别墅:“時間不早了,要走的人,最晚十二點也要走了,你的謝先生已經進了單間,你覺得他會走嗎?你看——外面的大廳,就是我們呆的地方,裡面的單間,就是他們呆的地方,他們想要誰去,誰就要去。”
“當然也有不講究的,随便找個地方就開始了。”蘇溫溫指着窗戶外面,初秋的深夜風冷,水更冷,但泳池邊上卻是有兩個人擁在一起。
隻不過一個身穿比基尼,被凍地瑟瑟發抖,還一臉熱情,一個西裝革履,仿佛随時能夠赴一場宴會。
遊滄粟飛快地收回了眼睛,臉色不自覺得有些發白。
“你為什麼要給我說這些?”
“不知道,可能是看見你吃癟,我就很高興吧,反正我也要去韓國了,能看見你這樣不僞裝清高的樣子,我真的跟高興。”
此時此刻,遊滄粟已經明白了,他的心沉沉地落了下去。
當初,他因為小謝先生的推薦,進入了謝雲防的謝宅。
現在他又因為謝雲防,來到了這個高級聚會,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落入如此簡單的陷阱,甚至會因為謝雲防對他的一點好,就覺得對方是個好人。
也許他天生就傻吧。
看到遊滄粟失魂落魄的樣子,蘇溫溫的心情說不出來的暢快:“謝昊空是謝雲防好侄子,他想要和謝雲防一起玩你,你說謝雲防會不會答應。”
蘇溫溫說完就得意的走了。
他同樣有這次的計劃,謝昊空已經不會幫他了,如果他不想去韓國當兩年練習生,回來從頭開始的話,就必須盡快找到下一個靠山。
*
“宿主,檢測到拯救對象情緒波動劇烈,可能有應激行為。”
謝雲防吓了一跳,這還不到十二點,前半場都還沒過去呢,怎麼情緒波動劇烈?
“小遊他有事嗎?”
111号也生怕拯救對象出事,正在飛快地檢索。
“你快查他的位置。”
“他正在往大門移動。”
不會是有人想把小遊帶走吧?謝雲防想到這裡,就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