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啊?他們兩個怎麼會吵起來?”
楚奕也被周向文激烈的反應搞得愣住。
周向文是班級裡出了名好脾氣的,别說楚奕是因為關心他才語氣重了些,以前他被别的同學罵都還是笑呵呵的,更何況楚奕是班裡和他關系最好的那一個。
他倆吵架本來都沒可能。
可眼前的周向文怒氣沖沖,橫眉瞪目,周身籠罩着陰沉的氣息,給楚奕的感覺很陌生。
“你到底怎麼了?”
周向文的狀态讓楚奕越發感覺不對勁。
“都他媽說了不關你的事。”
坐在周向文前桌的鄭磊剛好心幫他把課桌扶起來,還沒扶穩呢,周向文又一腳踹了上去。
這次課桌直接砸在了鄭磊身上。
鄭磊吃痛脾氣也上來了,一把掀開壓在身上的課桌罵道:“操,周向文你發什麼神經。”
那課桌又砸在了周向文腳上。
誰都能看出來鄭磊不是故意的,可周向文居然直接撲上去和鄭磊扭打在了一起。
楚奕立刻上去拉架,也就是在這期間,他挨了周向文一腳。
這一腳直接把楚奕踹飛出去一米多遠,劇烈的疼痛讓他好半天緩不過神來。
楚奕被踹飛讓全班女生都心疼不已,趕緊催促着讓其他男同學上去拉架。
然而上去拉架的人也都被周向文揮開,楚奕從來都不知道周向文的力氣有這麼大,鄭磊被揍得毫無還手之力。
撲在地上揮拳的周向文完全就像一隻失控的野獸,逮到誰就揍誰。
班裡充斥着女生驚恐的尖叫,有幾個女生反應過來哭着跑出叫老師,膽子大的男生全都沖過來壓制周向文,場面一度變得非常混亂。
最後還是楚奕和六七個男生一起壓制住周向文,才終止了這場鬧劇。
周向文雙目赤紅,兩隻手都滲着血,被楚奕他們壓着也沒反抗,隻是一直用仇視的眼神看着他們。
那個眼神讓楚奕很不舒服,說不上來的感覺。
老班把他們全都叫去了辦公室,了解完情況後隻留下周向文一個人。
楚奕等在辦公室門口,他聽不清裡面在說什麼。
一直等到上課鈴聲響了老班都沒放周向文出來,他沒辦法曠課,隻能先回教室。
後面周向文沒有再回教室,第二天也沒有來上課。
“還在想你同桌的事?”
溫和的男聲将楚奕從思緒中拉回,他側過頭看向和自己穿着同款校服的男生,嗯了一聲。
男生是楚奕的鄰居,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算是青梅竹馬。
雖說楚奕已經将近一米八了,但顧宴比楚奕還高一些,他剛轉學過來,校服還沒定做好,身上穿的校服是楚奕的,穿在他身上短了一小截。
“你說人真的會在短短的時間裡變化這麼大嗎?”
就一個月時間,從一個老實好脾氣的乖學生變成一個經常曠課還暴戾打架的人的原因會是什麼?楚奕真的想不通。
“應該不會吧,可能他是壓力太大了。”顧宴背靠着欄杆,溫聲道:“你不是說他缺錢麼?”
一個多月前周向文和楚奕說過,他奶奶查出腫瘤,必須要做手術,可做這個手術需要一大筆錢,他們家拿不出這筆錢。
周向文的爸爸出意外死了,媽媽跑了,是他奶奶一手把他拉扯大,他對他奶奶非常孝順,那段時間楚奕也能察覺出來他情緒很差。
隻不過那時候周向文隻是情緒差一些,可昨天他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無論是情緒還是狀态都和以往的他完全不一樣。
“你能一腳把我踹飛嗎?”
“别鬧了,我哪裡舍得踹你。”顧宴無奈笑笑,“何況我也沒力氣。”
顧宴小時候生了一場病,落下了病根,身體素質比普通人差一些,他很容易生病,所以他雖然長得很高,但比楚奕還要瘦。
“我們班級參加拔河比賽基本都是輸。”
“嗯?”顧宴沒明白楚奕為什麼話題轉到了這個上面。
楚奕轉身,也學顧宴背靠在欄杆上,“拔河比賽裡面,沒力氣的那一個通常會被對面拖着走,周向文以前也是被拖着走的那個。”
顧宴安靜的聽着。
楚奕繼續道:“可是昨天我們六七個男生才将他壓制住,而且還挺勉強的。”
顧宴靜默片刻,試探說:“可能他兼職的是力氣活?”
楚奕擡眼望向他:“什麼力氣活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把力氣練的這麼大?肌肉怎麼沒有練出來?”
顧宴:“……你關注點還挺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