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笑嗎?”
羅賓挑眉,語氣裡滿是疑惑。
“當然不,我很少說過慌,不是嗎?”
超人沒有收回伸出來的手,他看着羅賓,十分笃定他會答應這個邀請,無論是為了什麼,羅賓沒有拒絕他邀請的理由。
他有把握握住這把開封的利刃。
在一片沉默中,羅賓對着超人嘴角裂開,露出了一個充滿野心的笑容。
“當然。”
羅賓并沒有在超人身邊停留很久,他沒有很多空閑的時間用來閑聊,在知道超人的來意後,他斬釘截鐵的給出了答複,不浪費時間,也不消耗多餘的精力去打太極。
比起做這些無用功,還不如把時間都放在收容,送監這些事上。
即使他明白風雨欲來,已經沒有幾年能讓他依着性子來了。
小時候他還覺得世界上沒有什麼能打敗他,他就和母親向他灌輸的信念一樣,将永遠立于世間之巅,但是随着長大,随着他看到的、他經曆的,他能看到的東西也越來越多,成長總是讓人覺得自身渺小。
這個世界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能打敗他的東西永遠存在。
與“異教徒”的那一戰,讓羅賓将這個理念镌刻在他的靈魂上,他從未失敗的如此徹底。
但是羅賓從不會因此認輸。
他隻會再次爬起,就像他的父親一樣。
所以達米安·韋恩從不妥協。
……
在羅賓離開後,超人沒有立馬離開這個地方去開啟他的偉業。
他還在等待一個人的到來。
他到費城來,從來都報着目的。
邀請他到費城來的那人,說讓他見證一些更真實的東西。确實,待在費城的這幾日,讓他真正下定了決心。
他看到了權力極端集中的成果——一座犯罪率極低的城市。
低到他隻見到一起見血的犯罪,而偷竊和搶劫幾乎沒有,犯下僅有的幾起案件的犯人還全不是費城本地人。
“所以你喜歡這個城市嗎?”
一道輕笑從超人的身後傳來,不用他回頭,他也知道他身後的人是誰——本應該在警車上的麗芙·德爾菲亞。
她分明應該被警察帶離了,超人在樓頂上看得很清楚,但是想到這人在費城的權勢,她重獲自由令人毫不意外。
她換了一身深綠色的魚尾裙,裙子上細密的鱗片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但是即使是暖陽也沒為女人蒼白的皮膚增添一分暖意,她的臉上挂着從未改變的笑容,詭異的惡意被她毫無掩飾的釋放。
但是對于超人來說,她從不是個威脅。
“當然,她很美。”
“我也覺得。”
麗芙走上前來,她的手裡握着一把史密斯威森M10左輪手槍,并非上了鉛層的特制手槍,因此,超人能清晰的看見裡面的結構,和可能帶給他傷害的子彈——并非是氪石特制。
這也是超人依舊能和平與她交流的原因。
“所以你還有什麼陰謀,麗芙·德爾菲亞,在這座城市,現在的你已經喪失優勢了,更何況是在我面前。”
“我說什麼陰謀都沒有,你相信嗎?”
女人用那隻空着的手遮擋住自己上揚的嘴唇,将自己的笑遮擋住。
“我知道,我知道,你并不相信……所以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了嗎?”
超人沒有正面回應,而是嚴肅的反問,“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他從不相信她将自己引到費城,就是為了讓他看到一場失敗。尤其是這個女人在很久之前就有預感這場戰争的前提下。
畢竟博物館卷簾門裡的氪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裝好的。
“哼哼,當然是為了一些更有意思的事情啊,或許你可以認為我是為了權勢?”
女人語氣神神叨叨的,超人沒有回話,隻是沉默的看着她。
她癟了癟嘴,突然舉起了手槍,槍口朝着天空,用雙手擺弄着它,“好吧,親愛的,我有一點可以告訴你的是:請不要叫我麗芙……”
她擡眼,眼裡的惡意噴湧而出。
“我是不安,我是無休無止者,”她頓了頓,像是歌頌般大喊道。
“我是阿勒克托!”
緊接着,毫無征兆地,她将槍口對準了眉心,用食指扣下了扳機。
嘭!——
鮮血和腦花混雜在一起,伴随着子彈從女人腦後沖出,同她的身體和夕陽一道跌落在地面。
女人自殺了。
在她的宣告過後,她毫無征兆的走向了死亡。
突然,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