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納迪爾的額角暴起青筋,一跳一跳的。
“你對你的工作和你的員工都很消極。”女心理醫生插話并記錄道,“這是否表達了你對現實生活的一種逃避?”
可見這位工作人員盡管會無視職業道德,與患者發生脖子以下的關系,但仍然責任感十足,剛在花瓶裡吐完,簡單漱了漱口,又立刻回來記錄患者路西法的心理問題。
惡魔看守投了逆風局之後,金發女孩落入了黑暗的混沌中。
“别告訴我,她也能把這個拆了。”路西法指指點點,“這可是守護地獄王座的絕對領域毀滅之地……”
他的話音未落,巨大的翅膀浮現,提供輕柔而溫暖的包裹、完全保護住金發女孩。
“呃,不是吧!”路西法抓起頭發,“這又是誰?你不覺得這些陌生且微不足道的角色有些太多了嗎?多少給我幾個容易想起來的名人吧?比如蝙蝠俠超人之類的!”
在這雙絢爛的翅膀褪去保護後,女孩抓着武器劈開了混沌,落在了王座前方,無數的投影屏幕包圍在她周圍……
阿曼納迪爾又注意到了讓自己生氣的事:“你竟然積累了這麼多的待審文件嗎?”
“怎麼說呢,”路西法歪着頭細想道,“我大概從——幾百年前?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便不再關心什麼文件了,掉進地獄的人類接連不斷,到處都是公務。那些紙質文件,我已經燒了很多,但電子文件?我設置了‘快捷删除鍵’,依然删不過來。”
“啊,這或許是引發你焦慮的原因之一。”女心理醫生一本正經的說。
“閉嘴。”阿曼納迪爾說。
很難分清他到底是在制止凡人插話,還是忍無可忍的想一把掐死怠工百年的親弟弟。
在最後一段放映中,金發女孩破解系統,用自己的名字覆蓋了所有系統上“路西法·晨星”的簽名。
阿曼納迪爾握緊抓着眼球的手,銀色的光芒消失了。
房間裡陷入黑暗。
在黑暗中,他的聲音顯得無比威嚴,帶着重音,“路西法,你決定怎麼辦?”
“我…呃,拒絕以晨星之名向她發去賀電?”
“不要再開玩笑了!”
“輕松點,”路西法安撫道,“她搶走了我的管理權限,好吧,她搶走了地獄的管理系統,但這不過類似于她搶走了父親(上帝)的回收站和垃圾桶,我有什麼可緊張的?難道我就活該守着爸爸的垃圾桶過日子嗎?”
燈突然亮了。
兩位天使看向開燈的人,是女心理醫生。
她神情無辜的問:“不好意思打斷你們,但我們不能開燈聊嗎?而且路西法先生,你的診療時間已結束了,還有下一個咨詢人在門外等着。你下一次的治療時間是……”
阿曼納迪爾“咯吱咯吱”的把眼球裝回眼眶,用“雙目瞪視”暗示路西法:這事沒完。絕對沒完。
……
“偉大的華爾街創業電視劇《矽谷》曾經說過,一個初期創業團隊需要五種類型的人,你已經湊齊了,看看你的團隊成員,他們是多麼的……”
“你又是誰啊?”初堕者不耐煩的打斷道。
克魯利斜坐在辦公椅上,擡了擡墨鏡,“失禮了,我是惡魔公爵克魯利,受老闆卡喀亞的委托,來當你們的創業顧問。”
面對龐大的中樞城市,和剛剛掌握的地獄管理權限,卡喀亞果斷掏出名片聯系了克魯利,協助處理這複雜的一切。
克魯利剛加入就給她提供了一個辦公室。
辦公室位于中樞城辦公樓的最高層,遠離地面的蟑螂和硫磺,空氣清新,室内種着養眼的綠色植物,落地窗,一張供于開會時解說PPT的大屏幕,一張巨長無比的長方形辦公桌和兩排黑色皮制的辦公椅。
卡喀亞的創業團隊成員坐在辦公桌兩邊:
嘉麗,褐發綠眼長發少女,臉上長着雀斑,穿着黑色長裙,能力是意識操縱。
因為沒有開會的經驗,她局促的摳着辦公桌的底部,痛苦的回憶着她的母親沖着她大喊“你是廢物”的嘴臉。
瑟姆拉,黑發褐眼長發少女,穿着白色長裙,脖子和手腕上留着在精神病院裡“治療”時的傷痕。
她喜歡先讓别人陷入困境,再提供幫助,以突顯自己的重要性,現在,她正幻想着辦公室燃起一場大火,在場的每個人都尖叫着需要她的救助。
康斯坦丁,黃發藍眼短發男人,雅痞氣質,穿着藍色的西裝,外面套着米黃色的風衣。
他是個魔法大師,更是個逍遙浪子,不過介于本文無CP,所以完全不用擔心他的魔力會影響在座的任何性别的人。
但這裡依舊保留了他“哪怕什麼不幹,也仍能随心所欲的加入任何團隊”的魅力,以證明他是康斯坦丁本人。
初堕者,黑發黑眼深色皮膚卷發男人,隻穿着一條褲子,氣質粗犷,上身健壯,從胸膛到手臂上都紋着各類花樣的條形紋身。
他看康斯坦丁非常不順眼,但見鬼的是,他兩以前搞過……也許可以反向證明一下他…顔值不低?
辦公桌的前端坐着卡喀亞,創業團隊的中心,公司無可指摘的老闆,成員們的凝聚核心。
因為在座的每個人都心知肚明:
如果不是這個金發女孩,他們壓根不會坐在這裡。
卡喀亞的旁邊坐着克魯利,惡魔公爵。
他仍戴着墨鏡和耳機,穿着西裝,散發着一股亦正亦邪的神秘氣質,也唯有他态度笃定的說:“看看他們得天獨厚的資質,老闆,我們定能幹成一番大事!”
除了卡喀亞,其他人各做各的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