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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攻心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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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那明紫暗紋袖口下白皙如玉質骨分明的手,心下暗自思忖。

當年位列唐宋八大家的蘇轼蘇子瞻,雖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可偏偏棋藝不精,跟自己的小兒子下棋怎樣都都下不過,于是想出模仿棋這麼個主意。

現世的人們,面對超強人工智能,也提出過能否通過模仿棋戰勝阿法狗的設想。

看來這模仿棋,天生就是為棋藝弱的一方量身打造的。

所以,如果以猜單雙來确定先後手,我拿到先手的話,雖占優勢,卻不知該如何下,拿到也不可能赢。可如果我拿到後手,反倒可以下模仿棋學着他走,以弱勝強就算了,我隻想掩蓋根本不會下棋的事實。

再聯想到天明跟荀夫子對弈之時,刻意讓先手給對方,體現他尊賢敬長的美好品質。

我更加得效仿一下了。

心下決意,擡手握起黑棋棋缽邊沿,向前推了推,賣乖道,“三師公,請。”

張良見狀,眸色訝異了一瞬,繼而收回握着棋子的手,彎眸而笑,“子清尊師敬長,謙和有禮,我就不推卻了。”

我乖巧淡笑已對,暗自欣喜,“這麼不客氣倒真是狐狸良的作風嗷!不過,正中我下懷。”

為了掩蓋那份小欣喜,我端起茶杯垂眸抿着茶。餘光下,張良中指壓食指,指間夾着一枚黑子,另一隻手攬住闊袖,微傾身,“啪”地一聲脆響,棋子落下。

該我了!

茶杯從唇邊移開的一瞬,方才隻露一角的棋盤此刻整個暴露在我的視線中。

可當我看清棋盤中央處定定地放置着一顆黑子,整個人愣在當場,以至于茶水在口,一時忘了吞咽,液體順着喉管流下。

喉間一陣澀癢,我忙側頭以袖掩唇,忍不住咳了起來。

心下哀嚎,說好的金角銀邊草肚皮,先下天元,是新手都不會犯的錯誤呢?

黑子先手,怎麼走都不會先下天元啊,這不是白白浪費先手的優勢麼。

張良唱的是哪一出啊?

正在我撫着胸口處,一疊精白絹帛遞至眼前,低柔溫潤聲色自咫尺之距傳來,“怎這般不小心。”

如果我沒聽錯,在這之前還有一聲輕笑。

我接過那方絹帛拭了拭唇角,方才回身道了謝。

待我平複了些許,張良好意提醒道,“該你了。”

說實話我怎麼也想不到張良會走天元。天元是棋盤的正中央,它是整個棋盤唯一找不到對稱點的地方,而模仿棋便是通過在棋盤上找對稱的點,來模仿對方的落子,以此達到糾纏對方的目的。

這是一種非常狡猾且令人頭疼的下法。

而破解模仿棋的方法之一,便是從天元着手,圍繞它來做文章。可這通常是在開局往來幾個回合之後的事。

張良執黑子,占先手,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一開始就下天元,這是放棄己方優勢,将優勢送與敵手的做法。可此刻他卻切切實實地下到這了。

隻有兩個原因:

一、他看出我要下模仿棋;

二、他讓(miao)着(shi)我。

可模仿棋的最早出處是在北宋呀!

嗯!那應該是…原因二了。心下感慨,三師公啊即便您讓着我,我也下不過您啊!OAQ

所以,接下來我怎麼下?

所謂圍棋,就是一堆棋子圍剿另一堆棋子。讓它無路可逃就是了。

心下一橫,随便下吧!

将白子落于左下角星位,我隻記得,星位經常是先占的位置,這麼下定然沒錯了。

接下來輪到張良。

這次幸虧我沒顧着喝茶,不然極有可能會一口茶噴到棋盤上——

張良居然落子于右上角星位。

我以為是巧合。

繼續落子于下邊星位。

不想張良接着落子于上邊星位。

……

開始還以為隻是巧合,不想過去了十來個回合……

沒錯!

他在模仿我!

想來他是知曉模仿棋這種下法,而我又主動讓了先手,所以,幹脆放棄黑子先手優勢來堵我?

