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大人,都這個時候了,我們……”
太一大人擺擺手,正要勸解時,英孟懷中的女子卻激動起來。
“太一大人,您是太一大人?”
“你認識我?”瞬華仔細回憶,确認與這女子從未相識。
“不,您與我并不相識,隻是數年前我中了毒,在神地求藥時,是您大發慈悲,授予良藥,我才能活命。”
“太一大人事務繁忙,此等小事,不足挂齒。”青鳥跟在瞬華身後,知道她可能已經忘記眼前的女子了。
而接下來,女子所說的話,更令人感慨。
“大人忘記我也沒關系,我曾将一株旱金蓮全草,獻于一神明做為回報,那神明曾指示,要将其贈與聖胎,不想我在此地得幸能與您相見,不知聖胎可安好。”
原來竟還有這種緣分,太一大人聽此,略微顫抖,見那女子雖坐在地上,可背脊從未輕伏,言辭磊落,不像是普通婦女。
可聖胎此時下落不明,生死不明,這叫她如何作答。“這世間的因緣際會……”
青鳥自然也感受到了太一大人的情緒波動,未免太一大人多慮分心,她開口道:“英孟,既然她與我們還有這等緣分,你今日就做一回好人吧!”
……
英孟背着女子出了山,他腳步平穩,很快就走到了女子所說的山下院子。
“大人,請把我放下吧!”
離院子還有一段距離,英孟便想着送佛送到西,幹脆送進屋得了,免得事後青鳥還要責怪他照顧不周。
于是他不管不顧地往前走。
女子見狀也不惱怒,隻是她内心還有其他擔憂:“大人,今晚若是我回了屋,必死無疑。”
英孟把頭轉到一邊,吹着口哨,不管不顧就把女子送進院子,不作理會,“青鳥隻說叫我送你回來哦!”
他又走了幾步,不知為何太一大人的臉浮現在腦海。
英孟煩躁地撓撓頭發,認命似的的走回女子身邊。
“别動!”
他将手放在女子的腳踝上,一股暖意就像月光似的,緩緩傾瀉在她的腳踝。
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舒适體驗,女子又試探着動了動腳,能行動自如了。
“我還想喝點水!”
英孟瞪大了眼睛,仿佛在說,你别太過分嗷!
“後邊就有一條小溪,我還真口渴了呢!虧得你人好不然我也不會提這種要求。”
英孟伸出手指,指了指女子,最後氣急敗壞地朝小溪走去,“警告你,這是你最後能提的要求了。”
沒到十個數,英孟就提着水回來了。“快喝,喝完我就走了!要是太一大人問起你,你就說我照顧你非常得力。”
女子接過“水杯”,拿着下端的細處,淺笑:“好精美的杯子,顔色也很特别。”
英孟看着從青鳥身上偷來的鈴星盞,沒好氣道:“這可不能給你哦!雖然用着不太合适,将就用一下,畢竟小溪邊上可不會平白無故出現杯子。”
女子口渴極了,鈴星簪子能裝的水也不多,三兩下她就将水喝完了。
“我的丈夫來往于逐龍地和孔雀地之間,做些藥材生意,我懷着孩子,可他卻不在家好幾個月了,孤身一人,總惹得一些欺負。今夜不知從哪裡來了一幫人,你若是不在,恐怕要一屍兩命了。對了,我的孩子還沒起名字,能勞煩大人取個名字嗎?”
“什麼?起名?你别太過分了。”
女子從懷中掏出一塊帕子,假裝拭淚,“可憐的孩子,若是太一大人,肯定會很樂意給孩子取名吧!”
英孟攥緊拳頭,也是很慷慨:“鈴星,就叫鈴星吧!”
女子開口又欲言,英孟趁機将女子哄進院子,“你進去再說!話這麼多,像個老婆婆,小心将來你孩子叫你老婆婆。”
女子得了名字後,笑得臉上都樂開花,不計較英孟的一些不當言辭。
随後,英孟施展神力,一層薄霧般瞬間籠罩了整個院子。
“我已經在此地施下神力,此法堅不可摧,三天内誰也無法踏入。”
意識到英孟真的即将離去,女子突然沖到院子門口,“大人,若是在此地遭遇危險,一定要記得……”
女子的聲音被遠遠甩在後頭,聽不真切。
彼時的英孟心高氣傲,還沒聽完話,就很自信地搖搖頭。
危險?
有他在,誰敢讓太一大人發生危險,況且還有宗親在此,有危險的不會是神地,而是逐龍地的若幹人。
他這樣想着,又心急回到太一大人的身邊,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