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完裝備後,财富欄還有很多錢。滕棠打算提高一下自身的天資,填補十年的缺憾。
她準備大氪一筆,氪[經脈]這個無底洞。
滕棠深呼吸兩三下,在購買天脈石之前,給自己做好心理準備。
[寒霜雪]是中期裝備,共計耗費35靈髓,看着很貴,但相對于[經脈]來說,它隻能算是毛毛雨。
天脈石99上品靈石一顆,和滕棠玩遊戲時一樣,商城不限購,隻要有錢,玩家可以将開放的經脈打通,從而實力暴漲,在對戰中一刀砍死一群人。
但上輩子價格單位是人民币,換算下來,九十九元一顆,土豪氪金十四萬多,等系統開放所有經脈,便能将[經脈]的戰力拉滿。
而她現在要消耗的是上品靈石,一顆上品靈石,等于一千中品靈石,等于一百萬下品靈石,可以讓小門派雇傭八十個雜役一百年,其價值與人民币完全不對等。
如此說來,滕棠還要感謝天道,若沒有它的天雷,她不可能這麼快賺到這麼多錢,開始自己的天資提升計劃。
滕棠的注意力集中在購買加号上,看着左邊天脈石數量攀升,以及右方财富預計剩餘減少,她第一次體會到花錢如流水的感覺。
天道劈了她三天三夜,買完[寒霜雪]裝備後,剩餘的這一大筆财富,僅讓她買到三千六百多塊天脈石。
而系統如今開放了兩脈四經,為别為任脈、督脈、足少陽膽經、足阙陰肝經、手太陰肺經和手陽明大腸經,一共二百二十五個穴位,粗略估計,需要六萬塊天脈石!
她買的這三千多塊天脈石,至多打通任脈,且是在任脈已有七個穴位突破的前提下。
滕棠感到很無奈,為了提高肉身資質,再多錢也得花!
天道自上次之後,這十年裡都沒劈過她,她不能指望對方忽然插手人間,不停給她送錢。
滕棠把天脈石的數量拉到上限,望着自己的黑色人形輪廓,靜靜等待天脈石改善她的肉身。
天脈石一塊塊飛進堵塞的穴位,星芒點點,最中間的任脈接連沖破。伴随輕揚的特效音,好似耳邊刮響風鈴。
二十四個穴位在她的狂擲豪氪下,終于全部打通,變成了金光燦燦的星珠。
霎時,滕棠整個人為之一輕,飄然若仙,身體輕盈得好似要從熱氣球中飛出去。
她明顯感覺到,自己有了一分仙人之态,形體與氣質有很大的改善,不再纖瘦得仿佛風吹就倒,嬌弱到誰都可以欺負。
悍然不動地盤坐在籃子中間,身旁白雲飄過,滕棠一直保持着一個姿勢,沒有變過,先前看起來普普通通,此時頗有仙風道骨的韻味。
她深呼吸一口氣,體内靈力瞬間暴漲,附近空氣中的靈力瘋狂向她湧來,在她周圍形成幾個小小的靈力旋渦。
然而這些靈力還是不夠,她的任脈寬廣無比,吞錢如無底洞,吞起靈力來,也似無底洞,看不到盡頭。
滕棠微微皺眉,感覺到後勁不足,不得不把系統靈力條抽空,讓無屬性靈力變為五色靈力,順着丹田進入自己的任脈之中,填滿各個穴位。
她的實力開始猛漲,築基五層、築基六層……一直漲到金丹三層巅峰才停下。此時的她,距離金丹四層隻有薄薄的一層屏障,似乎一戳就破。
“呼,好舒服……”滕棠睜開雙目,直歎:“打通一條經脈的感覺,和突破穴位的感覺相比,好不一樣。”
後者讓她輕快一瞬,前者讓她信心倍增。滕棠有些上瘾,甚至想對着天空大放厥詞,挑釁天道,看對方有沒有在關注她,給她再送來一陣紅包雨,好把剩餘開放的經脈打通。
想的時候,肢體已經率先做出行動,滕棠取出五米長的大刀,在熱氣球裡揮舞,對着天空大喊:“天道,來劈我呀!你上次的雷龍很不給力,十年後,不知新一批雷龍準備好沒?”
[寒霜雪]的主武器很沉,滕棠沒打通任脈時,拿着并不能自由揮動。此時她舞起刀來,手臂有力,腳步穩重,動作流暢不帶滞澀,一套招式下來,速度竟比以前還快。
明亮的天空上,金烏高挂,散發着初夏的炎氣。白雲漂浮,不見一絲烏灰之色。
滕棠挑釁了好一會兒,都未等到天象變化。
難道天道知曉劈不死她,便開始無視她的挑釁?她心裡倍感遺憾地想道。
沒有紅包雨,她要做什麼才能賺到那麼多錢?
殊不知,此時的天道,正被熱血歲月禁着号,發現不僅不能插手人間,還看不到此世界發生了什麼事,終日心如火焚。
他無法幹預所有人的命運,便意味着所有人的命數大亂,龍傲天會有極大的危險。
天道在此界上方又急又怒,焦灼地四處奔走,試圖尋找解決辦法,未想到,竟十年無果。
滕棠輕揮長刀,欣喜于自己突破了築基期,有了金丹期的實力,面上的笑容抑制不住。
任脈打通後,她從系統那兒調取的靈力量,使用起來終于能和實力匹配,不再是涓涓細流,而是一股又一股,不再苦惱于有靈力卻無法快速用出去的問題。
收起五米大刀,識海裡的遊戲界面還停留在[經脈]玩法上,滕棠看了一眼剩餘的督脈和四經,不免望洋興歎。
想要打通目前開放的所有經脈,恐怕要一千九百以上的靈髓,這筆天文數字,到底該怎麼賺啊,成仙真難……
[經脈]還隻是她氪金中的一項,其餘需要大氪重氪的項目也不少,比如另一個無底洞——裝備。
氪現在這身[寒霜雪],憑借的是天道紅包雨,氪下一套及以後的神裝,該如何是好?
