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斂這才回過神,“啊,沒什麼,隻是這個阿姨似乎打飯打的有些久了。”
“那他們被關在了哪裡?”
“五樓吧……具體記不清楚了。”阿姨的話音剛落,那股黑氣森森的感覺更加濃郁起來,甚至比起手術室裡還要陰森上幾分,然後面前的打飯阿姨就像是斷了線的木偶一樣,給季伏城打完最後一勺之後,手上鐵質的勺子砸在了案闆之上,肉末撒了一整個台子,“啧,冒冒失失的。”裡間走出來一個女人拉住剛才那個給他們透露信息的阿姨的手就這樣牽着走進了後廚,然後另一個阿姨就這樣接替了他的工作,給宋喧竹舀了兩大勺,原本緩慢挪動的隊伍再一次變得快速流動了起來。
“剛才那個阿姨不對勁。”宋喧竹拿着手裡的餐碟跟上季伏城的腳步,"嗯,但不知道是敵還是友,他明顯在引導我們上去五樓,,還告訴我們前些天還有别的清潔工來這裡,是不是交接所還派了别的陰差來做這個任務。"
“我估計是,還有,你覺不覺得……”宋喧竹的話還沒有說完,肩膀就被身後一路快走過來的覃斂拍了一下肩膀,“你們說什麼呢,怎麼不帶上我。”
宋喧竹見覃斂來了便轉了話題,“我們在商量一會溜出去到醫院五樓看一下,剛才那個人不是說還有别的清潔工嗎,估計是别的陰差被困在上面了。”
覃斂點點頭,“的确。”然後就沒有再多說什麼,至于面前的這一盤不明物體,三個人找了個地方坐下以後有些發愁,畢竟這都已經過了多少年了,就連陰間都不再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不是不能吃是吃了估計一周不用下床了。
宋喧竹看見季伏城就要拿起一旁的筷子,忙按住季伏城的手,“你等會,你真吃啊?”
“不吃能走嗎?”他擡起下巴示意他們看出口那裡一邊一個站着的身穿制服的男人,吃完的人要将餐盤放到他們的手裡然後才能夠走出這間餐廳,宋喧竹咽了口唾沫,“應該有别的辦法吧。”
季伏城思索了一下,曲起食指敲了敲宋喧竹的餐盤,然後上面剛才惡心的一盤不明物體變了樣子,“我們進來應該有兩天多了,一直都沒有吃東西,估計我們出去之前可能是最後一頓,多少還是吃點。”
宋喧竹看着面前變成了正常食物的餐盤,苦笑,就算樣子變了,我還記得剛才它是什麼什麼東西啊。
“試試。”季伏城支着腦袋,順手還抽了一雙幹淨的塑料筷放到他的手裡,宋喧竹最後做了一下心理建設,然後視死如歸地插了旁邊一小坨肉放到嘴裡,意料之中的腥臭味沒有襲來,他睜大了眼睛眼裡帶着探尋,“?”
季伏城微微笑道,然後繼續吃着自己盤子裡的東西,順帶的把旁邊探出個頭的覃斂盤子裡的也變了變,宋喧竹想起自己剛才還沒有和季伏城說完的話,微微戳了戳面前的菜,然後伸手在旁邊扯了下季伏城的衣服,“那個……”
“我知道。”
宋喧竹歪頭有些困惑,知道什麼,他什麼都還沒說,但是莫名的看着那一雙異瞳,湧上來的疑問就此作罷,抿了抿唇,哦了一聲然後就繼續和自己碗裡的飯菜作鬥争,無病無災的通過了食堂門口的檢查,出門就看見了正靠在牆邊不知道和誰在說着話的張念慈,聲音很明顯,惹得宋喧竹多看了幾眼被那一顆發财樹擋住的那個人影,但等到張念慈談話結束以後從發财樹旁邊朝他們走過來,那個人影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愣是他們再怎麼看也沒有看見有人走過長廊。
“吃完了?垃圾早上扔到樓下去了嗎?”張念慈在他們面前站定。
“嗯,都弄好了。”
“行,那剩下沒什麼事,你們在醫院裡面看看哪裡有需要清潔的地方就打掃一下,有需要清理的話,随時會有人通知你們。”
“好的。”
醫院裡再一次響起了和剛才通知集體吃飯的鈴聲一樣的聲音,飯廳裡面的人都重新站了起來然後魚貫而出最後四樓隻剩下了他們幾個人。
張念慈原本也打算走,但到了半路又重新停了下來,“五樓不需要清潔,不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