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顧美玲給他倆牽線的時候,他也是一臉冷漠:“美玲,我的事兒你不要操心了。别的事兒哥能依着你,這件事不行。”
把個顧美玲弄得一點兒面子也沒有,在連月月面前賠了好多不是。
可這連月月,就是認定顧庭軒了,放話說如果顧庭軒沒結婚,她就也不會結婚,要等到他為止。
顧美玲本來也以為近着她這個“樓台”連月月就能先得了顧庭軒這個“月”,可今天這半天看下來,她突然感覺到,顧庭軒這個“月”可能要被别人先摘了。
而且,摘月的是一個賣涼皮的女人。
叫她怎麼能服氣。難道她跟連月月聯手,都敵不過一個賣涼皮的女人?
第二天,當王媽和劉歌拿着一個水果籃和幾包麥乳精、核桃粉來到病房的時候,顧美玲的傲慢裝都懶得裝了。
她望着氣喘籲籲的王媽和劉歌,不耐煩極了:“搞錯沒有?你們誰啊,怎麼找到這病房的,醫生說她現在要靜養,你們經過允許了嗎?”
王媽不認識她,倒也不怯場:“我們是小齊的街坊鄰居,昨天小齊就是為了救下我孫子,才被車撞到的。我們今天不來看看她,還叫人嗎?”
齊纖柔倒很開心,在床上半躺着,伸手熱情招呼:“王媽來了,快請坐啊。說實話,我被車一撞,腦子有點記不清楚事情了,你給我講講咱們以前的事兒?”
齊纖柔知道,這可是一個好機會,打聽這具身體二十多年來的遭遇。
等王媽一五一十把齊纖柔怎樣嫁了第一個丈夫,怎樣離婚,又怎樣嫁了第二個丈夫,怎樣離婚獨居的經曆說給她聽後,齊纖柔失望地道:“就這些嗎?王媽,我就沒有自己的父母嗎,沒有一個身居高位的父親和可以繼承的家業?”
“哈哈哈……”顧美玲笑得幾乎要嗆住,忍不住揶揄:“為了錢嫁了兩次,現在還惦記着有個保一生富貴的爹。雖然每個人都有對名利的渴望,但你是我見過第一個這麼直接說出口的。”
話雖難聽,卻也是事實。齊纖柔眨眨眼睛,毫無感覺,王媽和劉歌有點坐不住了。
剛進門就看顧美玲的臉上有點嫌棄她們,現在又攻擊齊纖柔,她倆隻覺得這姑娘牙尖嘴利,聰明雖聰明,但有些讓人讨厭。
“纖柔,這姑娘是?”劉歌指了指顧美玲。
“哦,她是顧總的妹妹。今天顧總有事,讓她在這看着。還來了一個公司裡的大姐幫忙,這會兒打飯去了。”齊纖柔指着旁邊一個雜亂的床位,給她們解釋:“昨兒一個農村大姐帶着孩子沒地方住,我就讓他們住了一晚。早上她丈夫過來,把他們接回去,回家籌錢去了。”
劉歌聽了齊纖柔的話,本來還想忍讓三分的心,此時按捺不住了:“原來就是你們家的車差點撞了我們亮亮和纖柔,怎麼,你還嚣張起來了?什麼叫為了錢嫁了兩次?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你嫁人不圖錢,以後你嫁個窮光蛋我就服你。纖柔是個孤兒,爹媽死得早,她遠房舅媽養大的,現在舅媽也死了,舉目無親。她幻想着有個有錢的爹怎麼了,做做夢也犯法嗎?”
齊纖柔聽了這話,眼前一黑。她還指望着能有個把親人依靠一下,沒想到這個九十年代的齊纖柔,簡直天黑開局。
孤兒,無親人,離婚兩次,沒錢。
命運的大手,就沒給她一點好處過嗎?
除了一張精緻的臉蛋——她已經在衛生間細細看過,這個齊纖柔雖然跟自己長得九成像,但細節更勝三分,可以說是萬裡挑一的美女了。
長這麼一張美人臉,把日子過成爛泥巴。
我真是服了你了,齊纖柔!
王媽看齊纖柔臉上沮喪極了,安慰她:“沒事,纖柔,日子還長,你才二十八歲,回頭王媽給你介紹個好對象,你後半輩子不就有着落了?”
說着,王媽想起了什麼,斜觑着瞟了一旁還氣鼓鼓的顧美玲一眼,悄悄說道:“哎,我瞅着昨天抱你來醫院那個年輕人就不錯,看着年紀也合适,不知道他有對象沒?不行王媽給你說說?不打不相識,說不定,就是你們有緣,他才會撞了
你!這是老天在給你們牽線呢!”
王媽越說越激動,音調不知不覺高了起來。
顧美玲瞪了她們三個一眼,冷冷道:“我哥有對象了。”
王媽和劉歌有點讪讪的,嘟囔着“有就有了,那算了”。齊纖柔聽見這話,也不覺有點失落。
“我還沒對象。”
一個洪亮的男聲落地,衆人擡頭一看,是顧庭軒來了。
他一步走到病房中間,把手上拿的一盒燕窩放桌上,看着衆人道:“我确實還沒對象。”
王媽跟劉歌對了對眼色,都不自覺笑了。
這事兒,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