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風,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時,苔苔還是會為之一顫,他管轄的領土出的纰漏,樁樁件件都是死罪。
首領夫人羽萊在幾百年前和逐龍地勾結在一起陷害聖胎,在幾百年後又帶頭造反,夥同兒子毒殺太一大人,毀滅天地。
這件事情會怎麼收場,苔苔望向太一大人,一時有些失神。
她們都很喜歡雙手抱臂站立在高處,如瓊林玉樹一般屹立不搖,太一大人是這樣,稚英也是這樣,苔苔又偷偷看了看自己,驚訝地發現連她也一樣。
“苔苔你怎麼看?”
“啊?”苔苔恍然間從胡思亂想中醒來過來,稚英輕輕拉了拉苔苔的衣角,輕聲道:“太一大人問你水安甯的事。”
“哦……水安甯裡面有青紅獠牙毒,本來還是不要妄動的好,隻是孔雀地多水患,水安甯是治水的神器,還是要想辦法分離獠牙,留下水安甯。”
苔苔一番話,又說到太一大人的心坎裡去了。
太一大人說出了顧慮:“可是水安甯裡的青紅獠牙毒見血封喉,該找誰來封印裡面的毒才好!”
苔苔想了想:“太一大人,惠風既然已經保管這麼多年,不如還是讓他處理吧!”
太一大人走了幾步,朝着角落的一團爛泥靠近。
“你也聽到了吧!惠風。”
英孟朝着爛泥踢了一腳:“和你說話沒聽見嗎?太一大人,我是在孔雀地的一間酒館内找到他的,當時他已經喝得酩酊大醉,怕耽誤事,略給他收整了一下,就帶來見您了。”
而随着那團爛泥翻了個身,一股,濃烈的酒味瞬間席卷了整個書房。
“差人弄醒他。”
太一大人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我們就在這裡等着他酒醒。”
一桶桶涼水被提了上來,直接潑到惠風身上,惠風冷的直哆嗦,酒意瞬間消失了一大半。
他在看到太一大人後,什麼酒意都沒了,整了整領口,驚慌失措地跪在地上。
“羽萊和裁風已經被關在水牢裡了,惠風啊!這件事情鬧得人盡皆知,你說該怎麼收場呢!”
惠風還膽敢祈求道:“太一大人,羽萊她也是一時糊塗啊!她實在是太羨慕太一大人你了,她是孔雀,畢生所求就是一副優秀的身體,可以練成無數神功的身體,這才走岔了路。裁風尚且年幼不識大體,全給她帶歪了。都是我不好,是我管教不嚴,由得她們犯下大錯。請太一大人處罰我,讓我以死謝罪,不要為難她們母子。”
太一大人懶得聽惠風廢話,視線撇向一邊的水安甯,被神功禁锢在半空中的水安甯,已經不複往昔的暴躁,反而衍生出一種端莊和自持的美感。
“紅郎留下的獠牙,是紅郎的精神所在,蘊含強大的力量,隻能用紅泥和青泥塵封,故稱青紅獠牙毒,獠牙共有一對,其中一副已經用在我身上,剩下的,被羽萊藏在水安甯裡。至于青泥和紅泥該怎麼得,你自己來說。”
惠風戰戰兢兢地接話:“紅泥易得,隻需一點紅蛇血即可。麻煩就麻煩在青泥上,青泥是由用紅蛇神明的苦膽制成,苦膽中有紅蛇的核心,若失去了苦膽,蛇神就會變成普通的紅蛇,再也不能修神了,所以青泥輕易不可得。紅蛇地的青泥,是紅郎在死之前自己剖下了自己的蛇膽才得到的珍品。”
“是嗎?真有那麼難得嗎?”
惠風使勁點點頭,“紅郎前輩體型遠超一般的,他的蛇膽自然也是巨大無比,即便有逐龍神明願意獻祭,數量也不夠封印獠牙毒,起碼要兩……”
惠風說着說着,突然明白了太一大人的意思,他顫抖着求證:“難道您是想要……”
青鳥最煩男的磨磨唧唧,她随手取下将水安甯,丢進惠風懷中,“裁風就在水牢裡,趁着太一大人還沒改變主意,你早點動手吧!”
惠風知道這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他失魂落魄的站了起來,往水牢走去,他和兒子都要接受嚴酷的懲罰,那羽萊……恐怕必死無疑了。
青鳥目視惠風遠去,她拿起桌上的水壺,給太一大人倒茶。
太一大人舉起茶盞,順手撥開茶葉,随後她一愣,才反應過來茶壺裡裝的是清水,沒有茶葉。
神地最好喝的茶葉雪頂銀尖,已經全數送給苔苔和鈴星母子了。
“惠風!”
是太一大人的聲音!
惠風魂不守舍地轉過身回應。
“神地的雪頂銀尖用完了,辦好這件事後,你們一家三口就去茶園種茶吧!”
“一家三口?”
惠風的眼中瞬間燃起希望,這代表羽萊可以活下來了嗎?
他喜極而涕,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飛奔着朝水牢而去,英孟怕又有什麼意外,也緊跟着他不撒手。
望着二人遠去的背影,青鳥歎了口氣:“太一大人還是開恩了。”
一旁的苔苔通過這件事,親眼見到了太一大人的謀略和手段,心裡對她是更加佩服了。
看似開恩,實則以退為進,既不用親自取苦膽而髒了自己的手,還卸下了惠風和裁風的神力,又順手解決了茶葉的問題。
三人生生世世困在茶園,關鍵是惠風還能覺得自己得到了莫大的恩惠,對太一大人感激涕零。
真不愧是太一大人!
“苔苔、稚英,等英孟拿回水安甯,你們一同送回孔雀地,讓雙禦照常使用即可,那裡常年有水患,若是沒有水安甯,實在是不能放心。”
“得令!”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