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還沒來得及回頭,一個氣勢超脫的女人,帶着無法忽視的氣場闖了進來。
“太一大人!”稚英識趣地将床邊的位置讓出來。
“苔苔,你還好嗎?”
苔苔臉色煞白地躺在床上,微弱地呓語着,太一大人哪見得苔苔這般虛弱的模樣,當場就撒下了淚珠。
“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生病了。”太一大人将苔苔緊緊揉在懷裡,充滿慈愛地撫摸苔苔已經汗濕的頭發。“稚英,苔苔現在怎麼樣了?”
稚英回禀道:“已經喂下了解毒的藥,看起來好一些了,隻是還在呓語……”
“呓語什麼?”太一大人仔細聆聽苔苔說的字詞,聽清以後,她更加自責了。
苔苔雙眼無神,也不知是在對誰說話:“孔雀地的孩子已經把我當成了榜樣,我沒法置之不理,就讓我們再等等吧!”
“好……我懂我都懂!”
太一大人衣不解帶地照顧了一宿,苔苔才終于好了起來。
稚英和神地來的人,一直候在門口等待裡面的吩咐。
可這一夜,太一大人幾乎什麼都親力親為,這無疑讓所有人都震驚了,高高在上的太一大人,何時這樣事必躬親地伺候一個人。
吱呀一聲,卧室的門終于開了。
“苔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太一大人輕手親輕地關上門,喘了一口粗氣,她又指了指英孟:“查清楚了嗎?”
齊齊拉着霜見退到一邊,心裡發怵:“不是我們做的,雖然蘑菇是我們帶來的,湯是我做的,但是我們不會故意害苔苔姐姐。”
“太一大人,她們是苔苔在孔雀地的朋友,齊齊和霜見,平日裡關系很好。”稚英幫着說了幾句,見太一大人神色正常,他也替齊齊松了一口氣。
英孟指了指籃子裡剩下的蘑菇,“大人,這些都是尋常的蘑菇,味道鮮甜,很多人都愛吃,吃了也不至于中毒。”
太一大人随手翻了翻,經過漫長的夜晚,這些蘑菇早已嫣兒吧唧的,不像剛采摘那麼水靈了。
“但是屬下在這些蘑菇中發現不尋常之處,這些蘑菇大部分都沾染上了别的孢子,而這些孢子來自于一種劇毒的鵝膏菌。”
太一大人單手覆蓋在籃子上,籃子瞬間燃起金色的火焰,消失得一幹二淨。
“你們兩個摘蘑菇的路上,有沒有碰到什麼不尋常的事。”
青鳥走到齊齊和霜見面前,闆着臉詢問道。
齊齊敲了敲腦袋,她的記憶力很一般,要回憶一件事情,隻能從睡醒開始算:“起床,洗漱,看到小螃蟹,哄母親做小螃蟹,拿籃子,摘蘑菇,走到霜見家裡,一起摘蘑菇,看到帥哥……”
“齊齊,選重點說……”稚英忍不住開口提醒道。
“哦,對了,我想起來了,我和霜見在摘蘑菇的時候,碰到了禧平。”
“禧平……”太一大人來回念了兩遍,這個名字既熟悉,又陌生。
“禧平是班穹的獨女,這兩父女和月德容也有往來。當年苔苔要在孔雀地成神時,禧平明裡暗裡使了不少絆子,若是她幹的,倒也說得通。”
英孟早已将苔苔在孔雀地的事迹調查得清清楚楚,這個禧平,算不得光明磊落的人,為了成神無所不用其極,甚至連吸食神血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太一大人聽了以後,神色冷了下來,“那就把這對父女請過來,好好問一問。”
話音剛落,卧室内傳來細微的動靜,太一大人眼神瞬間溫柔,“都散了吧!還有,别告訴苔苔我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