滕棠暗自歎氣,實力增長的感覺是很好,但相應的代價讓她心生無力。
原本富足的财富欄,此時窮得連回血丹都買不起!
眼見天道對她的挑釁無動于衷,滕棠放棄了自己跳大神般的行為,冷靜下來,站在熱氣球内,等待自己的金丹雷劫。
既然天道不願現身,給她下一場紅包雨,那來幾道紫色雷劫也是好的,築基雷劫都那麼厲害,她的金丹雷劫隻會更強吧?
等系統吃下後,說不定會返她一筆好幾千的上品靈石,那樣一來,近些時日的消耗品,比如丹藥、限制類商品、月卡、運營靈石等,就有着落了。
滕棠心懷期待地仰望天空,看白雲輕柔遊過,金烏久久不躲,藍天始終明媚,她的心一點一點變得着急。
雷劫之兆,為何一直未現?
修者剛突破境界不久,就會遭遇雷劫,她現在等了至少一個時辰,怎麼雷劫還不出來?
為了讓天雷定位到她,滕棠還貼心地放慢了熱氣球的速度,外洩自身的金丹氣息。
她在心中祈禱,但願不是熱氣球的原因。如果因為熱氣球飛得太快,以至于錯過雷劫,她可以飛回去渡劫。
滕棠望着金烏,等啊等,瞪得眼珠子發幹。兩個時辰過去,她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
十年前,天道劈了成千上萬道紫雷,三天三夜都沒把自己劈死,幾乎全被系統吸收去。天道不會是破防了吧?然後開始擺爛,一條雷龍都不願意送給她。
事實和她想的有出入,此世界的神官,亦稱天道,并非不想降雷,而是不能。
十年來,不止滕棠突破境界,沒有雷劫,是所有修者都沒有雷劫。
修真界的死亡率直線下降,大家開始鉚足勁地修行,生怕天道反悔,現在一個比一個卷,争取在雷劫重出江湖前,突破自身的境界。
熱氣球在空中飛行三日,滕棠一直沒等到自己的金丹雷劫,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财富欄,失望透頂。
看來天道是真的變吝啬了,竟連金丹雷劫都不送一道。
次日辰時,主線任務不剩幾個時辰的時候,滕棠抵達了狂刀門。
初夏六月,天央大陸以西的地帶,氣候有些炎熱。太陽火辣辣地曬着六座連着的山,烤得山下的圓石場燙腳,潑點水下去,還能生煙,須臾就會幹涸。
狂刀門山下有個九尺高的玉石牌坊,三間四柱,樣式簡單。上方除了“狂刀門”三個大字,沒有任何花闆,平平整整。
四根巨大的圓柱子,光滑潔淨,亦沒有任何雕花,僅柱腳的方石須彌座上有點紋路。但湊近看,那是四把不同形狀的刀,普普通通的,看着也沒什麼奇特之處。
滕棠對狂刀門的第一印象是——低調、簡約、普通,很符合她的期望和現在的實力。
太高調的大門派易惹是非,大家都很強,自己帶着一身拉風的裝備,總有萬不得已亮出來的時候。她沒有很強的實力,擺不平是非,精力都被争鬥耗去,哪有時間潛心修煉?
太弱小的門派待着又沒什麼意思,金丹五靈根的實力,一進去,很容易被奉為貴賓。到時候她成了個長老,需教弟子修行、管理門派事務,同樣會缺乏時間修行,精力大多耗在社交上。
隻有狂刀門這樣不上不下的中型門派,是最适合的。比她更強之人,大概率是長老、掌門,即使見了她一身不俗的裝備,也沒臉起搶奪之心,而比她弱之人,定不敢招惹她。且狂刀門以刀法聞名,她的主武器恰好是大刀。
狂刀門山腳的圓石場上,聚滿了年輕的散修,基本上是三靈根,其次是四靈根和雙靈根。
今日狂刀門開山收徒,天央大陸以西的散修,年齡未滿三十、天賦一般之人,幾乎都來到此處,想碰碰運氣。
雙靈根修者,想拜司徒福祿為師;三靈根修者想在這兒争上遊,獲取更多資源;而四靈根修者則看看有無機會成為弟子,他們不想去大門派做雜役。
滕棠在人群中找到隊伍的尾巴,剛站過去,忽然聽到“李偲纓”三個字。
她猛地轉頭,原來是旁邊隊伍裡的人在聊天,其中一位用崇拜的眼神說,李偲纓現在如何如何厲害。
短短十年,金丹期突破到元嬰期僅用了一個月,元嬰期突破到出竅期僅用了一年,出竅期突破到分神期,九年不到……這種修煉速度,令人歎為觀止。
滕棠聽了半晌,回想起之前李偲纓對她說的話:“我境界天賦在,不出一年,可結元嬰,兩年……再給我幾年時間,一定能驚豔你!”
人家的十年,連破三個大境界,她的十年,在海裡睡覺,實力還是靠氪金氪出來的。廢柴真不适合與他人比較,徒添心傷罷了……
滕棠暗自搖頭,為彌補心裡的傷害,忙挨個點擊菜單-個人信息-師徒-李偲纓,在偏僻的地方找到自己未領取的獎勵。
不聽他們誇李偲纓,她都忘了師徒這一玩法,忘了自己還有獎勵可以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