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什麼?”覃斂站穩了身形,往暗門内看,深不見底而且漆黑的通道嚴重影響了可視範圍,“都打開了,進去看看?”暗門的入口不算高,季伏城微微附身才能夠進入,站在裡面略微彎着腰沖他們招手。
宋喧竹點點頭,覃斂跟在他們的身後,走了大概十幾分鐘的樣子,通道盡頭處傳來了一陣嗚咽的聲音還有一陣細碎的不知名的說話聲,聽不真切,為避免一些突臉宋喧竹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站在拐角的位置先探了個頭,上下環視了一圈以後發現前面沒有什麼特别的東西以後才終于站起身走了出來,擡眸的時候剛巧撞進了季伏城有些似笑非笑的眼神裡,有些尴尬地撓了撓自己的鼻尖,“幹嘛。”
季伏城搖頭,“沒怎麼,走吧。”
覃斂在她們兩個之間來回看了看,“你們真是剛認識啊。”
“是啊。”宋喧竹點點頭,“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感覺你們的相處方式很自然而已。”涉及到這個問題,換做平常的季伏城估摸着就是要嗆覃斂幾句了,現在倒是罕見的安靜反而還有種讓他繼續說的詭異感。
“救……救命。”一陣細小的呼救聲随着風口處傳來,宋喧竹耳廓微動,沒有再繼續去想這些事情,問道,“你們有沒有聽到呼救的聲音。”
“什麼?”
“這邊。”宋喧竹帶着他們兩個往聲音的來源跑去,角落内一個身穿白大褂的身影靠在牆上,頭發淩亂,臉上髒污一片,身下一灘猩紅血迹,看着瘆人的緊,季伏城蹲在他的身前,檢查了一下他整體的情況,“還活着但估計也活不久了,失血過多。”
似乎是終于聽見了有人交談的聲音,蜷縮在角落的人突然一顫,又開始往内縮像是生怕自己再受到什麼非人的虐待,宋喧竹擡手撩開他已經長過眼睛的劉海,隻一眼便從那驚恐的眼睛以及其他的五官看出這是那個報道上慈眉善目的院長,雖然現在整個人都消瘦了不少但總歸還是可以依據骨相眉眼認出一個人。
“院長?”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院長!和我沒關系,都是他們,都是他們要我這麼做的,别殺我,别殺我,我不要懷孩子,求你,求你。”這兩個字的稱呼觸及到了他的敏感神經,那骨瘦如柴的手突然迸發出的力量生生的把宋喧竹的手背給拍紅了。
突然間,兩聲鈴聲響起,樓頂上傳來許多人走過的聲音,“他們現在是不是都去四樓了。”覃斂再一次抓住了宋喧竹的衣服,宋喧竹垂眸看了眼已經放棄了把自己的衣角再從覃斂的手裡面拯救出來的想法,“應該是。”本來還想看看能不能從院長的口中問出來些什麼,但是現在看來長期的囚禁和折磨早就把他的精神擊潰了,現在的他也就隻會不斷地重複這幾句話,而且從這個密室裡面把院長帶出去顯然也不現實,一個是院長現在的行為根本不受控,二來但凡被發現了,跑都跑不掉反而還可能相當于給他們帶了個定位追蹤器。
“我們也先上去吧,免得被發現了。”
“那他呢,就這樣放在這裡?”季伏城指了下依舊縮在一邊發抖的院長。
“放着吧,也帶不上去。”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摸清楚到底那隻鬼的真身在哪裡,至于他們旁邊這隻他到要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四樓的食堂已經人滿為患,剛才靜悄悄的醫院現在憑空多出來了很多的醫院職工,見到有新人進來,齊刷刷的擡了頭,盯了幾秒後,又機械的低頭手保持着一個節奏往嘴裡塞東西吃,他們選了一個稍微長一些的隊伍綴在隊尾的位置,旁邊兩條過道不斷地有人往後走,手裡的餐盤内放着紅色的肉塊還有碎骨還有一些黑色的頭發絲,但每一個走過去的人都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不過也正常,估計除了那些病房裡躺着的還有負一樓内關着的院長,這些無辜受到牽連的人就是被奪了一魂一魄然後被困在這裡聽從這個夢境主人的差遣,現實的軀體還處在昏迷之中。
想起他們從手術室裡面搜羅出來的那一小疊證件,遇害的程度高達百分之九十,要是僥幸沒死,軀體還有一線生機出來也隻會是個癡傻了。
打飯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就已經到了他們幾個,順手從旁邊拿起了餐盤放在了打飯阿姨的手裡,“你們看着面生的很啊。”
“嗯,我們今天剛來。”季伏城對答自如,“做什麼的。”
“清潔工。”
“這樣,那可不是什麼好差事,前幾天來的幾個現在犯了事都被關起來了,你們也注意點。”阿姨嘶啞的聲音在靜默的食堂裡面顯得格外的突出,宋喧竹聽着他們兩個交談觀察了下四周卻是沒有人注意他們的談話,反倒是身後的覃斂目光有些古怪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
“你怎麼了?”宋喧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