心下隻覺張良你太過分了,就算我下模仿棋也赢不了你你何必這麼欺負人。OAQ

接下來我都被他的模仿棋一直纏繞。正在想,張良到底想做什麼,下個棋也不好好下。

我便開始攻它天元處的黑子,但凡張良繼續跟我走模仿棋,定然會被我率先征子。

然而張良根本不上當。OAQ

又來回了不過五六個回合,他好似看穿了我一般,開始另外開辟戰場。

他不模仿我了。

直到星位與天元漸漸勾連……

在我食指微屈輕抵唇,望着棋盤深思之際,餘光留意到某人唇畔倏然輕揚,伴随着一聲微不可察地輕笑——

“凡布局者,橫向,當考慮情勢;縱深,當考慮走勢。”某人悠悠地來了這麼一句,這是在說我布局毫無章法?

這就是他沒有接着模仿我的原因麼?因為太爛了毫無模仿價值。OAQ

“這樣走一步算一步,若是對手毫不留情,你就會滿盤皆輸。”伴随着唇畔弧度的加深,他手中棋子緩緩落下。

而後,攬袖将被黑子圍困住的白子悉數拾起,登時棋盤中央空出一大塊空白。

白子零落四散,潰不成軍,黑子處處勾連,俨然已成勢。

我看着棋盤上所剩無幾的白子,心下我懊惱這還讓不讓人玩了?心下如是想,但我明白,此刻氣勢上斷不能輸。我依樣攬袖,落了一顆白子在他棄之不顧的星角處的黑棋旁,欲另外開辟戰場重頭再來。

輪到張良了。

卻見他從廣袖中緩緩掏出一片竹簡,定定地放置于棋盤的空白處——那個被他方才征下一大片白子的空白處。

動作優雅,氣度非凡,仿若放置的不是一片竹簡,而是一顆實實在在的棋子。

這枚“棋子”落下之後,我感覺到,我和他之間那盤無形的棋,已如跟前這盤有形的棋一般,我輸得徹徹底底。

因為,我看清了竹簡上的字——

那正是我昨日整理的辯題其中的一題:飛矢不動。

心中有些錯怔,弄丢的竹簡,竟是被他撿了去?

那麼這片竹簡,大約就是我在賢莊外的的樹林弄丢的。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他繞了這麼大一圈,究竟想知道什麼?

他悠悠收回“落子”的手,正身端坐,擡眼看向我,唇邊噙着若有似無的笑。

顯然是在等我開口。

我該怎麼解釋?我該從何解釋?

我本覺着,從辯合打敗公孫玲珑,被伏念訓話又得荀子庇護,已然挽回了些局勢,甚至于在張良跟前都奪回些主動權。

他問我便挑挑揀揀地回答,他不問我便緘口不言。因為我今早的行為已經表明了立場,而且已經有了儒家最權威的長者為我站台,我有何畏懼?

可這一片丢失的竹簡,将我暴露得如此徹底,才奪回的陣地,因着它,再度失守——

我是如何得知,公孫玲珑前來小聖賢莊會以辯合相挑釁?我又如何得知,公孫玲珑會出什麼樣的辯合題?

我不該解釋解釋?

“呃……是說好像弄丢了一片竹簡,原來是被三師公撿到了。”

“子清也覺得,很巧?”他雖笑意淺淺,說出的話卻是綿裡藏針。

“我覺得,還有一件事,更巧。”灼灼如炬的目光,緊緊地盯着我。

“呃…三師公指的是?”這目光已經不是探究,是恨不得将人看穿!

所以,張良一直在和我打心理戰。說是有話想和我說,可卻一直拖延時間,而後趁我不注意,将他撿到的這片竹簡當作王牌棋子,扔在他和我的棋桌上,讓我一敗塗地,徹底奪回主動權。

“這片竹簡上所書之字,正好可駁名家辯合之題。是不是很巧?”張良聲音沉緩,語調抑揚,每字每句都好似一張無形的手,攥着我的心髒。

此刻,隻覺我拼命樹立的防線,已如眼前的棋局一般,潰不成軍。

心下隻覺,早知如此我還不如早些坦白從寬,争取從輕發落。

“那個,三師公有什麼疑問,盡管問吧!弟子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希望,還來得及補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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