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堪市開了幾家大型商場的劉通,直接許諾給齊纖柔年薪三百萬幫自己炒股票,說隻要一年賺一倍就行。
還有堪市最大的钼礦集團老總裴方,兒子已經是雅文區的區長,登門拜訪顧衍朝兩次,非要讓他幫自己兒子和齊纖柔做媒。
用裴方的話說,自己兒子如果能娶到齊纖柔,那真是強強聯合。
第一次,礙于對方的臉面,顧衍朝沒好意思講,隻說齊纖柔好像有了對象。第二次,裴方不死心,說有對象沒什麼,隻要沒結婚都可以選擇嘛!顧衍朝隻好告訴他,齊纖柔的對象就是顧庭軒。
裴方顯然生氣了,不鹹不淡丢下幾句話走了。
把個顧衍朝弄得哭笑不得,你來搶我的發财樹和未來兒媳婦,你還生氣了?
也就是從那一次,他決定把兩人的婚事提上日程。
夜長夢多,日長人再沒了。
少一個兒媳婦沒什麼,但少一個現成的聚寶盆和财神爺,那關系可就大了。
說白了,以後顧家的産業能不能安穩,能不能傳承個幾十年,齊纖柔可以說起了決定性因素。
齊纖柔在桌下拍拍顧庭軒的腿:“咱們兩個真要結婚麼?我怎麼感覺,跟你還很陌生?”
顧庭軒垂了眼睛,拿着濕毛巾慢條斯理擦拭自己的筷子,良久,說了一句:“結了婚,不就熟悉了。”
齊纖柔:額……
不是吧,真要在這裡結婚?
她可是絲毫沒有思想準備。
可是不結婚,似乎氛圍又襯托到這裡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周身,好吧,順其自然,反正不是我的身體,這個世界的齊纖柔都結過兩次婚了,再結一次,好像也不多?
哈!
這樣一想,瞬間解脫了很多。她開始大快朵頤,吃得津津有味。
背後,宋祁卻擺弄着筷子,沒有任何食欲。
顧衍朝等人的話,他一字一句聽在耳朵裡。
邢元坐在他旁邊,吃得滿嘴流油:“宋祁,你快吃啊,看這大閘蟹多肥美,你别客氣啊。反正董事長請客,不吃白不吃……”
宋祁緩緩道:“我今天不餓。邢元,你明天幫我請個假吧,我有點事,想去上海一趟。”
邢元回頭看了看坐在附近的顧庭軒和齊纖柔,一愣:“你怎麼不自己請假?再說,你去上海幹嘛,請幾天假?”
“一個月。也可能,更久。”
說完,他站起身走了。
不就是一個億的目标嗎?現在六千萬,你們就想年底一個億?
資本市場可沒有常勝将軍一說。
我不會讓顧庭軒和齊纖柔訂婚的。
我是在三十年後敗在了齊纖柔手下不錯,但複盤了幾百次後,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再來一次,未必會輸。
宋祁想起,三十年後,他派了私人偵探每天追蹤齊纖柔的行蹤,當偵探告訴他齊纖柔出了車禍撞成植物人時,他的震驚和失落。
不甘心的宋祁找到了齊纖柔治療的特護醫院,坐在她身邊,久久低語對她的崇敬和心儀。
不想,昏迷中的齊纖柔忽然清晰地說了一句:“這是在1995年,那我不就能炒股票了?”
宋祁一怔,恍惚意識到了什麼。
費了好大的力氣,他才想辦法追随到這裡。
做這一切,他隻為求一個愛人的心。
他可做不到眼睜睜看着齊纖柔嫁給顧庭軒。
那麼,就市場上見吧。
三十年後,你打得我落花流水,半年的時間都一蹶不振。害我天天對着波浪理論和江恩圖表琢磨原委。
宋祁幾乎不敢想那段日子,怎樣沒日沒夜觀察千尋資本的出資手法,怎樣靜靜思考齊纖柔的動止殺機。
直到,蓬頭垢面面無血色的他,終于摸透了齊纖柔的所有精妙,并自信有了對策。
現在,我要用鑽研出來的殺招徹底瓦解你。
……如果,這樣就能留住你的話。
齊纖柔在席上吃得喜笑顔開,她還不知道,一個比以前淮陽路二席位更穩健的宋祁,已經站在了她的對立面。
在劫難逃的對決,終于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