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在深發展上賺的錢,也都抵消了。現在整體盈利,處于虧損狀态。
吳鵬看了一眼電話機,他實在是不想再給徐開打電話,說“加倉重慶啤酒,再加20萬元”這句話了。
他清清楚楚記得,第一個跌停闆他告訴徐開加倉的時候,徐開難以理解的口吻。
“吳哥,你想清楚了?這可是跌停闆。多少人逃都逃不出去,你們不會還想沖到這屠刀下面吧。”徐開看多了股市的無知散戶,但是在第一個跌停闆就加倉的,還真不多。
吳鵬看向齊纖柔,說:“齊顧問,徐經理覺得這樣極不合理,讓我們再考慮考慮。”
齊纖柔正在飛速浏覽各闆塊行情,頭都沒擡:“告訴他,他隻是負責執行的交易經理。該怎麼買賣,我說了算,他照着做就行了。”
齊纖柔說話很少這麼界限分明。看來,她是真的有點不耐煩了。
沒辦法,吳鵬隻能執行。
徐開不置可否,幫他們加了倉。
現在,吳鵬盯着電腦屏幕,重慶啤酒的K線圖像一道斷崖,直直地向下墜落。
這是第三個跌停闆了,成交量幾乎為零,賣盤堆積如山。他的手心沁出冷汗,握着的鼠标都有些打滑。
“叮鈴鈴——”刺耳的電話鈴聲把屋子裡的人都吓了一跳。
吳鵬咽了口唾沫,拿起後發現,正是徐開的電話。他開了免提,方便讓齊纖柔了解相關情況。
電話那頭傳來鍵盤敲擊聲,徐開似乎正在查看數據。
“老哥,你們澤希的賬戶可是出現了不小的虧損。你們考慮一下,是不是需要把重慶啤酒挂賣單。我們這裡推測,這品種可能接下來十幾個跌停闆呢。但是挂了賣單,隻要它開闆,哪怕開一個點,都有可能賣出去。”
徐開這是怕他們損失過多,不如暫時斷臂割腕。
“齊顧問,你看怎麼處理……”吳鵬話音剛落,顧庭軒等人都看向齊纖柔。
齊纖柔揉了揉眼睛,淡淡說道:“重慶啤酒,繼續加倉20萬。”
“那好吧。”似乎預料到這個回答,徐開的聲音非常無奈,“那我幫你們加倉了。現在根本沒有承接盤,你們進去就是往火坑裡跳。如果最後這隻股票跌停到底退市了,不要怨我沒有提醒過。”
說完,徐開就挂了電話。
房間裡面突然安靜了。
如果重慶啤酒最後退市,按照他們現在投入的資金來算,可能要直接損失一百一十萬。
顧庭軒想問什麼,還沒等他開口,齊纖柔就嘻嘻笑着對他說:“顧總,晚上請我吃飯吧?”
顧庭軒一隻手撐在桌子上,一隻手扶了扶額:“齊大小姐,想吃什麼,你說吧。”
頓了一頓,又補充道:“是想吃分手餐嗎?畢竟,以你這個虧損的速度,基本可以确定要輸給老爺子了。半年後你就要離開堪市,想好去哪兒了沒有?”
齊纖柔聽了一愣,等明白了顧庭軒的意思,哈哈大笑起來:“顧庭軒,你好沒意思,什麼時候你也學會陰陽怪氣了?”
這房間裡雖然開了兩台落地扇,嘩嘩地吹着,顧庭軒還是覺得身上燥熱。
也可能,他隻是心裡有火罷了。
他想,我才不是陰陽怪氣,你再這樣下去,咱倆就永遠見不着面了。
“那你說吃飯的理由是什麼?”顧庭軒漆黑的眸子裡有點憂傷,齊纖柔不覺一怔。
她似乎有點明白,顧庭軒大概是真的動了情。
終于嗫喏着說:“你别急嘛,等下午三點再看。”
她溫柔又嬌俏的樣子,像極了一朵水中蓮。
顧庭軒盯着她看入了迷,終于還是歎息一句:“賭約是你和我爸訂的,跟我沒關系。如果你真把錢都賠了,輸了賭約,那你履行你的,跟我也沒關系。反正你去哪兒,我也去哪兒。”
何磊磊三個人對視了一眼,大早上的,兩個人就膩歪起來了。
周勇朝他倆嘀咕一句:“咱仨要不要避一避……”
何磊磊搖搖頭,壓低了身子對他說:“不聽不看,明哲保身。你這麼走出去了,顧總該不高興了。”
吳鵬畢竟是老大哥,拿筆敲敲桌子,對他倆提醒道:“能不能好好幹活?都多大的人了,你們沒情窦初開過嗎?咱顧總年紀不小了,齊顧問長得跟個仙女兒似的,顧總喜歡她不太正常了?”
吳鵬是個煙嗓,嗓音根本壓不低,這話被顧庭軒和齊纖柔聽得明明白白。
“是麼,顧總,你喜歡我?”齊纖柔軟軟糯糯問道:“這麼喜歡我,請我吃頓飯不過分吧?”
顧庭軒又羞又氣,想到自己的員工可能每天都這樣看他笑話,背後八卦他對齊纖柔的欣賞,有點漲紅了臉。
這……太沒有面子了吧?
“不過分,那我們就慶祝你喜賠幾十萬。”他恨恨地說。
齊纖柔朝他眨了眨眼睛:“不,是慶祝我們将要盈利一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