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兄長殺我兩次,我必定是恨的。”滕棠坦然承認,并不懼他們兄妹倆動手。
找不到解釋,她隻好現編一個,總不能說我在挖地道找石頭。
“沒聯系倒不是因為此事,是我傳音石丢了。”
“哦?是不是在那食人螟的肚子内?”
徐扉羅擡了擡冷得麻木雙腳,雙臂環在胸前,瑟瑟發抖道:“師妹能活着,想來有一番氣運在身上。我們快走吧,這兒水深面廣,找不到落腳取暖的地兒。”
這個方向,滕棠皺眉思索,記得不錯的話,那邊盤踞着一條地蛟蛇,是付岚山的兄弟,等級應該差不了幾許。
“等等,那邊危險。”她拉住徐扉羅,也不多做解釋,往印象裡的窄洞走。
徐扉羅在後方不動神色地打量她,很難相信,煉氣四層的實力,能在食人螟的口中活下來,甚至在這危險黑暗的地穴裡來去自如。
除此兩點外,剛才的金光也甚是難解。
“不知滕師妹那日後……發生了何事?”徐扉羅問。
滕棠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随口繁衍道:“碰到位好心大佬,救我性命,而後和你一樣,在這地穴裡走失了。”
“是哪個門派的?叫什麼名字?”
“不知,沒問。”
兩人的話題終結于此,氣氛一時尴尬。
滕棠本是想找個能說說話的人,在窈冥無光的地穴裡解悶,誰料徐扉羅是個聊不來的人。
她拉着徐扉羅不斷往北走,兩人交流幾乎為零。
在兩個時辰後,徐扉羅的傳音石動了。她掏出來貼在額頭上,感應了片刻,對滕棠驚喜道:“我知道他們在哪兒了!他們在我之前待的洞穴内。”
“那正好,我們去彙合。”
滕棠讓她帶路,自己甩動腰間的蛟蛇皮,散發氣味。
回頭路走了一日,兩人實力不行,自然耳力提不上去。臨到千米近時,才聽見人的說話聲,隔着岩壁,似乎有好幾位。
“我們去找梁師兄他們,必然要經過那邊。”徐扉羅指向遠處的彎弧,小聲道。
滕棠點點頭,把頭盔收起來,鑽進徐扉羅的避息水氅中,兩人悄悄往那邊拐。
因這處地勢差異大,水流湍急,撞上石柱會發出各種聲響,兩人行走時沒那麼多拘束,摸着黑順水流走了千米遠。
拐過洞穴的彎,兩人趴在一塊岩石後方,瞅到遠處打得熱烈的二十幾人。五光十色的靈力在半空中飛舞,被靈力困在中央的是一條初生靈智的地蛟蛇。
那二十幾人,在淡弱的光線下,要細看才能看出是誰。隻有一人好認,火紅的頭發、晶瑩發光的血管,以及淺金色的瞳,獨特的外貌立刻和其他人區别出來。
“是龍哥……!”
在徐扉羅快喊出來時,滕棠捂住了她的嘴。
“小聲一點。”她死死捂住,堅決不肯放開,直到徐扉羅點頭保證絕對不出聲,才松開她。
天知道,她在這兒看見李婪深和陸椛是什麼心情……那邊二十幾人,十幾個穿祥天門的服飾,出招動手整齊劃一,像一具具被設定好了的傀儡;另一邊是伏火宗的人,因長老都在,實力比祥天門還勝一籌。
“要我說,大家都别争了,這兒有大妖氣息。我們可以用小的地蛟蛇威脅大的,一起合作,共分成果。”
龍傲天出來制止衆人之争,說了段話後,展開手中的地圖。
“李掌門,你送我地圖之恩,傲天銘記于心,請看,這處和這幾處的山脈形狀與蛇十分相像,對應下方的地穴,地蛟蛇應該不止一條。”
李婪深眸色閃動,沉默地思考了會兒,高聲道:“那好,伏火宗與我祥天門從未交惡,今日不如合作?做朋友比做敵人好。”
伏火宗的幾位長老捋動胡子,互相對視了一會兒,齊聲應下:“可行。我們伏火宗此次弟子傷亡衆多,與祥天門結行,皆是誠心一片。”
“我們亦是。”李婪深笑不達眼底,收回視線時,特意在龍傲天身上留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