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隻有努力打怪升級,才有希望離開此地。
一人一貓或輪流作戰,或是一起踩螞蟻,時間不知不覺過去許久。約莫第十天傍晚,滕棠和她的九色貓終于把螞蟻清理得差不多,她人升到7級,貓升到9級。
這巨土坑位置偏僻,她們動作輕巧,暫時還未被妖獸發現。
等級提升至此,往後愈發艱難,滕棠惆怅地踩死完最後一隻螞蟻,把它們的土堆都掀翻了,也沒能再找出一隻。
出去?外面都是二十級以上的,她和靈寵出去就是給妖獸加餐。
滕棠苦惱地待在土坑洞内,靠着白色的骨頭發呆。九色貓乖巧地待在她身邊,因被關閉了互動功能,不會叫也不會動,跟玩具貓一樣,沒有生氣。
就這麼被困在坑内四五天,滕棠的靈力抑制不住地要破層,沖至煉氣三層。可條件不允許,被她生生壓制下來,弄得内腑靈氣紊亂,脹痛不已。
過了六天,上方的狼叫異常清晰,跑動聲由遠及近。滕棠吓了一跳,連忙把九色貓收回,自己則躲進象骨之中,努力縮小存在感。所幸象妖死後的氣息較重,那些狼妖經過此處,僅是掃了一眼,便跟着狼王離開。
滕棠謹慎地等了許久,直到上方确實沒動靜後,才慢慢爬出來。
垂頭喪氣地坐在一團枯草上,她放出九色貓,摸摸其柔軟的毛,四處打量。
這一瞧,就看到一邊土牆内,隐約有綠色标識。她眯起眼睛,把九色貓抱遠了些,發現标識很小,約指甲大點字,寫着[3級]。
滕棠放下心來,悄悄靠近,讓九色貓前去刨土。
挖出來的是條3級蟲子,形似蚯蚓,旁邊有幾隻沒有等級的,應該沒生靈核。滕棠為了增加經驗,忍着惡心,把蟲子碾死。
這點經驗值杯水車薪,想升8級,碾死上萬隻都不夠。滕棠撿起一根斷骨,刨動軟土,思索着,既然不敢上去和妖獸厮殺,不如打洞看看,有什麼低等級的怪供她和靈貓漲經驗。
蟲子的等級普遍更低,在地底打洞比上去安全得多。且若鑿出合适的空間,沖層級也更加安全。
滕棠這麼想着,便這麼做了。她左右兩把飛刀開弓,前有九色貓開路,後有半米厚刀推土,分工明細。打洞速度雖慢,卻比待在原地等死要好。
慶幸土軟,一天能鑿出幾米深度。滕棠祈禱着别驚動大怪,多來點小怪刷經驗。
挖洞是個辛苦的力氣活,在幾周之後,她把外面的土坑填滿一半,自己在洞口畫了一個極其簡單的陣,坐在裡面抓緊時間修行。
盤坐前,她想起當初淩雲還是鱗片時,在她身上吸收靈氣,于是把手伸進儲物袋内摸索。然而她把儲物袋翻了個遍,也沒找到岑羽的鱗片。
她心下一驚,生怕自己不小心把岑羽弄丢,接連點擊[召喚夥伴]。
[夥伴狀态異常,暫時無法召喚。]
看夥伴欄,岑羽還在,隻是等級未見提升,仍是[0級]。照理說,如果夥伴在範圍内,是可以贈加其經驗值的。如果不能,則表明對方離她有一定距離……
滕棠很怕自己把岑羽弄丢在黃沙之中,懊悔得靜不下心修行。
一炷香過去,全身都翻個幹淨也沒看到鱗片,她隻能安慰自己,興許跟強制召喚有關,萬一對方又被送回去了呢?就和殺浮一樣,僅出現一會兒,就再也找不到人。
“等我出去換點靈石,買強制召喚卡,再召你試試。”滕棠對着第一個問号框,自言自語道。
當務之急,應該早點從這鬼地方出去。她殺這些妖獸精怪,通過升級獲取的那點靈石,太少了,隻夠喂飽系統不倒閉。
在第三死門陣心内,白駒過隙,轉眼過了三個月,滕棠一邊殺蟲一邊挖洞,順帶着擠海綿似的,找時間修行,如今已是煉氣三層外加9級。
想去地面和兇獸鬥,還差個十萬八千裡。
她算了下自己這樣子的進度,升到20級得用五年時間……天天像地鼠一樣住在洞穴之中,是個人都受不了。
打定主意,滕棠第一次往上挖。冒着被發現的風險,她離地面越來越近,直到能透過泥層隐約看到等級标識時停下。
她專挑标識少的和等級低的地帶歇伏,等着某一隻倒黴怪路過她頭頂,被她拉下來亂宰一通。
這麼做有一定風險,滕棠必須保持警惕,且要把這附近的地都打通,方便知曉上方有多少隻怪。
黑暗的環境中,九色貓一閃一閃的,照得整個地道很有氣氛,令人禁不住原地蹦迪。
滕棠看了三個月,眼睛早就麻木。她仰着頭,一邊修行,一邊觀察上方的妖獸等級,決定守株待兔。
或許是她運氣好,這片地區多陰蟾蜍,以靈草靈蟲為食,皮有劇毒,很多妖獸不會吃,緻使這兒少有兇獸前來覓食。
陰蟾蜍的毒素很強,背部疙瘩無數,長得醜陋。滕棠斬殺它時,總是讓九色貓更多出力,她實在難以下手。
在這片枯黃的靈草地之下,滕棠又待了一個多月,像地鼠似的,把這片地開出無數個孔,斬了約莫近百隻十幾級的陰蟾蜍,最終等級升到10級。
嘗到快速升級的甜頭,她又開始盤算去哪裡挖地道,能殺到等級更高的怪。陰蟾蜍的數量過于稀少,這幾日都找不到一隻。以她和九色貓的實力,圍剿15級的怪最穩妥。
嘶嘶——
黑暗中,蛇鳴拉響滕棠的警鈴。
九色貓自動趴伏在前,拱起脊背,毛發豎起,對蛇妖作出恐吓的姿勢。
一條棕黑色的蛇立起頭,朝滕棠和九色貓不斷嘶叫,毒牙射出的毒液兩丈遠。灑落在滕棠腿上,立刻腐蝕掉她的衣服和皮膚。九色貓動作矯捷,未被毒液濺到。
滕棠一看它等級,心髒停滞,20級!五個多月的好運氣,在這兒突然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