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人身着白衣,步伐輕點,衣袂飄然,仿佛天邊一片纖塵不染的白雲,降落塵世。
輕雲出岫,豐神如玉,冰雪為膚,秋水為姿。
天上月,人間雪,想必也不過如此吧。
隻是,這般仿佛谪仙人一般的女子,卻面戴着一方白色透紗,面容看不真切。
四人都站直了身,哪怕受了傷的木忍冬也強撐着站了起來,嚴肅的看起來像是被檢閱的士兵一樣。
還未等那人走近,四人便齊聲恭敬的抱拳行禮:“師叔!”
見他們都喊她師叔,九冬忍不住又打量了她一眼,許是這回視線盯的有些直接,她竟是朝她看了過來。
這是一雙極為清冷的眸子,眸中星辰點點,如深淵般美麗,也如深淵般沉寂,眉眼不着粉黛,美的渾然天成。
九冬有些不敢直視這樣的眼眸,隻對視了一眼,便覺得仿佛魂魄為之所攝,心跳莫名的加速。
這樣清冷的感覺讓她想起了她的老師。
此時此刻,在她眼中,眼前的這個女人,仿佛就是另一個風舞雩。
木忍冬見她們倆相顧無言的盯視着,輕輕咳了一聲,試圖打破這種奇怪的氣氛:“啟禀師叔,這位是我在鎮上招募的劍修,名叫九冬,與我們同行,也幫助了我們很多。”
聽見木忍冬的介紹,宛如谪仙的女人這才收回了視線。
“師叔怎會路過此地?”
“去赴宴。”
“是去十玄宗宗主的聽濤宴嗎?”
九冬見他們聊天,當下便向離他最近的仇瑩瑩小聲問道:“這位是誰?叫什麼名字?”
仇瑩瑩看了眼九冬,聲音極低,宛若耳語:“這你都不知道嗎?缥缈峰飛虹七劍,缥流雲尊上。”
飛虹七劍,缥流雲。
聽到這名字,九冬便想到了那首小詩:高樓多遠心,流雲過如水。有意不能言,悲來但思爾。
“感謝師叔此番相助,隻是弟子很是好奇,師叔路過此地,是怎麼發現我們的?”方才的經曆仍是讓木忍冬有些後怕,如果流雲師叔來的晚些,那他們這一行人,可能便要命喪于此了。
卻見缥流雲輕輕搖了搖頭,并不回答。
她的視線看向了九冬,也走到了她的跟前,看向了她手裡的長劍:“你的劍。”
九冬擡手将長劍雙手奉盛,自然而然應道:“回前輩,這是一把普通的劍,劍長三尺三,雙鋒柳葉長劍。”
方才她運轉元氣,力貫長劍,如果深究起來,卻也并不普通。她那一劍若是揮出,這異獸也必然是一擊斃命。
此時她提及自己的劍,難道是她方才感知到了這股力量嗎?
缥流雲深深看了她一眼,這一眼看的九冬有些心虛,也讓她在内心千回百轉的思量着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