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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淩虛割喉，我說張良他說好在門口等我，怎還跑進去了？這是…家訪還是…

我不敢多想……

站在門口，見他二人立于櫃台旁相談甚歡的模樣，隻覺得趕緊拉開，若是暴露了什麼就不好了。

“咳咳！”輕咳兩聲提醒到，說完了吧？說完了趕緊讓人走啊！

而那位大叔此刻仿佛戲精附體一般，“渌兒啊！去到賢莊，也要聽先生的話，知道沒？”

我覺得這大叔比我演技好，他應該自己潛入賢莊當細作才對！

“是~渌兒知道了~渌兒一定會聽三位師公的話~奉行守禮~勤勉好學~”我一臉無奈，尾音拖長，貌似乖順地回答道！

張良這時候側過頭來看向我，見我一副無奈的模樣，卻是笑彎了眸。

有什麼好笑的！！！還不快走？

“子清确實天資不俗，且已交由荀夫子親自指導，陳先生盡管放寬心。”狐狸斂了笑意，轉頭朝我那話痨父親悠悠道。

“那就先告辭了！”在大叔的連連稱好聲中，狐狸終于施禮拜别了。

再說下去，我恐怕就要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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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得這是第幾次和狐狸一同歸莊了。

我右手牽着白馬，狐狸走在我的左側。兩人一馬，走在鬧市上的時候，即使靜默無言，倒也不覺得尴尬。

隻是行離了鬧市，周圍變得很是安靜，隻聽得馬蹄聲哒哒，而狐狸的存在感又是那麼強，令人覺得有些局促。

狐狸倒是很坦然的樣子。隻是，時不時瞟一眼馬腹旁那個随着馬匹的步伐有節奏晃動着的馬镫。

以狐狸的性格，鐵定要問來曆了，而我早已準備好了一套說辭。

“子清為何不騎這馬？”卻不想狐狸開口的第一句話問的竟是這個問題。

好吧！狐狸的心思哪是我等凡夫俗子能猜中的。那你幹嘛一直盯着那個馬镫？

我騎上馬，難道讓三師公您步行？

“隻有一匹馬兒，三師公若是行得累了，可以上馬歇息。”我邊說着，邊停下腳步，整理着馬鞍。

賣乖神馬的，我可擅長了。

雖然如果，狐狸真的上了馬，而我在前面牽着缰繩，恐怕那畫風會變成唐三藏和二師兄。别問為什麼，因為印象中二師兄牽馬的時候最多。

“我看這匹白馬骨骼健壯，承載兩個人不是問題！”未想狐狸在打量了白馬之後，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

您這是要和我同乘一駒？

和謀聖大人這麼親密接觸……畫面太美不敢想象。

所謂男女授受不親啊，雖說我現在是作仆童裝扮…

正腦補着…

卻見狐狸轉頭，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唇角微揚，一副等着我答複的樣子。

讪讪地笑了笑，“弟子…不會騎馬！”

如果您再堅持要和我同乘一駒，我可就找不到别的理由了嗷！那就隻好…

三大王您到時候别嫌我把您的衣服攥皺了就行。

卻不想，狐狸倒也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話鋒一轉，“所以，子清特意裝上了這個？”

他的目光指向馬腹旁懸着的馬镫。

嗯~登時心中升起一股怅然是怎麼回事？

不過狐狸，你講話的方式能不能簡單一點？這麼逗我玩，真的好玩嗎？

“回三師公，這個，叫做馬镫，是特意為子明師弟準備的！”雖然其實我也有為自己忽悠來一副的打算，但如果不是天明，這個計劃不會提前。

“子明？”狐狸有些疑惑。

看來他并不知道這些事？

心覺機會來了，将天明被欺淩一事告知張良，以示友好，争取信任度，也好為我日後坦白投誠做準備。

“前些日，子明和子慕師兄約定，月末進行一場馬術的比試，子明入莊較晚，馬術還未精進，自然不是子慕師兄的對手，所以…”

我不是打小報告的人，有些話點到為止就好，狐狸這麼精，應該也能知道這番比試，肯定是子慕欺負天明吧？

而狐狸隻是側過頭思索了片刻，唇角揚起一抹弧度，接着便邁步向前走。

“所以…這也是令尊，從百越之地帶回的？”不想才過兩步，他又頓足側頭看向身後的我。

不是，狐狸你的話題轉得也太快了吧！我壓根跟不上節奏好嗎！而且，你應該關心的，不應該是天明為何會和子慕約馬術比試嗎？

而且而且，你怎麼會知道，如果你要是問起，我真的會說這是我父親在百越見到的，可以提升騎乘之時的便捷度舒适度以及安全系數，所以給我打了一副。

感覺這樣持續高壓，我哪天指不定就吐血身亡！OAQ

“對啊對啊！三師公您怎麼會知道？”此時我感覺大腦CPU已經完全不夠用了，順着他的話說算了嗷！

狐狸聽完我說的話，唇畔的笑意微斂，睫翼随着眼簾的張阖而輕輕撲扇，那雙仿若能洞悉一切的曠藍幽眸此刻正凝視着我。

我被這眼神盯得發毛。

隻得垂首避開他的視線，一時不知，究竟哪裡說得不對。

就這樣木讷地跟在他身後走着。

“子清方才為何說，這馬镫是為了子明？”狐狸走在前方，冷不丁又續了上上一個話題。

狐狸，你這麼跳脫我的小心髒真的受不了嗷！不過這個問題算是比較好回答的。

“是…事情是這樣的，前些日賢莊開始禁足，散學後不可外出，但那日子明正好被荀夫子召往，沒能得到通知。弟子每日都在竹苑内，因此也不知情，那天散學便受子明師弟相邀，與他一同下山了。後來掌門師尊點名時發現我和子明不在，便以在場的師兄弟未能及時告知其他同學為由，罰他們去馳道上跑了兩圈，而讓我和子明師弟監督…子慕師兄覺得是因子明之過而受了牽連…”

一口氣一長串，我還沒說完，感覺後面的話留給狐狸腦補就行了，打小報告多不好。

“這麼說來，連累同學受罰的，不也有子清一份麼！何故還幫着子明？”

狐狸的腦回路，真的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他的意思大概是，我也連累了衆師兄弟，結果站在子明這邊，難道不怕衆師兄弟一并遷怒于我？

我總不能說，他有主角光環所以我要抱大腿吧？因為喜歡子明師弟？投緣？

正在我思忖着如何回答，“我記得，子清在此之前，便已知曉，子明是墨家人。”

……

所以，狐狸的腦回路就是彎轉了些，但思路其實清晰的很，他果然還惦記着那日竹苑院門口，我與天明嬉笑着，不小心說出天明是墨家人的話。

感覺瞬間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