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戲閑人給的儲物空間袋裡拿出了冰蓮雪膚霜,打開來嗅了嗅,是一股清涼的香味,好似并沒有什麼其他味道。
确認了一遍,當下九冬便伸出食指沾了一塊,伸向後背的傷處,傷口她看不見,摸索着便正好碰到了那凸起的水泡,水泡破了,也讓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旁的缥流雲見狀,當下便走了過來,坐在了她的身邊,從她的手中拿過來冰蓮雪膚霜。
“我來吧。”
聲音溫溫柔柔,也一如她溫柔的指尖。
九冬閉上了眼睛,不敢看她,感受着那脊背輕輕滑過的指尖,那微涼的肌膚觸覺,讓她忍不住攥緊了手心。
倒不是因為多疼痛,隻是心跳的厲害,明明已是深冬時節,卻覺得有些燥熱。
她下意識的想要轉移注意力,當下想起那儲物空間袋裡的食物來,見袋子就在旁邊,便伸手拿了過來,從中掏出了一顆枇杷來,剝了皮丢了一顆在嘴裡。
酸酸甜甜的口感,像極了葡萄。想起葡萄,她便想到了莫暖籬對她說過的話,她說缥流雲愛吃水晶葡萄。
如果愛吃水晶葡萄,不知道這枇杷吃不吃。
當下九冬又拿了一顆枇杷,剝了皮,遞了過去:“師尊,要來一顆枇杷嗎?方才我在那林子裡找了許久才找到的。”
想起方才的事情來,缥流雲不禁抿了抿唇,方才若不是她有意試探她,眼下她也不必受這樣的傷。
看着這顆剝了皮的枇杷,當下她竟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了。
見她伸手拿着枇杷遞到左肩,缥流雲兩手都不得空,便附身将枇杷含在了嘴裡。
唇瓣柔軟的觸覺,讓九冬愣住了,指尖也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她已經做好了拒絕的準備,卻沒想到她竟然直接就着她的手吃了。
在她出神之際,背後的傷也上好了膏藥,又用一層撕開的布條細心纏裹住了傷口,缥流雲這才停了下來。
九冬穿好了衣服,當即便拱手道謝:“多謝師尊幫弟子上藥了。”
“無事。”
重新回到營地時,夜已經很深了,九冬又栓了一個吊床,猶豫了一下還是側躺着睡了,雖然不太舒服,卻也是比躺着磨着脊背強。
看着一旁平躺着睡下的缥流雲,她想到了和莫暖籬的約定。
她還要問她那個問題:為什麼一句話從不超過三個字?
那時候她被缥流雲禁止随意離峰,心中正堵着氣,便想到了這個問題,也好奇的想要探究這位神秘師尊的秘辛。
現下,看着她就躺在一旁的身影,她卻有些問不出口了。
一句話隻說三個字,三個字能表達多少意思呢?
誰又願意一句話隻說三個字呢?
隻怕是有什麼難處,才會這樣。
與她相處這一天裡,她能明顯感覺到,每當缥流雲想說些什麼,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卻隻是微微吸了口氣,什麼也沒說。
交流成了問題,朋友隻怕也沒有多少。
孤獨的滋味并不好受,她深知孤獨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