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吸管已經放到她嘴裡了,時叙眨巴一下狹長的眼睛,琉璃色的眼眸倒映着她的臉,仿佛将她印刻在了裡面。
簡秩的呼吸沒來由地一滞,忘了責怪她沒禮貌的行為,時叙另一隻手拿起自己那杯,猛嘬一口。
“嗯!好嚯!”
簡秩跟着嘬了一小口,葡萄味的果茶,帶着酸味不會太膩,是她的口味。
時叙咧嘴笑,鳳眼眯起來:“還不錯吧?”
簡秩沒有回答,從她手裡接過杯子,走到離她最遠的沙發上坐下,時叙當然不會給她機會亂想,屁颠颠的走過去坐在旁邊,使勁嘬奶茶。
簡秩看她一眼,時叙彎着眼睛朝她笑,找不到趕她走的理由。
簡秩無聲歎息,心想算了,跟一個小孩計較什麼。
躺在床上才想起,好像很久沒有這麼輕松的度過這個日子了,她真的可以這樣嗎?
視線不由落在時叙身上,發現對方正精神奕奕的盯着她,見她看過去眼睛又亮了幾分。
“姐姐你也睡不着嗎?”
簡秩:……果茶也是茶。
時叙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擁着被子面朝她盤腿坐下。
“既然睡不着,要不你講講你拍戲時的趣事吧?”
比如誰欺負過你,誰搶過你的戲,再比如……搶走你熒幕初吻的那個壞女人!
長得沒我好看,身材也沒我好,還綁着你炒cp,你肯定讨厭她!
時叙堅強的抿了抿嘴唇,内心祈求:你可一定要讨厭她啊!
簡秩看她幾秒,緩緩轉過身去,“睡吧,明天還要彩排呢。”
時叙洩了氣的皮球似的直直倒下去,盯着黑暗看了一會兒,倒也睡着了。真正睡不着的人聽着她含糊的呓語,腦中思緒繁雜,似是陷入了一團迷霧。
第二天兩人頂着不同程度的黑眼圈出去,被薛清狠狠審視了一番,她料定兩人有事,且還隻有她一個人看出來了。
哎,隻能保守秘密了,誰讓她是個正直的人呢?
彩排完她們被舞台總監叫了去,說現在呈現效果不盡人意,要重新調整燈光和舞美,雖然時間有點來不及,但畢竟人家是專業的,她們也不好說什麼。
被拉進化妝間拆掉接的頭發,碰上彩色染發劑,時叙才明白為什麼要特意把她們叫去通知一下,原來這個重新設計也包括人。
化妝師抓着她的臉一頓操作,然後滿意的欣賞自己的“作品”。
“臉長得好看就是好,怎麼化都能出效果。”
時叙看一眼鏡子,裡面的人煙熏妝鲻魚頭,嘴巴被塗成黑色,鼻釘眉釘耳骨釘一樣不少。
她疑惑:“非主流?”
化妝師“啧”一聲,說:“什麼非主流,一句話讓我審美倒退回二十年前,這叫病嬌,病嬌懂不懂?”
時叙:“不懂。”
“……”化妝師沉默了一下,把舞台裝遞給她,“換上這個再看看,這套造型得看整體。”
時叙進了更衣室才發現是無袖緊身露臍上衣,寬松破洞牛仔褲,大腿處綁着黑色的皮帶恰好露出來,腰上還有一串金屬飾品。
時叙:“……”這不就是非主流嗎?
穿好出去,更衣室裡空無一人,她站在鏡子前看了看,覺得自己徹底非了。
但既然是舞台要求,也沒辦法。
她拉了拉腿上的皮帶,推門出去,跟正在與人說話的簡秩撞了個滿懷。簡秩比她矮一些又瘦,被撞的往後退,她急忙伸手拉了一把,大概是使的勁有點大,直接把人拽進了懷裡。
簡秩的臉貼在她胸上,呼吸一下就滞住了,時叙能感受到她的慌亂和僵硬,絲絲熱氣灑在胸口,她的心不可避免的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