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大小姐一早就急急忙忙過來,顧庭軒還真想不出,她能有什麼正經的着急事。
顧美玲平日的嚣張此刻蕩然無存,她低頭揪着自己的裙子,哼哼唧唧:“哥,出大事了。我跟月月都跟買了澤希投資的股票,就是那個邁越發展,現在都吃了三個跌停了,你告訴我到底該怎麼辦?你們澤希的股票不是一向漲得好嗎,那個賣涼皮的女的,爸還說她簡直是個股神。怎麼我們一跟買就不靈了?”
顧庭軒一怔,沉聲問道:“你們怎麼知道澤希買哪些股票,誰告訴你們的?還有,你們兩個到底買了多少?”
顧美玲顯然不願意告訴他消息來源,隻皺着眉道:“買了不少。我買了兩百多萬,月月買了五百多萬。這幾年爸就給我這麼多零花錢,全投裡面了。月月的錢是他老爸放在她這裡的一批回籠資金,如果連叔叔知道月月放進股市還大虧了,那就了不得了!”
顧庭軒搖搖頭,真是兩個無知無畏的蠢蛋。
“股市是聽聽消息就能進的嗎?還買這麼多,幾乎是澤希投在邁越發展上面的十倍資金了,你倆想當莊家嗎?有沒有點腦子?”顧庭軒氣不打一處來,這倆人看來是嫌局面不夠煩心,專門過來添亂。
被他這麼一說,連月月“哇”地一聲哭出來了:“都是我不好,非要瞞着我爸用這筆回籠款,我爸說這筆款子下個月要還銀行貸款的,不然工地上的進度就不能保證了。現在錢虧了一百多萬,可怎麼辦啊……”
連月月确實懊悔,如果不是顧美玲說齊纖柔一個多月來做股票簡直成了股神,深得顧庭軒和顧衍朝欣賞,她也不會起了争競之心,不惜動用老爸的錢也要重倉炒股票。
她想證明,你齊纖柔能掙大錢,我連月月也行!
哪怕,這選股的信息還是顧美玲從任塘口中打聽到的,有樣學樣照搬澤希選的股。
現在虧錢了,她除了哭毫無辦法,這就尴尬了。
你好強你争氣啊!
可這倆人的本事,還真是争氣不了一點兒。
隻能哭哭啼啼來顧庭軒這兒了,其實目的還是想找齊纖柔問問情況。
顧庭軒當然明白這一點,但他想起兩人每次見齊纖柔時的陰陽怪氣,并不想配合她們。
于是打發兩人道:“你倆這點事兒,都不算什麼。回頭跟爸和連叔叔都坦白一下,咱們兩家的家底我清楚,讓你們賠一兩百萬的,都不叫事兒。”
嘿,顧庭軒還真是心大,一兩百萬不叫事兒!
連月月哭得更大聲了:“真不是啊,房地産生意最近不好做,我爸的公司近三個月都是負盈利,這五百多萬可是他周轉急用的錢,他如果知道我挪用了會氣死的!”
顧美玲顯然也有點心虛:“是啊,哥,月月買股票還是我建議的,目的就是和齊纖柔比個高低。”
看顧庭軒眼冒寒星盯着她,趕緊低頭認錯:“我知道我錯了,以後再不跟齊顧問較勁。求你請她過來給我們出出主意吧,這隻股票跌停三天了,現在賣都賣不出去,股票交易營業部的人甚至說,連着七八個跌停的股票也比比皆是,讓我們自求多福。哥,我求你了……讓齊顧問過來給我們分析分析吧!”
門被輕輕推開了,謝家和拎着茶壺進來,給兩人倒上了兩杯煮好的普洱。
他看出來兩人火氣不小,确實該喝杯茶解解熱毒,把茶杯推到兩人跟前,殷勤着:“天熱口幹,喝點兒這個潤潤喉。”
看着兩個人凄凄慘慘的樣子,顧庭軒相信兩人現在也沒有傷害齊纖柔的心勁,沉吟片刻,吩咐謝家和:“謝經理,你把齊顧問請過來。”
說完,轉臉盯住顧美玲和連月月:“該怎麼做,你倆不用我教吧?如果再像以前一樣排擠針對齊顧問,她願意,恐怕我也不願意。”
顧美玲連連點頭:“放心放心,謝謝哥!”
連月月臉上的淚還挂着,也嗡嗡道:“我肯定好好拜師,再不陰陽怪氣了……”
話音剛落,齊纖柔已經走了進來,看到屋裡的狀況,有點驚訝,對顧庭軒疑惑道:“你叫我?”
顧美玲趕緊站起來,雙手做個請的姿勢,殷勤着:“齊顧問,你快坐快坐,這裡有茶水,一會兒你喝口,我還沒動。”
連月月也站起身,對着齊纖柔就是彎腰鞠躬:“齊顧問,好久不見哪……”
齊纖柔趕緊後退一步,連連擺手:“可不敢,我們小門小戶的平常女子,哪受得起大禮……”
齊纖柔可是沒忘,兩個人曾經怎樣嚣張地侮辱過她,還說她是靠坑蒙拐騙想攀高枝,怎麼,現在換副樣子臉上挂點淚痕就變好人啦?
可别演啦!
顧庭軒低下頭,嘴角憋不住笑了。
齊纖柔哪是好惹的,你們倆現在讓她扼住喉嚨,還不得好好看清,到底誰才是老大!
對,老大,永遠隻能有一個。
不容置疑,也不容懷疑。
沒有任何模糊,誰也沒資格嗆聲。
齊纖柔從來知道,掙錢這種事,股票這個賽道,話事人,隻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